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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医楼梦 第十七回 工宣军宣 先后来去 结婚离婚 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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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5 15:41:5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watermark]               医楼梦     第十七回 工宣军宣     先后来去  
                                   结婚离婚     悲欢离合
随感诗:
      工宣军宣进医院,   拨乱反正保平安。
      派性作怪谈何易,   公事私情理还乱。
钟正、陈尚舜、郭小倩从北京回来后,将带回的糖果、果脯和香烟等小礼品,分送给了林青、陈如意、樊西湖、唐芳草、胡杏叶和马家荣等好友。又将赵小星托捎的棉靴,送到医院斜对面的土产商店,交给了她的父亲赵双星。
钟正从商店出来,在医院门口,碰到红星印刷厂的青年工人郑年富。他说:“钟大夫,听说你从北京回来了,我正要去针灸科找你。”钟正说:“你的腰痛病又犯了?”郑年富说:“不是我有病,是我们厂的书记兼厂长牛正凤,突然面瘫了。她那么大年纪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家又哭又骂。厂办公室的领导,让我来请你去她家给看看。她家离这不远,就在医院南边的小胡同内。”
俩人一边走,郑年富一边介绍说:“前几天,牛书记去区里开会,厂里拉来了一车冬储菜,有萝卜、白菜和大葱。大家刚把菜分完,牛书记回来了。她见职工上班时间分菜,耽误工作,非常气愤。不仅狠狠地批评了大家一顿,还强行把已经分好的菜,再放到一块。大家敢怒不敢言,极不情愿地又把菜堆到了一起。她回到办公室,仍怒气未消,愤愤不已。大伙还没气出病,她却气的口歪眼斜了。有些职工小声骂道:‘活该!报应!’她听到后,更加生气了。”正说着,来到了牛书记家门前。
钟正随郑年富进屋,首先看到的是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玻璃镜框,里面装着一张放大的常香玉半身像片。心中暗想,在常香玉正被批判的时候,竟敢把她的照片放大,并放在这十分显眼的地方,不知是何原因。牛书记五十多岁,口眼歪斜,面带泪痕。她见钟正疑惑地看着照片,没说自己的病,却指着像片说:“我家老伴,是豫剧大师常香玉的乐队领班,给她敲边鼓几十年了。现在大师蒙难,我们爱莫能助,只能看着照片,祝她早日度过这场劫难,重返舞台。”钟正说:“牛书记,您不怕造反派知道了,来为难你吗?”
牛书记一边教郑年富倒茶,一边理直气壮、无所畏惧地说:“怕什么!我是老共产党员,老革命干部,站的正,立的直,他们能奈我何!”钟正说:“牛书记,您先消消气,您这病是因生气受风所致,情绪不要太波动。采用针灸治疗,大约半个多月就好了。”牛书记高兴地说:“听小郑说,你的针法很好,已治好了许多嘴歪病人。给我亦治好了,一定重谢!”
牛书记经过十多天的针灸治疗,已完全康复。这天她领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病人,对钟正说:“钟大夫,你把我的病治好后,我到处宣扬你的医术高。这是咱们市中级法院的牛黎明院长,是我的老邻居,亦是俺一家子。她前天早晨洗脸时发现嘴有点歪,未介意。今天歪的更很了,就急着让我与她一块来,请你给扎扎针。”钟正问:“牛院长,你患病的前两天,是否耳后根痛?睡眠亦不好?”牛院长连忙说:“对!对!耳后根现在还有些痛呢。最近审理‘打、砸、抢’的案件比较多,工作劳累,睡眠是不太好。”
钟正解释说:“这个病大都是由于工作繁忙,心绪不宁,外受风寒,面神经乳突充血、水肿、发炎,功能失常,猝然出现口眼歪斜。有的开始不太歪,逐渐加重,大多数一发现就歪的很。有的扎三、五次就好了,也有的月余才能治好,一般平均半个多月治好的多。”
牛院长针灸治疗十余天后,已基本痊愈,惟笑时还有点歪。因回老家探亲,无法再针,钟正说:“好到这种程度,休息几天不扎针,也能逐渐恢复。”果然,一周后,探亲回来,已康复如初。
1968年春,医院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区里派来了新书记曹世和、主任张闻多,王玉姬调离;郭长安回痔瘘科上班,张云霞调五官科工作,护士长牟建华调院办负责行政。上级为深入开展“斗、批、改”,清理阶级队伍,打击犯罪分子,消除派性,维护安定团结,“工宣队”和“军宣队”先后进驻了医院。
在欢迎工宣队进驻医院的职工大会上,工宣队长武遂平说:“我代表中国工人阶级”,他刚说第一句话,大家就小声议论开了。陈如意悄悄对钟正说:“一个基层工厂的工宣队长,怎能代表‘中国工人阶级’?正确地说法应是‘我代表进驻长春医院工人宣传队’”。武队长不知道下面议论些什么,稍停顿后,接着讲述了工宣队进驻医院的意义和任务。对于长期对立的两派三方来说,都需要一个来自院外的主持公道者,协助新领导班子做好工作。最后,大家对工宣队的进驻和武队长的讲话报以热烈地掌声。
新领导班子在工宣队的协助下,成立了“专案组”,对有关人员的历史问题进行了内查外调。有人揭发制剂室的药师郭玉明,曾参加过反动组织。经多次批斗,他也说不清楚,大家也听不明白。郭药师被批的迷迷瞪瞪,糊糊涂涂,工作时精神不集中,误将“小儿解热散”,放到“小儿消食散”的药斗里。致使一个患消化不良的幼儿,服后昏厥、抽搐,急送儿童医院救治。
院领导和工宣队高度重视此事,立即动员、组织全院职工,对儿科当天就诊消化不良的患儿,分头展开普查。凡取走的散剂,色杂有酵母味者,为‘小儿消食散’;色白无酵母味者,为“小儿解热散”。若发现是“消食散”者,可继续服用;若是“解热散”者,应立即停服,并收回。这项紧急任务,从下午持续到深夜。患儿居住的范围,遍布全市东、西、南、北、中,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钟正分的任务是住在城南路的一个患儿,时间已是夜里十点多钟。他骑着自行车往南寻去,一路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快到城南的郊区了,也没找到城南路。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知道城南路的夜行人,他说:“城南路是条老街道,在老城区的‘城南边’,现在城区扩大了,‘城南路’实际是在市中心的西南边。你‘望文生义’,越往南走越找不到。”钟正谢过人家,又骑车往回走,再往西南拐。绕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那户人家。
他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人家不知出了啥事,吓的不敢开门。钟正说明来意,人家从门缝里看看只有一个人,才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取出患儿尚未服的散剂。钟正在灯下仔细看了看颜色,闻了闻气味,确定是“消食散”后,再三向人家道歉说:“深夜打扰,实在对不起,为了患儿的安全,请多多原谅。”
经过这场风波,郭玉明更是惶惶然不可终日了。有些和他观点不同的人,有些平素与他不睦者,也有些别有用心、落井下石者,乘机扩大事端,上纲上线,说他是搞“阶级报复”。工宣队和院领导经过细致地调查与分析,认为是工作中的差错事故,不能小题大做,同时还澄清了他的“历史问题”。根据调查走访,1955年,豫州有个非法组织“青年党”,被公安局取缔后,该组织的头头,将一些成员和不知内情的熟人拉在一起,宣布该组织解散,并将合影照片交给公安局存档。后来举办公安展览时,该照片曾展出过,而郭玉明当时亦是被拉去的熟人之一。
西药房的“消食散”差错事件余波未息,中药房又出现了一件有惊无险地事情。有个男护士齐茶乐,到中药房帮助抓药,但他对中草药并不熟悉。有张处方上“青蒿五钱”,“蒿”字是草写。他误认为是“青芬”,在药斗里找不到这味药。就问正在忙碌着的谢延峰中药师:“谢老师,请问‘青芬’在哪?”齐茶乐说话吐字不清,他将“青芬”说成“轻粉”。谢药师未在意,随口答曰:“轻粉在药柜顶上的铁筒里”。齐茶乐站在凳子上,取下装轻粉的铁筒,他见筒内的药粉很少,就又问道:“谢老师,一剂药五钱,三剂需一两五钱,这筒里的药不够啊!”
谢药师闻之,警觉起来。边说边走过来:“轻粉是剧毒药品,哪能用那么多呢?”当他看到处方上是青蒿时,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说:“老天爷呀!你咋把‘青蒿’拿成‘轻粉’了,这不要人性命吗!”旁边的司药听了,亦都大吃一惊。因“青蒿”是常用的清虚热药,性味苦寒,内服常用量为三钱至五钱;“轻粉”为杀虫、逐水药,性味辛寒,有剧毒,宜入丸剂,不入汤剂,外用适量,若需内服,每次仅一厘至二厘。齐茶乐误取的药量,超过常用量的一千倍,怎不教人惊骇呢!幸亏谢药师发现的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针灸科亦出事了。针灸科在南楼二楼的西头,对面是五官科。两科之间的楼头,用三合板隔成一间小屋,是制剂室郭玉明的“单身宿舍”,他的家属在外地,独自住此。自“消食散事件”后,他更加缩手缩脚、慎小慎微了。一天早上,钟正正要开门上班,郭药师从他的住处出来,胆怯地说:“昨天夜里,我听见你们针灸科屋里,辟辟叭叭响了一宿,不知啥原因。”钟正开门后,见室内没啥异常。但打开东隔壁孙菊花负责的理疗室,却惊呆了!烟焦味刺鼻,里面黑乎乎一片狼藉。超短波、辐射热、电针治疗仪和床铺等物品,皆烧为灰烬。幸亏门窗密闭,火势未能蔓延。经院领导和工宣队勘查,发现超短波治疗机的插头还在插座上,显然是孙菊花下班时,忘记关闭电源所致。
院领导妥善处理以上事故后,为加强工作责任心,工宣队长武遂平组织全院职工,分批到他们工作的豫州煤矿机械厂参观、学习。豫州“煤机”是座大型国营企业,厂大人多,设备先进。医护人员在厂里看到工人师傅们,兢兢业业,忘我劳动,特别是充满激情地协作精神,都深受感动。大家决心以工人老大哥为榜样,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院领导还组织、带领大家到郊区支农收麦,向贫下中农学习。在割麦的第一天,大家热情很高,特别卖力。一天下来,个个累的腰酸腿痛。第二天速度大减,下午五点多,离收工时间尚早,有些体弱者,已腿如灌铅了。生产队长夏铁牛说:“同志们!提提劲,把这半亩地割完了,不到点咱们亦收工回去休息。”大伙一听,来了精神,纷纷挥镰上阵,不一会儿就割完了。夏队长在前,大家随后,说说笑笑,忘掉了疲劳,往回走。
当走到一块田间地头时,夏队长见有一片麦子尚未割完,抬头看了看太阳,说:“同志们!再鼓鼓劲,把这点麦子也顺便割了吧。”大家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不说笑了。夏队长也不顾大伙的情绪,首先进地挥镰。众人无奈,一个个少气无力地跟在后面。磨磨蹭蹭,干干停停,直到太阳落山,才收工。走在队伍后面的陈如意,小声对钟正说:“作为领导,在组织和带领同志们劳动时,一定要掌握火候,言必信,行必果。不能出尔反尔,挫伤大家的积极性,否则就会影响劳动效率。就拿今天割麦说吧,最后这点麦子,明天来不费多大劲就能割完。何必在这疲惫之时,重新上阵,既误工误时,又惹得大家一肚子不高兴。”钟正说:“领导方法和领导艺术,在理论上谁都知道,但在实际运用时,就很难恰如其分地结合了。俗话说‘人在事中迷,旁观者清’嘛!”
第三天中午,村干部为答谢医院领导和同志们的无私援助和义务劳动,专门杀了一头猪,盛情款待。有些医护人员看见农村卫生条件差,饭菜上苍蝇乱爬,进餐时很谨慎。中药房的谢药师,自恃身体好,不在乎,贪吃了些。到了晚上,腹中雷鸣,痛泻交加,频频登厕,辗转难眠,传为笑料。大家通过这次支农劳动,对农民兄弟吃苦耐劳、朴实厚道、待人诚恳、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留下了深刻地印象。纷纷表示回到工作岗位后,要学习和发扬他们的传统美德,认真做好本职工作。
支农回来不久,医院就传出一件爆炸性的新闻。张闻多主任和牟建华护士长,晚上在银水河畔的树丛里,谈“工作”时,被巡逻人员带走了,第二天早上才放回。于是说啥的都有,绯闻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绘声绘色。陈如意对钟正说:“咱医院有许多年轻地医护人员,曾是张主任的学生,他不依靠、重用。却和护士长卿卿我我,弄得满城风雨,声名狼藉,威信扫地。前些时,牟护士长在张主任的支持下,胡想法,以显示自己的权力。她异想天开地限定大夫的用药范围,规定那科的大夫,只能用那科的药。并要求书面写出具体药名,送院办和药房备案。超过范围者,药房不予发药,还美其名曰‘科学用药’。害的我写了十几张稿纸还没写全,你说气人不气人!”
钟正听了笑着说:“俗话说‘一日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当时我也很生气,不写不行,写吧又没法写。只好用一张小纸片,上写‘针灸科常用的丸、散、膏、丹、药酒、草药及有关西药’,交了上去。她看后,嫌我写的太笼统,不具体。我说‘针灸治百病’,药都写上,等于‘复写’中西药房的药品,有那个必要吗?她无法反驳,只好作罢。”陈如意听了高兴地说:“俗话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真有办法,这样一来,岂不是啥药都能开了吗!”
钟正笑了笑说:“你说到张主任,使我想起十多年前,在豫州十五中上学时的一件小事。那时,他教我们的物理课。有一次课堂上,他为了说明一个物理现象,需要一根不长的绳子作教具。我书包里正好有半截线绳,当时我坐在第三排中间,距讲台很近,就将绳子递给前排同学传过去。他接到绳子后,不仅没说谢谢,还满脸不高兴地当众批评我没礼貌。指责我为何不站起来,双手恭恭敬敬地将绳子传给他。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这不是‘好心落个驴肝肺’么!他们现在的丑闻,虽是个人私情,但在平常的公事中,表现的也不地道啊!”
军宣队代表谭广东,是一位很精明、健谈的青年军人。他不定期地来医院演讲,说的基本上是报纸社论,在各个单位都适用,但听起来并不枯燥和重复。最常用的词语是“一人红,一点红;大家红,一片红”和“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他到科室访谈时,经常拿着一本《毛主席语录》和一支塑料壳、海绵芯、木头尖的简易笔。这种笔很方便,木头笔尖写钝了,可以用刀再削尖。价钱也很便宜,每支仅二角钱,但只有在部队的小卖部才能买到。大家纷纷托他代买,钟正也买了一支,很耐用。
随感诗:
    人生本是一围城,   相识未必能相逢。  
    纵观古今多少事,   理想尽在醒梦中。
张、牟绯闻,传播未息,医院又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地事。汪谷雨在新婚蜜月中死了,经公安人员现场勘察,排除了他杀而系自杀。大家感到很奇怪,像汪谷雨这样的顽劣之人,怎会自杀呢?曾与他同在“送瘟神”的孙菊花说:“据汪谷雨的新婚妻子讲,他们新房屋门的后面,有一排钉的很结实的衣钩。有一次挂衣服时,小汪指着衣钩对她说‘两年前,距长春医院不远的一家副食品商店书记石德远,被造反派游街批斗后,回到商店的办公室,趁无人之际,在门后的衣钩上,上吊自杀了。你说这小小的衣钩,咋能吊死人呢?’没过几天,就发现他用网兜吊死在门后的衣钩上。公安人员和家人都认为,当时他可能出于好奇,一时心血来潮,谁知吊上去自己就不当家了。待家人发现时,早已气绝身亡。”事后,说啥的都有,有人说是“乐极生悲”,有人说是“恶有恶报”。
正当人们对小汪之死,议论纷纷时,医院另外的两件喜事,也让大家津津乐道。一件是五官科的张云霞,看上了工宣队长武遂平,俩人喜结良缘。另一件是工宣队员卜贤齐,丧偶多年,未遇到合适对象。这次来医院“支左”,出于同情和爱慕,与吴新燕一见如故,结为连理。受武、卜喜事的鼓舞,陈如意对胡杏叶的追求,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周日上午,他对钟正说:“我今天约胡杏叶吃饭,请你作陪,肯屈尊否?”钟正正在阅读《儒门事亲》,他心里很明白,陈如意请客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己若不去,胡杏叶也不会赴宴,为成人之美,“看破不说破”。边合书本,边笑着说:“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有了‘免费的午餐’何乐而不为呢?”
三人来到颇有名气的雪园饭店,钟正和胡杏叶不会喝辣酒,俩人各要了一杯啤酒。陈如意本来酒量很大,但无人陪他喝辣酒,仅要了二两白酒。他让每人点一盘可口的菜,仨人边吃、边喝、边聊。陈如意问胡杏叶:“你和唐芳草是多年的老同学、好朋友,你说说看,唐小姐和樊西湖谈得好好的,咋说变就变了呢?”胡杏叶说:“当初追逐唐芳草的同学很多,她并不喜欢樊西湖。但在樊西湖的嫂嫂、咱们的王文玉老师的撮合下,俩人虽谈上了,却是樊热唐凉,勉强维持。两年前,樊西湖的高中同学魏德方,考上上海‘交大’,来豫州革命串连。他们在同学聚会时,唐芳草与魏德方一见钟情。”
陈如意说:“你说的那个魏德方我见过,每到寒暑假他都来化验室找唐小姐。人长的很帅气,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又有才华。他俩站在一起,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长的一双,才子佳人,十分般配。俗话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倒教咱樊兄无可奈何了。”胡杏叶说:“两性婚恋这事,是‘2×2=5’,有情人未必能成眷属,无缘者说不定会走到一起。每年只能寒暑假见见面,仅比那牛郎织女一年多相会几次。在这聚少分多的日子里,有个‘第三者’却后来居上,捷足先登了。”
陈如意和钟正听了感到很意外,陈如意说:“噢?有这事,说说看。”胡杏叶说:“去年‘遍地红总部’解体后,我和唐芳草参加文艺演出队,队里有个小青年柳知音,是豫州乐器厂的技术员。此人娴熟各种乐器演奏,我们在台上演出,他在乐池伴奏,配合的非常默契。他虽相貌平平,却十分招人喜欢,言谈举止,稳重大方,还善解人意。每当演出结束,若时间太晚,就主动护送我们。他知道唐芳草有男朋友,只要寒暑假魏德方回来,就很知趣地减少与唐芳草的接触。魏德方返回学校后,他总能让唐芳草的业余生活很开心。一年来,他俩的关系逐渐升温。终于使唐芳草移情别恋,‘舍远求近’,准备今年国庆节结婚。”
俩人听了胡杏叶这么一说,钟正感叹地说:“想不到情场风云,如此多变啊!”陈如意似乎从中得到了某些启发,高兴地说:“咱别光顾说话了,这家餐馆的名吃‘玻璃馄饨’色、香、味俱全,很可口,各来一碗品尝品尝吧。”“玻璃馄饨”端上来,果然名不虚传,馄饨在高汤中荡漾,洁白如玉,晶莹剔透,食之油而不腻,清香爽口。正吃着,钟正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刚才说到谈恋爱时复杂多变,其实结婚以后,也不风平浪静啊!住在咱那家属小院的注射室护士关凤琴,刚结婚两年,为何又要离婚呢?”
陈如意放下筷子,说:“关凤琴可不是个寻常女子呀!别看她已三十多岁了,打扮得却像个少女。据女同胞说,她虽已生过四个孩子,肚子上连个皱纹都没有。”陈如意二两白酒下肚,说起话来也不注意顾忌了,“她的前夫李园春,出身京剧世家,是豫州京剧团的著名演员。两年前被打成‘走资派’、‘反动学术权威’,受到批斗。他的入室弟子秦广胜是‘造反派’,当时风光的很。关凤琴与李园春‘划清界限’,断绝夫妻关系,抛下一双儿女,却和小她十多岁的秦广胜结了婚,去年生了一对双胞胎。由于时过境迁,新夫失势,加之年龄悬殊,‘老妻少夫’、‘阳盛阴衰’,李广胜又喜欢上了剧团另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演员,俩人各带一个孩子离了婚。李园春因演‘样板戏’,重返舞台,名声大振。最近听说破镜重圆,又要复婚了。”
陈如意借着酒劲,饶有兴趣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清楚楚。钟正说:“这两性婚恋,谈谈散散,散散谈谈,结结离离,离离结结,真是不可思议。前几天,在诊室听扎针的病人说,离咱这不远的菜市街,有个五十多岁的独身妇人郝晓芝,喜欢上了比她小三十岁的小伙子刘连木。俩人去街道办事处登记结婚,工作人员不给办理,说俩人年龄悬殊太大。郝晓芝据理力争说‘大男人可以找小女子,为啥不许老女人找小伙子?’无论她咋说,人家就是不同意。无奈,只好以母子相称相处。办事处知道后,派人去查夜,她振振有词地说‘那条法律规定儿子不能和母亲住在一起?’呛得来人无言以对,只好听之任之。你看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真是无奇不有啊!”
三人吃罢饭,陈如意去结帐。钟正和胡杏叶刚出店门,迎面有个人惊讶地说:“这不是钟正吗?俗话说‘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会在这碰到你!”钟正一看,是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王玉才。就给胡杏叶和刚付完款出来的陈如意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同学,也是咱们医院上一任主任王玉姬的弟弟王玉才,我俩有好多年没见面了。你俩先走吧,我与老同学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去。”陈如意正想单独再和胡杏叶聊聊,连忙说:“你们叙叙旧吧,我俩先走了。”
钟正问:“老同学,你现在在哪工作呀?”王玉才说:“我从豫州财经学院毕业后,分配到本市妇幼商店做财会工作。早就听姐姐说你在长春医院,老没空去看你。最近我的左足面有些麻痛,她推荐找你扎针,说你的针术很高。”钟正说:“下星期抽空去吧,现在你去哪?”王玉才叹口气说:“唉!说来话长,还是长话短说吧。我有个初中同学魏德方,在上海交大上学,和你们医院化验室的唐芳草谈恋爱两年多了。不知为何,近来突然变卦了,魏德方难过地痛哭流涕。今天约了几个老同学,来这雪园饭店聚会,他倾诉倾诉,我们劝导劝导。”钟正说:“你赶快去赴宴吧,下周去医院扎针时,咱再慢慢叙谈。”
                                               2007.02.17——26        初稿
                                               2008.12.04——11       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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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5 11:21:21 | 只看该作者

[原创]医楼梦 第十七回 工宣军宣 先后来去 结婚离婚 悲欢离合

问好张老师!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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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5 11:29: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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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张教授问好!拜读了。
4
发表于 2009-5-17 10:45:0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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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支持楼主,顶!!!!!!!!!!!!!!!!!!!!!!!!!!
5
发表于 2009-5-19 14:25:0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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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5 14:59:5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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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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