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命的两种根本看法——拙著转载

聂文涛

面对自身的能力。
在上面各种关于健康心理学的研究中，我们注意到人们并没有把体育理论中的很多观念运用到心身疾病的研究上。人们所注重的营养，过于强调人的正常需要，而没有注意到这些需要会随着人体对环境的适应而发生变化。在对钙的需求问题上，我们吸收了西方世界对人体的研究成果，而推定中国人缺钙程度的严重。实际上在以往中国人的传统饮食中，尤其是汉人，那些经常出现的长寿老人，在他们的营养研究中我们很难发现有着补钙的特征，至少不是普遍的。对于传统中国人的寿命，人们也似乎看不到问题的严重性。至于日本人身高的普遍增长问题，把全部的原因都归结到喝奶也似乎让人难以置信。在中国的内蒙古草原，喝奶是经常的、大量的，但是我们看不到他们具有明显的身高优势。在动物的研究中，我们知道蒙古马无论怎样饲养，它的身高也要抵于纯血马。这是因为，在决定身高的各种因素中，种的原因是最为重要的。二战以后，日本民族和外民族通婚现象日益普遍。如果我们放弃了对这一原因的考虑，而把身高的快速增长完全归于一袋奶，是让人难以信服的。

聂文涛

至于发生在英国孤儿院里的奇妙故事，完全也可以给出另一种更合理的解释。在长期以肉奶为主要食物组成的民族，他们成长过程中断去了奶也许会导致很多问题出现。犹如在长期以素食为主要食物组成的民族里，人在成长过程中缺少了他们物种已经习惯的某种素食，后果也许都是非常严重的。这可能仍然与种的因素有关。如果不是这样，在漫长的中世纪里，游牧民族就会因为有着喝奶的良好习惯而使他们的智力水平远远高于汉人。但是历史不是这样，在那时中国古代文明恰恰在诉说另一种景象：似乎这个以素食为主的民族具有更高的创造能力。人种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也许会产生与之相适应的变化积累。最终导致人种的适应性差别。在不同人种之间所存在的形体差异、肤色差异，很难通过营养的方式消除或改变，从而为我们这样的想法提供了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人种的这些适应性将导致对英国孤儿园的实验有其必然结果，这个实验应该是一个非常残酷的行为：那些因为吃足了奶而称为所谓优秀的儿童，他们的各种智力水平应该不会明显高于正常生长中的英国儿童，神童的产生不会这么简单；也就是说，这个实验表明那些被破坏了人种生长习性的孩子，他们因为这种人为的破坏而导致未能正常的生长和发育。

聂文涛

即使是在素质-应激理论中，研究者仍然强调的是对人体的那种善意的喝呼，而把人的素质归于先天因素。因此就把这种能力描述成了一种静态的、不变的东西。然而事实上不是这样，人的许许多多能力都是可以发生变化。那么人的素质究竟有着怎样的变化规律，他们的这些变化是由某种生命密码控制着必然地会走向怎样的结果，还是很多时候可以通过训练而发生变化？也就是说，个体生命能否进行自身的某些重要调整，或者有多大程度的调整，或者我们是否需要经常进行这种调整锻炼，类似的问题明显存在着，而我们的素质-应激理论中似乎忽视了，因此这一理论无法准确反应生命的很多变化规律，迫使我们对生命的各种规律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聂文涛

人为干预的效果评价
不仅如此，对人以平衡的干预措施还不能满足健康心理学理论上的需要。健康心理学的发展已经逐步走向系统化，而我们对很多心身疾病的临床干预仍然依赖那种机械的手段。这些都是我们研究中医平衡观念，并从中汲取营养的动力所在。Robert Kaplan为论证行为是健康研究的核心效果变量所指出的干预结果，给我们的启示是多方面的。
他指出，无数的干预引起了临床上的改善，如血压降低，但生活质量指标并未改变。并且，他也引用了倍受注目的阿斯匹林降低心肌梗塞死亡的研究。该研究有的部分并未为大众所知：总的冠心病死亡率并未降低。阿斯匹林只是改变了不同死因中死亡数的分布。但Kaplan指出，家人更关心的是死亡带来所爱的人的丧失，而不是死亡的方式。（Phillip L.Rice：《健康心理学》，胡佩诚等译，113）

聂文涛

事实上，这些临床中经常采用的人为干预，试图使在某些生命数据偏离平衡的人经过对该数值的直接干预而重新获得平衡。缺了什么就补充什么，哪里多余了就消除哪里，只要我们找到补充的办法，或者消除的办法。人们曾经找到了许许多多这样平衡身体内各种数值的手段，而用阿斯匹林预防心肌梗塞只是其中的一个。Robert Kaplan所提到的血压调节，也是很多人都在进行的疾病预防工作。但是这些疾病所以仍然在困扰着人们，如同上文所提到的，是我们采取的措施的确在当时取得了效果，甚至在药物的维持下我们所期望的某种生理数值可以得到实现，但是人们的健康水平、生活质量并没有因此提高，甚至也没有从统计学的角度能够证实延长了患者的生活时限。因此我们所进行的干预实际上还远远不能说是成功的。

聂文涛

这个问题的背后是，我们过高的评价我们以往的干预效果。我们认为人体在我们的药物帮助下已经重新达到了一种平衡，从而使人得到了一种新的健康生活，那就是长期药物作用下的健康生活。然而事实上我们没有做到这一点。我们以往把人体考虑的也许过于简单了。例如血压的升高，我们仅仅考虑了把血压降下来。我们既无能力面对大量原发性高血压的患者为什么会出现高血压，更没能力说明血压的平复过程中人体得到了什么和失去了什么。把这个问题再具体化一点，我们能否排除原发性高血压是出于平衡人体内部某种变化的需要，如果不能排除这一点，那么平抑人体血压就会导致在不久的将来出现更新的问题；我们能否排除高血压只是一种保护性反应，如果不能排除这一点，那么平抑人体血压也会导致在不久的将来出现更新的问题。

聂文涛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考虑疾病更复杂的成因，也需要对解决问题的办法制定更全面的评价指标。而完成这些工作，首先需要我们对人体的生命活动进行更深入的理解。

聂文涛

三、现代生活中的人体素质锻炼。
人们在体育锻炼理论中，已经客观上承认人体的素质可以通过行为方式的改变而发生变化。这种来自生活经验的启迪，事实上完全应该在我们所建立的健康心理模型中表现出来，但是目前我们还没有对这样的现象进行应有的关注。

聂文涛

身体素质的提高不仅是来自运动系统的行为，同时我们也强调了循环系统和呼吸系统所受到的锻炼。这些锻炼的过程中，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打破原有的生命平衡状态，创造出生命所必须面对的不平衡，并且适应这种变化，通过自我修缮来重新建立生命的平衡。也就是说，我们为身体健康所作的工作，不只是来帮助身体实现平衡，更要帮助身体实现目标水平的平衡；我们为健康所作的工作，不是来制止那些可能出现的不平衡，而是使生命不断面对各种不平衡状态，使生命不断识别生命变化的方向，决定对变化的取舍。身体素质的提高，以及个体的成长、发育、成熟、衰老，都是在这样的生命平衡维护中完成的。

聂文涛

如果我们把问题进一步放大，我们有理由认为注射疫苗的目的在于锻炼人体的免疫能力。当灭活的抗原微生物被注射到人体后，出于对环境平衡的需要，生命对外来物质进行识别和加以清除。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人体获得了消灭活性抗原的能力。免疫能力也同样可以在锻炼中得到提高，从而把人带向一个更高抗病水平生命平衡。
心理的平衡能力和肌体的平衡能力一样，其健康水平也常常需要在磨练中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