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京陈斌 于 2019-8-11 13:07 编辑
近日,笔者与全国名老中医、中国中医药学会儿科学会会长张奇文教授主编的《实用中医儿科学》又重印发行。我们认为,要编纂一部真正体现“临床实用”的、“中医”的临床参考书,必须破除“分型”的框框,回归到“辨证论治”上来。 近10年来,我对这个问题有着深入思考,并在一些学术会议与刊物上发表我的观点。我曾发表文章《请大家关注辨证论治》,从“辨证分型”的由来及影响进行分析,认为这是对中医辨证论治认识的肤浅化、简单化、固定化、程式化,是对辨证论治的曲解和阉割,成了束缚辨证论治的枷锁,是辨证论治的异化。最关键的问题是:辨证分型不能全面、准确、细致、灵活地反映中医对临床的认识,不符合临床实际,不能达到中医的真正疗效。 2007年,在青岛召开的《中国中医药年鉴(学术类)》的一年一度的编委会议上,我提出要废除辨证分型的模式,得到许多专家编委的赞同。但会后一位专家跟我说:“废除是好,但如何立新?教材怎么写?临床著作怎么写?”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近50年来,写作、教学、科研基本上是按照“辨证分型”“分型施治”的思路与模式,要打破这个模式,就等于彻底改变50年来几代中医人的思维模式。要改变这个模式,又要用怎样的思维去引导这几代中医人?这又谈何容易。 我们设计以“证治条辨”的形式来写,因为这是中医传统著作的写作模式,《伤寒杂病论》《温病条辨》等也是这种形式。这种形式有几大好处:一是通过对证候一条一条列入,能较全面反映该疾病的临床证治,有常证也有变证,体现病变规律与辨证思维;二是信息量大,我们要求尽可能把该疾病临床所见的常证与变证列入,尤其是一些特殊的变化,不要遗漏,远远超出“分型”的那几个“证型”,小的病也有10来条,中型的病一般20条左右,大病则超出30条或更多,较充分反映临床情况;三是自然而然就破除了“分型”模式,使读者一下就跳出这个框框,进入辨证思维。 另外,我们在设计这种编写要求时,还对每条冠以病机的概括作为条头小标题,以适应当前中医的阅读习惯,比如“风寒束肺”,但不用“风寒束肺证”,把“证”字去除,因为有“证”字又像是“分证论治”的翻版。“分证论治”的实质就是“分型论治”。去除这个“证”字,也就淡化或去除分证论治的思维模式,这个病就通过证治条辨活起来了,符合中医临证思维,反映中医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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