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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母亲的病
母亲生病前的一年,大伯因车祸亡去,终年59岁.母亲生病后的第二年,姑姑也病倒了.经医院检查诊断为淋巴癌.接下来的半年的苦难就伴随着她.
姑姑比我父亲大13岁.父亲自小三岁就没了娘,是姑姑和聋耳祖父把我父亲拉扯大的.姑姑出嫁也比较早,生了两男两女.听父亲说,姑姑一辈子也没和丈夫红过一次脸.姑姑家是居民,那时条件要比我们家强多了.小时侯我和妹妹总要抢着跟父亲去姑姑家玩,每次姑姑总会准备许多糖果糕点给我们吃.那时的糖果糕点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好吃,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很馋人的.
姑姑面相很慈善,说话特别温和,总是面带微笑,柔声细语的.我母亲生病后,姑姑经常让她的儿女们接济我家.我记得,姑姑就是在生病期间也没有忘记对我家的接济.
第一次的化疗,就使姑姑看上去衰老了不少.一共4~5次的化疗后,姑姑的精神更是疲惫不堪.草药也吃过不少,可效果不明显.我也曾经带了一本<<肿瘤专集>>的书给表兄看,里面有治愈淋巴癌的医案.
姑姑病了半年后的一天,突然又出现了高热不退,住进了外地的医院.不料这一次的住院,就成了永诀.等到一个月回来,姑姑已经是弥留之际了.接到表姐的通知,我急忙赶到姑姑家.我看到姑姑的时候,她已经不会讲话了.处于肝昏迷阶段的姑姑,通身浮肿黄染,高热,气促.听表兄说,这种情况已经一个星期多了.医院的医生说,也就一两天的工夫了.我切姑姑的脉,一息十至,皆如釜沸.急忙处方用山芋肉60克附子15克人参15克石膏60克大黄10克麻黄6克.表兄从药店买回药,我亲自熬药灌药,时时切脉,观察变化.药进两个小时后,脉不再是釜沸,出现弹石脉,脉象极有力,一息六至,得汗出,气促稍好转.当时我经验不足,以为这不是绝侯,竟异常高兴地说"有救".原方又取药一贴煎灌.然而脉象时时变化,又时出现釜沸脉,时出现弹石脉.7个小时后到晚上八点多.我发现姑姑诸种迹象渐渐恶化,汤药也不再灌的进.有亲戚竟说:如此体质,岂可灌这么多的汤药.表兄竟问有何种方法可使已下咽的汤药取出来.我答无法.不过十几分钟后,药水全从姑姑口中吐出.又一个小时后,姑姑便走了.亲戚中多有疑我汤药之误者.等到姑姑丧事完毕,母亲又在不说人话:"这么有钱,不也死了么?"我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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