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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理论医学对基因理论的再认识《专集》
第140篇 基因治疗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
作者:
中国医药信息学会北京分会后现代理论医学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杨鸿智
yanggates.51.net
我对于基因问题的认识已经在前面的文章中说明了。这些只是理论的讨论,谁说的正确,还要时间和实践来证明。我们不缺少时间,也不缺少实践,所以,我们会平静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现在我要说的是,通过最近几年的时间和实践,人们已经开始对基因理论进行反思。当然,这不是系统论意义上的反思,这些都还是机械论思想的科学家自己的反思。这些肯定不完全说明了我的观点,但是,起码有一点,说明关于基因理论的问题不是不可以讨论的。下面我在网络上随便摘录一些文章,肯定是片面的,只是提供参考。为了阅读流畅,我略去了网络地址。文中的标题是我自己加的。
《前言》
20世纪90年代,科学家自信地宣布,基因治疗将是一场医学革命,它能让现在所谓的绝症不再是绝症。如今15年过去了,基因疗法真如科学家们所预言的那样吗?不是!至少还不算是——经过900多项临床试验,科学家不得不承认,基因治疗发挥的作用让人失望;同时那些长期支持基因研究的投资商也抱怨到,基因治疗的进展比我们想象的要慢得多。正如美国康奈尔大学威尔医学院的遗传学会主席Ronald Crystal说,“每个人都知道用基因做药是个好主意,可是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基因治疗的结果就像给基因做了一次手术,治病治根,所以有人又形容其为“分子外科”。我们可以将基因治疗分为性细胞基因和体细胞基因治疗两种类型。性细胞基因治疗,是在患者的性细胞中进行操作,使其后代从此再不会得这种遗传疾病。但实际上,目前的技术水平还远远没有达到要求,难以解决关键的基因定点整合(或称基因打靶)问题,加之勇于接受治疗的志愿患者甚少,还不能进入临床试验。体细胞基因治疗,是当前基因治疗研究的主流。截止1996年6月,世界上接受这一疗法的患者已达1537例,说明体细胞基因治疗的技术路线具有较大的可操作性。但体细胞基因治疗的不足之处也很明显,它并没有改变病人已有单个或多个基因缺陷的遗传背景,以致在其后代的子孙中必然还会有人要患这一疾病。
无论哪一种基因治疗目前都处于初期的临床试验阶段,均没有稳定的疗效和完全的安全性,这是当前基因治疗的研究现状。可以说,在没有完全解释人类基因组的运转机制,充分了解基因调控机制和疾病的分子机理之前进行基因治疗是相当危险的。增强基因治疗的安全性,提高临床试验的严密性及合理性尤为重要。经十多年的发展,基因治疗研究取得了可喜的进展,但在技术方面、伦理道德方面以及安全性方面仍然面临着众多困扰。尽管基因治疗仍有许多障碍有待克服,但总的趋势是令人鼓舞的。据统计,截止1998年年底,世界范围内已有373个临床法案被实施,累计3134人接受了基因转移试验,充分显示了其巨大的开发潜力及应用前景。正如基因治疗的奠基者们当初所预言的那样,基因治疗这一新技术的出现将推动下一世纪医学的革命性变化。
一 基因治疗的早期尝试
将遗传物质(DNA)植入细胞中以治疗人类疾病的第一次尝试是在70年代的早期,那次试验中,德国医生Terheggen为两姐妹治疗精氨酸血症(由精氨酸酶水平太低引起的),他用SPV(shope 乳头瘤病毒,能在体外培养的缺精氨酸酶细胞中增高该酶的水平),去感染倆姐妹,结果未能获得成功,不过,也没有造成不良的后果。这次实验引起医学界的广泛讨论,最终引起NIH召集并组成了一个重组DNA委员会(Recombinant DNA Advisory Committee ,RAC),制定了一系列有关DNA重组研究的守则。因而在1989年5月,美国政府才批准了第一个对人体的基因转移(只是一个标记基因,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基因治疗)方案,而各次的研究都提示这种基因转移技术对患者的伤害极少。从此以后,基因疗法才逐步发展起来。1990年7月31日,美国国家卫生研究所(NIH)首次批准了Blease等人的基因治疗的第一个方案。9月14日,他们使用改造过的老鼠白血病病毒作为载体, 移植一个DNA片段到病人的淋巴细胞中去治疗癌症。紧接着,他们又用类似的技术治疗一对患有因腺苷酸脱氨酶突变而引起的复合性免疫缺陷症(ADA缺陷症)的姐妹,疗法显著。自此以后,基因治疗才在美国以及世界各地蓬勃发展起来。
二 克莱恩事件
基因治疗的提出最初是针对单基因缺陷的遗传疾病,目的在于用一个正常的基因来代替缺陷基因或者来补救缺陷基因的致病因素。美国医生马丁·克莱恩闯入禁区。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马丁·克莱恩教授已经在医学界取得了相当显著的成就,但是他一心希望能够攀登基因治疗领域的顶峰,摘得诺贝尔奖桂冠。为此,他忘我地投入研究工作中。
1980年7月10日,血液研究所主任马丁·克莱恩在以色列为B-地中海贫血病人莫达克进行了世界首例基因治疗的尝试,接着他飞抵意大利为另一位同样的病人阿德拉洛塔进行这种治疗。克莱恩未征得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批准擅自改动了治疗方案,并因此受到学术界和舆论界的强烈谴责,《洛杉矶报》更将其作为丑闻向美国公众报道。1981年5月21日,国立卫生研究院特别委员会在报告中宣布,克莱恩违反了条例,应该受到处分。从此,克莱恩便从临床研究领域消失了。(更详细的报道提到克莱恩被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终止了科研基金,并且规定再申请科研基因时必须做出专门的书面保证,恪守研究守则。幸运的是克莱恩没有触犯当时的法律,未受到更加严厉的制裁。若干年之后,克莱恩又重新取得科研基金,并且保持着相当先进的研究水准。)
克莱恩事件在医学界触发了很多人的意见,他们认为基因疗法还不成熟,在进入临床之前必须做更多的工作。公众对基因重组的技术极为敏感,事实上,在1989年之前,医学界对人的基因疗法形成禁令。直到当年5月,罗森伯格等人谨慎地将一种对人体危害极小的标记基因转移细胞成功地输入人体后才有所改观。(1989年首次进行人类基因标记)
三 基因治疗临床试验的审批机构与审批程序
美国是最早开展基因治疗的国家,在美国每个用于临床基因治疗的方案需经过几个机构的审查。先通过一个地方伦理小组和一个地方生物安全小组,再呈送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重组DNA顾问委员会(RAC)下属的人类基因治疗小组委员会(HGTS),HGTS审查后呈送RAC,RAC审查后再送交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RAC的审查要点是治疗方案对受治患者与大众的安全性,对患者的预期疗效与潜在危险相比较。从接受基因标记实验的患者主要希望得到有用的信息,而对接受基因治疗的患者必须提出预期临床疗效。对于具体的基因治疗方案,RAC考虑以下问题:临床治疗程序相关的质量是否保证,治疗的最终目的与具体检测指标,对副作用与潜在危险的检测指标,治疗开始后长期随访的措施,开始与终止治疗的指征,所治疾病是否非致命性及有否其它替代疗法。FDA审查内容部分与RAC重复,其主要考虑治疗程序的特点,用于基因转移的生物制品的产品质量控制与鉴定。RAC与FDA审查要点是有交叉的,但对于基因治疗这一全新领域,这种多余被认为是合理的。
四 首例基因标记与基因治疗临床试验
在得到RAC与FDA批准后,第一例基因标记始于1989年5月,接受基因标记实验的是恶性黑色素瘤(MM)患者,采用反转录病毒载体介导的向直接从肿瘤组织分离的肿瘤浸润的淋巴细胞(TIL)转移新霉素抗性(NEO)基因。标记与非标记的细胞分别培养,两种培养细胞均输回患者体内。定期细胞采样可反映TIL细胞在循环血液中的存在时间,定期肿瘤组织活检可反映肿瘤组织是否存在TIL细胞及标记的TIL细胞的量。通过这次基因标记实验回答了两个基本问题;1、外源基因能安全地转移到患者体内;2、从患者体内取出的细胞能检测到转移基因的存在。接受标记实验的患者不一定直接从治疗受益,其主要目的是得到对于进一步临床基因治疗有用的信息。
五 泡泡孩子-- 德茜尔瓦的梦想
在首例临床基因标记成功的基础上,RAC与FDA于1990年七八月间批准了首例临床基因治疗。在几千种遗传病中精选出因腺苷脱氨酶缺陷引起的严重免疫缺陷综合症作为基因治疗首选疾病,因对突变的校正或功能补偿可产生显著疗效且在骨髓移植中已发现DNA正常的单一T细胞可用于治疗且有生长优势。受治患儿为4岁女孩,于1990年9月14日开始接受白细胞透入,用梯度分离患儿离体血细胞得到单核细胞,培养这些细胞并刺激T淋巴细胞分化,与携带正常ADA基因和NEO基因的载体共培养数日,然后将T细胞输回患儿体内。受治患儿在其后的10个半月中共接受7次自体细胞输注,患儿免疫功能增强,临床症状改善。ADA基因校正的T细胞相当于正常人的20—25%,其后六个半月未接受基因治疗,然后三至五个月接受一次基因治疗。1991年1月起第二例患儿(9岁女孩)接受同样基因治疗并取得类似疗效。两例患儿在接受基因治疗奏效后较少感染,从密闭环境转人正常人生活,并均已入学。
德茜尔瓦从小只能生活在特殊的病房里,在这里,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非常小心翼翼,刚刚四岁的德茜尔瓦只能望着病房外的郁金香静静地开放,也许她的一生也将象这些美丽的花儿一样,静悄悄地度过。医生告诉德茜尔瓦的父母,可爱的小女孩天生缺乏一种腺苷脱氨酶,因而免疫功能极其脆弱,或许一次普通的感冒就能夺走她幼小的生命,所以,德茜尔瓦只能这样待在特级病房内,甚至连空气都必须经过特殊的处理,因此,可怜的德茜尔瓦被称做"泡泡女孩"。
尽管当时刚刚出现了一种药物可以用来缓解小德茜尔瓦的症状,但是,这样的治疗并不能令她的父母放心。最终,医生告诉他们或许基因治疗可以解决这个难题。从原理上来说,德茜尔瓦的病是因为一种酶的基因发生突变引起的,如果能够用正常的基因来替换失效的基因,应该可以在她体内重新产生这种至关重要的酶。这样,小德茜尔瓦就有可能走出泡泡,到大自然中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德茜尔瓦的父母经过反复的考虑,终于决定让德茜尔瓦接受基因治疗的试验,毕竟,这是唯一有可能让她享受生活的自由快乐的办法,尽管在当时这仍然被视为医学界的危险区域。
1990年9月14日,科学家们(安德森Anderson 布雷兹 Blaise 和 考佛Culver)采集了德茜尔瓦的血液样品,从中分离出一些白细胞,并把经过基因工程改造,含有正常腺苷脱氨酶基因的病毒注入这些白细胞,然后又输回德茜尔瓦的体内。手术结果显示较为满意,但是,医生仍然给德茜尔瓦开了治疗药物,因为,谁也无法肯定地回答基因治疗究竟能否保证德茜尔瓦永远安全。现在德西尔瓦能够制造ADA正常量的25%,获得更正的细胞数量并不多。安德森说:"我们被残酷地唤醒,将基因注入细胞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得多。并且即使进入细胞,基因在几天或几周后就被排斥了。"因此,在两年的时间里,基因治疗反复了十几次,德西尔瓦的症状得到缓解,但尚未治愈。即使是这样,德茜尔瓦的父母仍然感到非常欣慰,他们将女儿送到公立学校读书,这样,德茜尔瓦就跟同龄人一样,能够自在地游戏甚至参加体育比赛了。德茜尔瓦最喜欢骑着自己鲜艳的蓝色自行车在克利夫兰郊外的林荫道上兜风,甚至还打算参加学校的越野赛跑队,她仍然保持每天服用一定剂量的药物,除此之外,她和别的伙伴们完全一样。
令人感到困惑的是,在本书筹划期间,据中央电视台报道,美国马里兰州的国立卫生研究院在99年底(12月9日)召集一批科学家,研讨"一位接受基因治疗的孩子的死因。"我们不敢肯定,德德茜尔瓦是否是不幸的牺牲者,即使真的悲剧发生,对于她的死因也持谨慎态度。基因治疗毕竟刚刚起步,类似德西尔瓦这样的"泡泡孩子"们仍然期待着享受健康生活的幸福。
六 临床试验项目审查松绑及其效应
两例腺苷脱氨酶缺陷患者临床基因治疗取得一定疗效后,媒体开始报道两例受治患儿进入正常生活与上学的情况,基因治疗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社会的认可。与此同时,基因治疗临床试验的管理也发生一些改变。1992年2月NIH撤消了人类基因治疗小组委员会,基因治疗临床项目仅需经过RAC与FDA审批。同时RAC的审批程序在一定程度上简化。1994年与1996年NIH进一步削弱了RAC的权力。在这一连串松绑的情况下,基因治疗临床实验项目迅速增加。截至2000年初,已有300个项目。就受治疾病而言,其中肿瘤(216),单基因遗传病(49),感染性疾病(24),心血管疾病(8),风湿病(2),肘管综合征(1);就载体和基因转移系统而言,其中反转录病毒(159),腺病毒(58),腺相关病毒(4),痘病毒(19),单纯疱疹病毒(1),DNA直接注射(16),脂质体(40),基因枪(1),电转移(1),RNA直接注射(1)。上述300个基因治疗临床试验项目,多进行小范围的I/II期临床研究,共有3500多名患者参与临床试验,主要获得的信息是安全性、基因转移与表达、生物学效应与临床疗效,并为II/III期试验打基础。多数项目临床疗效不尽人意,有些项目尚未给出明确的结果。载体与基因转移系统和表达调控有待进一步研究。这些结果均从反面说明基因治疗的基础研究有待加强,基因治疗临床试验需谨慎从事而对其审批应更加严格。
七 杰辛格事件及其教训
首例基因治疗临床试验的患难事件由«自然»杂志于1999年9月公布于众。18岁的亚利桑那州高中毕业生泽西·杰辛格因患鸟氨酸氨甲酰基转移酶(OTC)部分缺陷症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接受基因治疗。该校基因治疗研究所的研究者采用导管经腹股沟动脉直及肝血管,将携带校正基因的重组腺病毒导入肝脏,外源基因的表达可望校正OTC缺陷所导致的高血氨症。基因治疗4天后,杰辛格出现发烧、凝血而死亡。杰辛格在基因治疗后所发生的意外如此迅速是基因治疗研究者所始料不及的,这就是所谓的“杰辛格事件”。杰辛格绝非是基因治疗试验中唯一的不幸者。«循环»杂志1999年报道过一位患者在接受诱导血管新生的基因治疗40天后死亡;«自然»杂志于2000年报道NIH前任主任Vamus透露的信息:有691例采用腺病毒进行基因治疗临床试验发生的严重事件,事发后立即向NIH汇报的只有39例。由此可见美国在基因治疗临床试验研究中存在的严重问题。杰辛格事件及其它基因治疗临床试验不测事件所引发的教训是深刻的。在基因治疗研究中,首先要继续探讨安全有效的基因转移载体系统。腺病毒载体诱发免疫反应破坏受感染的细胞使外源基因不能持续表达,因此二次基因转移一般无效,同时受治者体内易发生与腺病毒有关的严重炎症反应。其次,杰辛格通过导管直接接受的腺病毒颗粒为3.8×1013,所用剂量过大可能是原因之一。在使用安全有效载体的前提下,需采用安全剂量和基因转移途径,并采取密切观察、必要的检测与长期随访,同时需不断完善审查与评估体系,需在基础研究中系统回答一些基本问题,才能考虑临床应用。换言之,需严格基因治疗临床试验的审查标准。
在随后数月的死因调查认为,这不是基因治疗本身带来的厄运,而是责任医生违规操作的后果:在临床前安全性研究中已有两只狒狒出现类似毒性,前17例接受同样治疗的病人中,曾有两例出现肝脏应激症状,均未引起高度重视。死者在治疗前正在发烧,他的用药剂量超过了FDA批准的标准……
美国监察基因疗法部门已收到近700宗基因疗法实验中发生的事故报告,包括病人发高烧、血压骤降、血栓不正常等症状,与格尔辛格死亡症状相似。
八 法国的基因治疗
2005年3月,10个曾经接受基因治疗的儿童,成为法国新闻媒体的报道焦点。这10个儿童的故事恰恰给人们对基因治疗抱有的巨大期待浇了一盆冷水。从1999年到2002年期间,巴黎医院接纳了这10名患者,他们都患有一种少见的基因疾病——导致他们先天丧失免疫功能。尽管骨髓移植可以治疗这种疾病,但是很多患儿都找不到和身体匹配的骨髓捐献。于是医生们想到最治“根儿”的方法——植入正常的基因到患儿体内,修复有缺陷的免疫系统。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医学院的儿科与医学伦理教授Theodore Friedmann说,“这种治疗可以让他们恢复健康,找回正常的儿童生活,他们可以外出,可以和伙伴们在泥里打滚,这些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但是,事情发展得并不像理论上那么完美。医生发现,基因治疗有使细胞快速“增殖”的危险。 Crystal认为它们有可能变成致癌细胞。Crystal的担忧不幸被言中,最近,法国医生已经宣布,在这些接受治疗的儿童中,一名已经死亡,三分之一的人出现了类似白血病的征兆。
九 科学家还不能完全控制基因治疗的方向
两个监控基因实验治疗的联邦机构 FDA(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食品和药品管理局)和NIH(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要保证:即便将基因导入生殖细胞中会阻止病人的下一代患同样的病,也不允许把正常基因导入病人的卵子或精子这些生殖细胞中。这两大机构认为,改变人类生殖细胞的这一步非同小可,因此没有深入讨论之前不应该从事这方面的尝试。从事基因治疗实验的公司们因而不得不控制新基因导入体内的部位,去年12月Avigen公司宣称,这种限制已经推迟了该公司在血友病方面的研究,因为该公司发现基因的病毒载体( vector)出现在病人的精液中。 Vector是基因治疗学家用来将正常基因导入人体细胞中失去毒性的病毒,把外来基因导入人体的细胞核是一大技术难点,某些病毒已经在进化过程中掌握了这一诀窍。在 B型血友病试验中, vector携带人体基因对 I X因子的正确译码, IX因子是一层涉及致使血液凝固的蛋白质。
甚至在精液中也发现 vector,非常令人吃惊,因为在对狗进行实验时并没有出现这种迹象,当然这种治疗方法对狗非常有效。 Avigen公司主管临床事务的副主席说,现在还没证据表明 vector已经渗透进精液中。Avigen公司向NIH的主管基因治疗问题的 DNA咨询委员会征求意见,管理该委员会的 NIH官员 Patterson博士说,“我们全体委员都建议实验应该继续进行,但是实验者也应该尽力先得出结论: vector是否到达了精液中。” FDA接受了该委员会的建议, Avigen公司说它已收到明确答复,可以继续实验。自始至终参与这个实验的唯一的病人被要求戴上避孕套,以避免生出一个在遗传学上被改变的孩子。FDA主管基因治疗实验的官员 Noguchi博士描述了他们作出这一决定的基本理由:对 B型血友病的基因疗法可能非常有意义,当然我们也会衡量相对的风险包括对人类生殖体系的偶然改变。但是如果实验就这样停止,我们将无从得知其潜在的价值。 Noguchi博士说:“我们的全部计划就是让实验谨慎地进行,同时监控精液中载体序列潜在的不利后果,并在实验结束后将结果公布于众,让大家来讨论。”
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此表示欢迎,伦理学家 Juengst博士表示,批评家可能会认为这一政策将带来灾难性的滑坡效应。如果血友病治疗被证明有效却又伴随不可避免的生殖体系改变,生殖细胞基因治疗就会通过“旁门左道”深入人心并获得接受。他还说:“如果在这些试验中偶然有一次被证明有效,那些从开始就主张生殖细胞基因疗法观点的人必定会利用来作为一大卖点进行炒作。”虽然目前大多数基因治疗实验让人失望, Avigen公司还在用一种全新的更有把握的 vector———腺样联合病毒,并且血友病也是一种非常好的基因治疗候选疾病,因为只需少量的正常 IX因子就会产生很大的效果。除了IX因子的基因,这个 A vigen病毒还携带一种DNA片段给细胞发出信号,从而激活基因并合成其产物。这个信号只能被肝细胞识别,以便IX因子仅在肝脏中合成。将 vector导入精液可能会阻止血友病遗传给下一代,但也存在危险:如果 vector落在含有基因的3%染色体中的某处,它将毁坏该基因并引起新的疾病。
十 投资商撤资
在基因治疗领先的美国,到1995年经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批准进入临床试验的基因治疗方案有100余个,接受治疗的病人数为79例。由于美国科学界一部分人的盲目乐观和企业系统的参与,产生了盲目性和过热现象。实际上,在一些重大关键技术问题未获解决前,不能期待基因治疗在旦夕之间会有重大突破。事实上100多个已批准的方案中,有肯定疗效者寥寥无几。目前全世界只有四种病例是初见成效的:联合免疫缺陷症(ADA),血友病B,家族性高胆固醇血症和遗传性肺气肿。这与需要治疗的几千种病例相比简直太少了。专家们提出,现在是基因治疗回到基础研究上来的时候了。
首例基因治疗一定程度的成功和相关研究进展使卫生行政部门弱化了审查程序与标准。与此同时,工商界参与基因治疗研究的投资,使本应非常严肃的临床医学研究掺入了商业目的。在美国,某些过于敏感的媒体、一些有虚荣心的科学家和急于赚钱的商人把基因治疗炒得很热,使公众对基因治疗寄予过高的希望值。同样由于商业目的驱动,他们不愿阐明基因治疗的难度,尤其不愿说出基因治疗过程中产生的问题与挫折以免影响股票。一旦这些问题暴露,公众则难以理解以至无法忍受。
但是那些投资者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待科学家来解决这些问题,曾经资助Katherine的投资商都已经撤资,Katherine现在必须为研究室能否继续生存而奔波。事实上投资者的谨慎也不无道理。1999年十几岁的Jesse Gelsinger 注入携带新基因的病毒后在费城大学死亡,这件事让很多投资商对基因治疗理性起来,以前,在美国基因的临床试验最多的时候一年曾经达到91起,但是现在已经大大锐减了。但是理性也不意味着放弃,科技投资公司现在纷纷把目光投向那些市场潜力更大、患众更多的疾病,比如癌症、失明、帕金森氏症等,美国国家心脏、肺和血液研究中心的协调人Sonia Skarlatos说,现在只有10%的力量集中在单基因疾病的研究和实验中,而近70%的人都在搞癌症方面的实验。目前用基因治疗癌症的方法主要是修改和重组病毒基因。病毒的某些基因片段保留下来,使其仍旧具有高度感染的能力,而它那些具有复制、毒素、分泌蛋白质等特性的基因片段,则被替换成通过基因重组技术的抑癌基因片段,或者其它我们所需的片断。最后将病毒注入人体。
90年代,美国生物技术有关公司投资基因治疗的研究和临床试验约10亿美元,占总的研究经费60%以上,其中重点是癌症及AIDS病。至于何时能有基因治疗的产品问世,目前估计要到2003年。虽然1995年6月后有降温趋势,但国际上如瑞士CIBA公司已买下美国Viagene,Sandoz买下GTI,Shering.Plough公司买下了Canji公司,投资仍在继续。基因治疗的热与冷带有极大的盲目性,造成这种现象主要因素有三:①长期禁锢后解冻。从1980年开始,美国已开始研究基因治疗,但受到宗教、伦理等方面及社会各界的指责,直到1989年才开禁。这时候不少实验室把前阶段的技术积累全拿出来,急于投入临床试验。急功求利,不少方案设计很不成熟。②企业界介入。自1990年后,工业系统纷纷介入。其资助金额占总数60%以上。工业界为了赢利,某些科学家也随之作了不少不切实际的宣传。③对基因治疗的难度估计不足。这三种因素造成了从1989年到1995年的基因治疗热。1995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H .Varmus任命了两个小组进行检查。媒介宣传又来了一个从“沸点”到“冰点”的变化,把前阶段基因治疗几乎大部否定。这种大起大落的现象在美国这种社会并不奇怪。我本人在1994年曾作过一种估计,提出了美国的盲目性,而且预期会进入一个“冰冻期”。但问题在于国内一些科学家前阶段也受国外盲目热的影响,把基因治疗的困难估计过低。现在国外从表象上来看,似乎是“冷”了,但实质上却进入了一个理性化阶段。目前美国NIH已采取措施,如加强基因导入的载体系统。1995年美国NIH院长H.Varmus决定资助建立三个国家级载体实验室,加强基因导入系统的研究,第一年投资350万美元。这三个实验中心分别为:Indiana大学,Kenneth Cornetta,逆转录病毒、腺相关病毒;Michigan大学,Gary Nabe1,脂质休、裸DNA、DNA披复的小颗粒等;Pennsylvania大学,James Wilson,腺病毒及其他DNA病毒。这些措施看来对发展基因治疗十分必要。国际上企业财团于1996年加强投资,其年度投资额相当于1989年至1995年的总和。这正是基因治疗从狂热的盲目性走向理性的一种正确道路。正视存在的难关,针对性加强基础研究,逐个解决问题,基因治疗才会有真正的发展和突破。
十一 美国医生对基因治疗的评价
美国基因治疗学会(American Society of Gene Therapy)主席Katherine High认为,不能否认医生还不能完全控制局面,那些植入新基因周围的细胞会出现被孤立趋势。
一名费城儿童医院医生的Katherine,数年来,一直在治疗那些严重的血友病患者。5年前她已经开发出一种针剂,并在狗的身上试验成功。但是对于人的临床试验却才刚刚开始,Katherine说,人体试验比较困难,首先我们在人体植入携带新基因病毒后,人体有抵抗现象,另外,即使新基因进入人体,人体排外现象也很严重。
“优后原则”的争议。事实上,世界各国对基因治疗产品、方法等的安全性与质量控制都进行过反复严格的临床前研究和评价。在我国,1993年就将“人的体细胞治疗和基因治疗临床研究控制要点”纳入正规化管理。专家认为,如果医生没有违规操作,杰辛格之死是有可能避免的。当然,基因治疗是新技术,从理论和技术上的确尚有一些关键问题急需解决和发现,例如靶向性的高效表达的基因导入系统,对导入基因的表达调控系统,以及恶性肿瘤、遗传性疾病、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神经退行性病变的致病基因等均有待发现。因此,有人提出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病人,基因治疗应采用“优后原则”,即当其他传统治疗方法无效或微效时,再使用基因治疗。但很多专家认为这个提法不够全面,基因治疗将成为很多单基因缺陷遗传性疾病首选方法,例如血友病B是人凝血因子Ⅸ缺陷导致的严重出血性遗传病,如能将Ⅸ因子导入病人体内,就可以取得根治性的疗效。通过“基因搭桥术”为心脑血管梗塞病人重建侧枝循环,改善缺血组织供血,解决介入治疗后血管再狭窄等问题,已成为临床上令人鼓舞的新技术。即使是对恶性肿瘤,基因治疗也可与其他治疗手段协同,例如相当一部分病人对放化疗不敏感,如果导入某些基因,可增强放化疗的敏感性,疗效将会明显提高。
简单的基因缺失一般通过基因转移技术在细胞培养中便可纠正,但临床应用上却是另一回事,反映出in vitro和in vivo, 基础技术和临床应用间的差异性。因此,目前的基因治疗,只可能在少数单位进行基础研究,在严格控制的条件下,进行少量的临床试验。
《论坛反应与交流》
《北大生物医学论坛 » 蛋白质组学专场》
Biopromoter (Newbie):文章很不错!看了很有同感,基因治疗是热,但是目前肿瘤免疫学发展更快,说明人们已经将外来的治愈疾病的药物转回头再向自身寻找。而这个方向,早在90年代科幻小说中有读过,感触颇深,当时是想象着有一种刺激免疫系统的药物发明出来, 经骨髓注射可以刺激机体的免疫系统,从而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对外来病毒或者细菌的抵抗,达到治愈。现在,我们正在通过各种实验手段找到自身的肿瘤抗原,从而制造肿瘤疫苗,注射后产生对肿瘤的强大免疫力记忆,避免肿瘤的发生。希望通过这种手段,能够让我们对治愈肿瘤的期望不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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