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主疏泄,是由肝气郁结反推出来的。
宋代陈无择在《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中将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志明确定为“七情“,指出“内所因惟属七情交错.爱恶相甚为病.能推而明之。”
七情也是人体脏腑功能活动的表现,中医学以五脏为中心,把七情归纳为喜、怒、忧(悲)、思、恐(惊)为五志,并分属于五脏。五脏藏有五神.即肝“在志为怒”藏魂,心“在志为喜”藏神,脾“在志为思”藏意.肺“在志为忧”藏魄,肾“在志为恐”藏志。以七情、五志、五神与五脏相配应,用来说明人的情志活动与脏腑之间的关系,特别是以“心神”来概括和总统人的精神情志活动。可见人的七情活动是对客观外界事物刺激的反应.而脏腑功能活动的表现又要依赖五脏精气化为物质基础。故而陈无择论述七情病机.说:“喜伤心,其气散”;“怒伤肝,其气击”;“忧伤肺.其气聚”;“思伤脾,其气结”;“悲伤心胞.其气急”;“恐伤肾,其气怯”;“惊伤胆,其气乱”。尤其是中老年人,因“肾气虚衰”,身体逐渐衰老,五脏精气俱损,易形成“五志薄弱”,容易患有七情所致的各种疾病。、
刘完素,字守真,河间(今河北省河间县)人,又称其为刘河间。大约生活在北宋末年至金朝建立初期,即宋徽宗大观四年(公元1110年)至金章宗承安五年(公元1200年)之间,是金元时期的著名医家,为后世所称金元四大家中的第一位医家。他据《素问》病机19条,阐明六气过甚皆能化火的理论。
刘完素研究情志致病可以化热,而提出的“五志过极皆为热甚”的观点,他认为“五脏之志者,怒、喜、悲、思、恐也。若五志过度则劳,劳则伤本脏,凡五志所伤皆热也。”情志活动过度,躁扰阳气,化生火热,而致中风偏枯、惊惑、悲笑、谵妄、癫狂等。反之,火热亢极,又可扰乱神明,出现神志异常。但刘氏又认为五志化火生热的关键是心,若心火暴可致中风偏枯、谵语、狂、癫、悲痛苦恼,其因是由肾水虚衰,不能制火,致心火易亢,治宜清心火,益肾水。刘完素“五志过极化火”的观点,也为肝郁化火奠定了基础。
到金元时期,中医情志致病理论得到了丰富和发展,张元素(1131~1234年)在《内经》脏腑理论的启示下,结合自己数十年的临床经验,总结了以脏腑寒热虚实以言病机的学说,将脏腑的辨证和治疗各成系统,较前又有提高,使脏腑辨证说由此而渐被众多医家所重视,脏腑病机理论也被不少医家所研究。张元素在其著作《珍珠囊•去脏腑之火》中首次提到“肝火”两字,其曰“白芍药泻肝火”;
元代朱震亨,字彦修(1281──1358年)在《格致余论•阳有余阴不足论》中,首次正面概况了肝的功能,提出“肝司疏泄”(主闭藏者肾也,司疏泄者肝也)。可见,肝主疏泄是在肝气郁结,肝火之后,提出来的。这个时候,还没有肝阴,肝阳之说。
肝郁化火证的病机包括肝气郁结和内火炽盛两个方面。肝气郁结是肝郁化火证的基础,正如朱丹溪说的“气有余便是火”。情志不畅,忧思郁怒,最易影响肝司疏泄的功能,肝气郁结,久则化火,如刘完素“五志过极化火”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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