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中西医融合观 于 2014-1-3 01:04 编辑
三、与中西医结合的区别
1.中西医结合研究的证本质是经络、藏象学说中的证本质,中西医融合则是《伤寒论》中的证本质。辨证论治源于《伤寒论》六经辨证,所以,证本质研究应当以《伤寒论》中的证为对象,成熟的藏象辨证出现在明朝。
2.中西医融合研究证本质没有破坏六经传变与卫气营血传变的理论构架,中西医结合研究证本质只是单独研究某一个证的西医本质,抛弃了中医理论构架。
3.中西医结合学派没有形成自己的原基概念及理论构架。中西医结合学派以西医为参考系研究中医,它对中医证的解释、方剂的解释完全使用的是西医的概念与术语;中西医融合具有自己的原基概念象态(包括证态),象态涵盖了中医的藏象与西医的形态与功能,证态涵盖了中医的证与西医的病理状态,象态与象态、证态与证态、象态与证态之间的联系构成了中西医融合的理论构架。
中西医结合学派其在理论方面的基本思路是:“用现代医学理论阐明中医证的本质是实现中西医两种医学理论结合的基础”,或者“用现代科学对中医传统理论做全面改造”。在临床方面“以现代疾病分类作为参照系的病证结合思维,为整体医学的发展探索了一条可行的途径。”
4.病证结合与证态融合 病证结合模式是首先按中西医理论诊断出疾病,在疾病的构架内再按照中医理论进行辨证论治,在这个模式内,中、西医理论是毫不相干的两个系统,而且中医的证与证之间也失去了内在联系。
西医的病与病理状态不同,一个疾病可以看做一个系统,在疾病的过程中某个阶段的疾病本质(包括病理形态学变化及病理生理学机制),其外在表现为一组具有内在联系的、在临床上相对固定的、经常出现的症状、体征的组合,并由各种实验室检查所支持,这是病理状态。本书所称谓的病理状态,是按照系统论中的“系统的状态”来定义的,它符合一般系统论的要求,是现代医学中的一个概念。与近代西医认为:“病理状态是指病理过程的结果,例如烧伤遗留的疤痕,脑出血遗留的瘫痪等”,也是有本质区别的。病人就诊时通常只表现出一种病理状态,而不是疾病的全过程或者所有的病理状态,需要医生判断和处理的首先是病人当时所处的病理状态。每一种病理状态除了具备一组症状和体征之外,必然还要处于疾病过程中的某一时空阶段,这种关系与中医的病和证的关系相同,尽管中、西医“病”的概念不同,但是病理状态与证的这种共同性质是中西医不同病理过程的交叉点,证的现代医学本质就是病理状态,证与病理状态相融合形成证态新概念,证态概念不仅涵盖了证的定义,而且准确的表述了现代医学中病理状态的定义。所以,在证态理论体系内证态与证态之间、病理状态与病理状态之间、证与证之间存在着内在联系,是一个统一的系统。参看《中西医融合观》相关部分。
在中医理论体系中,藏象、经络与证之间、证与证之间、证与方剂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以西医为参考系研究中医,把中医的理论构架完全破坏了,把证与方剂分开来研究,把证与藏象经络割裂开来研究,切断了证与证之间的联系,割裂了中医的理论构架,因此,他们对于证与方剂研究的结果不能被中医接受,也不被西医接受。
把各个证、藏象、经络分开来研究、是必要的,但是,把藏象经络以及各个证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则是必须的,需要运用西医理论方法研究五脏六腑之间的关系、经络与藏象之间的关系、证与证之间的关系、证与藏象、经络的关系。这些关系就是中医的理论构架,目前的中西医结合没有进行这些工作,单独研究证的西医学指标,实际上是舍弃了中医的理论构架,把中医的证插入西医的理论构架之中,由于中西医的理论构架不同,证的西医本质既不可能在西医理论构架内流易,也不能在中医理论构架内流易,所以结而不合。 中西医融合是寻找中、西医概念、理论构架之间的共同点,创造一个新概念:象态(包括证态),产生一个新的理论体系。在气血津液-内环境象态理论中,由于人体结构与功能的客观性,作为认识这种客观性的不同认识之间必然存在着共同性,如下第二章所述,首先分别讨论了气血津液的结构与功能、内环境的结构与功能,再把中西医的共同点融合为象态,扬弃了他们的差异。而中西医结合学派则不同,在罗列了中、西医的不同认识之后,他们以西医为参考系,把中医理论解构,分别寻找气、血、津、液的西医解释,抛弃了中医的理论构架(即不能够用西医的理论解释气、血、津、液之间的联系),因此,结而不合。在病证结合模式中,以西医为参考系,在确定西医疾病的前提下,再按照中医辨证论治,分为几个证型治疗,同样抛弃了中医理论构架,中西医结合学派不能用西医病理机制说明证型与证型之间的联系,即证型既不能在西医理论体系中流易,也不能在中医理论中流易。这样研究的结果,传统中医与西医都不接受。所以,结而不合。 中西医结合学派没有创造自己的原基概念以及自己的理论构架,而是以西医为参考系,运用西医的概念与理论构架研究中医,在临床治疗中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这些研究是必要的,是历史发展的一个必然过程,他为中西医融合提供了丰富的资料,打下了融合的科学基础,功不可没,中西医结合与中西医融合仅有一步之遥。 张慈安在“痰浊与肿瘤微环境的相关性探讨”的结语中说:对于肿瘤微环境的研究是西方医学从以往着眼于单因素或指标对肿瘤细胞的影响的微观研究思维方式向着眼于肿瘤细胞与其宿主互动的系统宏观研究思维方式进步的一种探索。肿瘤痰证的中西医结合研究虽然已获得初步的成果,但依旧缺乏肿瘤痰证的特异性的客观指标以及系统的现代理论支持。研究肿瘤微环境与中医痰浊的相关性,不但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肿瘤的生物学特性,寻找可能的治疗新靶点,而且有可能通过寻找二者共同的物质基础,阐明中医肿瘤“痰本质”,构建新的中西医结合抗肿瘤治疗理论框架,成为中西医结合抗肿瘤研究的新切入点。 这一段话说出了近代西医与现代医学的区别,中西医结合学派的不足与期待。近代西医对于疾病的认识局限于单因素、单环节,不注重疾病与外界环境的互动,例如微生物致病与抗生素的运用,对于感染病的防治取得了巨大成功,但是,对于诸如肿瘤、代谢综合征、风湿性疾病、脑卒中、心梗、多器官功能障碍等等多因素、多环节,与外界环境互动的疾病,按照单因素、单环节的思路,企图寻求某个疾病一个关键分子,或者一个关键环节,所谓的“特异性客观指标”,寻求针对这个“特异指标”的治疗方法,在实践中没有成功。疾病往往是一个复杂系统,区分为许多不同的阶段,即不同的病理状态,按照系统论的观点,系统状态可以具有无数变量,判断系统的状态只需要少数几个变量,而不是只要一个变量。所以,对于一个复杂疾病这样的复杂系统,寻求所谓的“特异性指标”,把宝压在某个特异性分子上,仍然是近代西医机械唯物论的思维模式。中西医结合学派抛弃疾病、证的临床表现,以及临床表现的发展变化过程,试图寻求一成不变的特异指标,恰恰是抛弃了中医整体、系统认识疾病以及辨证论治的精髓,也与现代医学、系统论的精神背道而驰。把疾病看做多因素、多环节,与外界环境互动是系统论、现代医学的思维模式,中西医结合学派以西医为参考系研究中医,实际上是近代西医为参考系,而不是以现代医学为参考系;以现代医学为参考系研究中医与西医,才能够建立起作者期待的“系统的现代理论支持”。气血津液-内环境象态、证态、稳态理论,正是中西医结合学派期待的系统的现代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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