三年战疫的反思

萧铁

三年战疫的反思

萧 铁
2023.01.04

笔者的职业生涯中有2/3的时光是花在芯片设计工程上，自觉思维方式受此工程专业影响至深。与其他行业、甚至传统工程专业最大的不同是，“零失误”是所有如芯片、航天等现代高科技工程专业永远在追求的目标，因为在极其复杂、多工种参与的各个环节中，任何一个极为简单、低级的错误，都可以导致整个项目的失败。可是，只要有人参与，失误几乎总不可免；对从未遇到过的问题/情况，尤其如此。

芯片行业想出多个办法来应对这问题，其中较重要的两个，一是模拟(simulation)，二是寻源分析(root-cause analysis)。合起来化成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可以重来，为更有机会达到零失误的境界，与现时所经历的做法应该有什么不同？把检讨聚焦于如何改进而非究责，取向正面积极，对事不对人，才有望达到“吃一堑、长一智”的结果。

不妨称此法为“回放模拟法”。本文即按照此一思路，就下面4个战疫中出现的问题：
　— 武汉军运会的教训
　— 老人接种疫苗
　— 核酸检测机构造假
　— 科学决策与“沙盘推演”
反思过去3年新冠战疫的得失，欢迎大家补充、指正。

萧铁

1. 武汉军运会的教训

多方证据显示，19年底在武汉举行的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很可能是此次历时3年新冠疫情的源头。美国这几年全方位打遏中国已成其国家战略共识，故病毒溯源一到武汉军运会就进行不下去，这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但即使给你抓到它的把柄又如何？它也决不会认错道歉赔偿。故从现实的可能性看，溯源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当是：如果下一个新病毒通过在中国举行的什么X运会或展览会或国际会议1~2周后爆发，我们应该怎么办？

就让我们来个“回放模拟”：想想如果时间回到2019年的武汉军运会期间，我们已“预知”一二周后将会爆发疫情，那时应该怎么办？

最根本的明显有三条：一是要有一支特种部队能够在4~8小时内到达现场搜集留存各种证据；二是要确立触发此特别行动的机制；三是对不寻常的行为（如马上派专机把出现症状的军人接回国、不容当地医院接诊患者等一连串明显有悖常理的举动），主事的基层官员要有起码和必要的警觉或敏感度。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三者缺一不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些行动窗口稍纵即逝，时效即是生命。只有各项预案准备处于全天候待命状态，才能马上作出反应，而非只能事后喷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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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老人接种疫苗问题

尽管不是所有病毒都能开发出有效的疫苗（譬如在上世纪70年代末首现的AIDS病毒，至今还没有疫苗可预防），但经此新冠一役，疫苗能帮助人体产生抗体以对抗病毒，这已是小学生皆知的医学常识。疫苗在此次新冠战疫的上半场确实也发挥了关键的作用，而且不止是在国内，甚至对这几年中国国际威望的提升也发挥了独一无二的作用。

但疫苗接种初期有严格的年龄限制，最初连60岁以上的群体因各种原因很多都没有接种疫苗。到最近防控政策转向约一周后，国内多地医院的ICU床位迅速用罄；新闻中也传出许多7~80岁以上知名老人的死讯，虽然大部分没有点明与新冠病毒的感染有关。

疫苗似乎会加重接种者的心脏负荷 ─ 关于这点笔者也有第一手的亲历 ─ 因而对有基础疾病的老年人来说可能弊大于利，这点笔者也明白。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何尝不是一个突破现存方案缺点或局限性的需求？创新不应只是局限于创制新疫苗，想办法做到今天做不成的事也是创新。可惜的是，在疫苗面世后超过至少一年半的时间里，好像根本没有人去研究如何解决此一问题。

譬如说，几岁的幼儿现在也有疫苗可接种，其中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降低剂量。所以，老年人是否可将正常人一次的剂量拆分成数次隔N日接种？从医学专业角度看，是否存在一个剂量起效的阀值？即使有，是否就不能克服？又或者，既然已知疫苗会加重心脏负荷，是否可以开发些专门护心的中药供他们同时服用以降低风险？

总之，在战疫初期尚无疫苗之时，全民皆对病毒无防御力因而都是弱势群体中的一员；但当人口中大部分人已接种疫苗甚至加强针，弱势群体大幅缩小至老弱时，解决老弱群体的疫苗接种是个具有重大意义的专业课题，值得投入资源研究解决，尤其是中国已在老龄化社会的道路上前行。

如果能开发出更安全让老年人接种疫苗的方法，在最近这波爆发中因感染病毒而死亡的老年人必大幅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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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核酸检测机构造假问题

此事性质极其恶劣，几乎葬送了战疫上半场所赢得的全部成果，直接导致最近防控政策转向初期出现的被动局面，实是不可饶恕的犯罪行为。在百度上搜索，只查到一则关于此类个案的详细报道，和有关官员在新闻节目上抽象表示“严肃处理”的视频。虽然这方面明显存在巨大的信息黑洞，但此问题其实早已发现，却不仅没能压制住反而是大面积暴发，可见相关管理漏洞之大。

然而，问题再大，只要不讳疾忌医，总能找到解决、或至少改进的办法。对此，我们可再一次应用“回放模拟”：如果可以重来，会采取什么不同做法？

如果答案只是用来敷衍公众的所谓“加大力度”“严肃处理”之类毫无实质内容的门面话，那就很难有进步了。尤其是所谓“严肃处理”，应该公布一批影响恶劣的相关刑事案件的具体惩罚以平民愤，绝不应容许“判刑三年，缓刑半年”这种一天牢狱都不用坐的所谓“严肃处理”蒙混过关。

国务院应该成立一个最高级别的专案小组彻查此事，焦点应该放在为什么这么明显的犯罪行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先把根源理清，然后在此基础上提出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方有望“把坏事变成好事”。

萧铁

4.科学决策与“沙盘推演”

用一场球赛来比喻，战疫的上半场用“人民战争”的劈雳手段、以清零为具体目标应对疫情，成绩斐然，可打100分。但下半场仍沿用上半场的战略，尤其是当90%可接种人员已全程接种疫苗、人口的多数已经不再是弱势群体之时，却没有认识到原来战略合理性的根据，已经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因而需要作出必要的调整。

回过头来看，下半场应以如何平稳过渡到正常生活为目标，而不是简单地把清零作为防控的教条一直坚持下去。由于没有及早研判政策改变将带来的各种影响并作相应部署，当最后的调整到来时，全国各地几乎同时马上陷入一片慌乱，虽然主事的官员还是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一直掌握着主动权。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重来一遍当然还是照着这下半场的剧本演出，那么，可以想见，因此而已经知道会发生的各种问题只能重蹈覆辙了。笔者相信这绝不是能令大多数人信服的答案。

在官方文件中，上半场的决策是在当时对新冠病毒的认识结合中国国情所做出的最优选择。中国因冠病死亡的人数无论是绝对数字还是按人口比例算都是全世界最低的，这一任何稍具客观理性态度的人都不会否认的事实，为“最优”两字作了最强有力的注解。只不过，下半场的表现，则明显存在一个如何从应急过渡到常态、也是如何提高[科学]决策质量的问题。

前面提到，模拟技术为保证芯片开发的零失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模拟技术是否能给科学决策带来一些启示？

模拟的意念其实起源于战争的“沙盘推演”，而且中外皆然。据说中国史书有记载的沙盘推演最早可追溯到东汉。沙盘推演与现代模拟技术，都是通过建立模型、预演将要发生的事情以找出潜在的问题。模型的创建和修改，本质上就是一个知识积累和传承的过程，对模拟的结果有决定性的影响。建基于信息技术对实时数据收集处理的现代模拟技术，已经广泛应用到从天气到生产涵盖所有社会经济活动的方方面面，其所构建的模型代表对现实状况的再呈现，无论是深广度还是精细度，绝非古代的沙盘推演所能比拟。

这反过来对基于国情掌握的科学决策提出前所未有的要求。譬如据说在最近一波疫情爆发后，一些县级医疗单位才被要求上报病床数。想想智慧城市现在已是国家科研的战略目标之一，但如果一个地方政府在制定政策时连一些涉及医疗教育经济等民生设施的最基本数据都不具备，又如何能够作出合乎实际的决策？当然就更谈不上“智慧”了。可以说，没有坚实可靠甚至是实时数据的支援，所谓“科学决策”就只能是个花架子，

笔者相信，建基于大数据所反映的国情、结合现代信息工程的沙盘推演，是科学决策不可或缺的生成机制。只不过，能够担负起为中国这样一个国情异常复杂的国家提供科学决策支撑任务的，必然是一个巨大复杂的信息系统工程，也许只能说目前这还只是处于顶层设计的构想阶段，而且全国各地差距很大，距离全面落实建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萧铁

结语：政策、管理和数据

前面提出的4个问题，其实有一条共同的主线，就是管理二字 ─ 即可将这4个问题视为管理所涉及的系统功能、资源分配、监管、谋划、沟通协调等方方面面所存在的失误或薄弱环节在现实中的反映。管理问题和政策问题紧密相关，但现实中出现的问题，有时根子是在政策层面，有时却是发生在管理层面。但当管理意识薄弱或缺失时，容易将所有问题一古脑儿都归结到政策层面，这不但无助于实际问题的解决，反而容易混淆问题的性质，激化矛盾，予存心捣乱者有可乘之机。

中国40年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可概括为源自两大进步：一是在思维方式上确立实事求是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两大基石；二是在国家经济体系中树立市场的主导地位。进入新时代、面向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笔者相信，在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作为将政策方向根据数据所呈现的客观形势落到实处的关键环节，管理将扮演如同市场在改革开放中所扮演的关键抓手角色，因此值得国人提升对管理重要性的认识，进一步深入研究，依托现代信息技术，用坚实的数据建造能真正反映国情的模型，使科学决策背后的政策-管理-数据之逻辑链条清晰可见。如此，则高质量发展自然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中西医融合观

    谢谢萧铁先生给我递刀子。

中西医融合观

       大疫不过三，过三必有祸殃。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大疫三年，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单一的医学问题、科学问题，而是国际阶级斗争的（hengzhi =大家的事情）问题。直接引发了俄乌战争，能不能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尚未可知。如果中国把台湾卖给美国，也许能够延缓世界大战的发生！俄罗斯失败之后，中国能够避免吗？俄罗斯走资本主义的路，向美国靠拢，甚至于求饶！美国放过俄罗斯了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前苏联解体，俄罗斯崛起，美国必致俄罗斯于死地！美国能够放过中国吗？我们跪地求饶，美国能够放过我们吗？即就是把台湾给了美国，美国能够放过我们么？？美国连萨达姆、卡扎菲这些民族资本主义国家都不放过，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了世界老百姓的面前，中国与拜登搞命运共同体，岂非笑话！！
         疫情一开始，特朗普就说来源于中国！这是（hengzhi =大家的事情）！武汉抗疫是国际（hengzhi =大家的事情）斗争！

董建军

中毒与解毒就是医学问题，别搞成人人都是医学大家，指手画脚，上纲上线，人为投毒与自然中毒都是中毒，作为医疗就是解毒，研究人体生命运动规律才是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