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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医结合从痰论治肿瘤:
李春杰、魏品康等在“消痰散结方干预对胃癌组织核转录因子NF—κBP^65蛋白表达影响的研究”中通过建立裸鼠人胃癌MKN-45原位移植瘤模型,观察消痰散结方对胃癌组织核转录因子NF—κBP^65蛋白表达的影响,探讨消痰散结方抑制胃癌细胞增殖的作用机制。采用OB胶粘贴法建立裸鼠人胃癌MKN-45原位移植模型,随机分成模型组,消痰散结低、中、高剂量组,5-Fu组,每组8只,观察消痰散结方干预对胃癌组织NF—κBP^65蛋白表达的影响。结果①消痰散结方低、中、高剂量组抑瘤率分别为36.62%、44.82%、58.11%,呈现出剂量依赖效应,且消痰散结方高剂量组抑瘤率高于5-Fu组(51.82%),差异无统计学意义;②消痰散结方低剂量组NF—κBP^65蛋白的阳性表达与模型组相比无统计学差异(P〉0.05),消痰散结方中、高剂量组、5-Fu组NF—κBP^65蛋白的阳性表达与模型组相比P〈0.05,有统计学意义,但组间相比无统计学意义。结论消痰散结方对裸鼠人胃癌原位移植瘤有较好的抑制肿瘤生长作用,揭示其发挥作用的关键与抑制NF-κBP^65蛋白的表达有关,从而阻断胃癌发展,控制肿瘤复发与转移。
消痰散结方:半夏15克,胆南星15g,茯苓15g,枳实10g,陈皮10g,炙甘草6g等。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85医院王建平等,进行了系列实验:
(1)观察了消痰散结方对体外培养的MKN-45人胃癌细胞黏附分子CD-44V-6表达的影响,初步探讨了消痰散结方抑制胃癌细胞转移的作用环节。制备消痰散结药物血清,体外培养MKN-45人胃癌细胞,拟消痰散结方药物血清干预培养细胞,采用免疫组化ABC法检测胃癌细胞中CD-44V-6的表达。结果:中药组胃癌细胞中CD-44V-6表达水平明显低于空白对照组。结论:消痰散结方抑制胃癌细胞转移的环节可能和影响黏附分子的表达,从而影响细胞的黏附性机制有关。
(2)观察了消痰散结方对裸鼠胃癌组织中胃癌细胞粘附分子E-Cad表达的影响,初步探讨消痰散结方抑制胃癌细胞转移的作用环节。方法:建立裸鼠MKN-45人胃癌模型,采用免疫组化S-P法检测胃癌组织中E-Cad的表达。结果:中药组胃癌组织中E-Cad表达水平明显高于空白对照组。结论:消痰散结方抑制胃癌细胞转移的环节可能和影响粘附分子的表达,从而影响细胞的粘附性机制有关。
(3)观察了消痰散结方对体外培养的胃癌细胞粘附分子ICAM-1表达的影响,初步探讨消痰散结方抑制胃癌细胞转移的作用环节。方法:制备消痰散结药物血清,体外培养MKN-45人胃癌细胞,拟消痰散结方药物血清干预培养细胞,采用免疫组化ABC法检测胃癌组织中ICAM-1的表达。结果:中药组胃癌细胞中ICAM-1表达水平明显低于空白对照组。结论:消痰散结方抑制胃癌细胞转移的环节可能和影响粘附分子的表达,从而影响细胞的粘附性机能有关。
魏品康教授基于中医经典痰证理论与现代医学相结合,建立了胃癌痰证新学说—“胃癌-痰-污染学说”,创新确立了“恶痰”“痰浊”“痰络”新概念,以此为基础确立胃癌从痰论治的学术思想以消痰散结作为胃癌治疗的核心法则。 该理论认为,肿瘤是特殊形式的痰,属恶痰,或因情志,或因外邪,或因饮食劳倦,或因跌仆损伤,导致局部“气滞津停”,形成痰浊。痰浊浸淫细胞,造成细胞突变,异常增殖,构成恶痰的核心物质基础即肿瘤细胞(痰核),日久痰核凝结、萌生痰络(肿瘤血管、淋巴管),提供肿瘤生长转移必须的营养物质和通路。因此“痰浊”、“痰核”、“痰络”三者构成了整个肿瘤组织,名之为“痰结”,参与了肿瘤增殖转移的全过程,其中痰浊占有极其关键的地位。
对于肿瘤微环境的研究是西方医学从以往着眼于单因素或指标对肿瘤细胞的影响的微观研究思维方式向着眼于肿瘤细胞与其宿主互动的系统宏观研究思维方式进步的一种探索。肿瘤痰证的中西医结合研究虽然已获得初步的成果,但依旧缺乏肿瘤痰证的特异性的客观指标以及系统的现代理论支持。研究肿瘤微环境与中医痰浊的相关性,不但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肿瘤的生物学特性,寻找可能的治疗新靶点,而且有可能通过寻找二者共同的物质基础,阐明中医肿瘤“痰本质”,构建新的中西医结合抗肿瘤治疗理论框架,成为中西医结合抗肿瘤研究的新切入点。
中医对于肿瘤的认识、治疗已经取得了丰富的经验,出版了许多书籍,可供参考。
中西医融合观的认识:细胞生存的微环境主要由细胞间质及其所含成分参与构成,从中医角度来看,其生理代谢主要属于人体津液代谢范畴,其出现的异常改变与机体津液代谢失常的关系密不可分。正如《仁斋直指方》言:“夫痰者,津液之异名。”即痰浊是体内津液代谢异常导致的主要病理产物。我们已经论述了津液与细胞外液是一个象态,痰证与炎症是一个证态,所以,痰浊即是炎症的产物,肿瘤与炎症的关系就是肿瘤与痰证的关系。肿瘤细胞微环境主要由肿瘤细胞间质及其所含体液成分参与构成,所以肿瘤细胞微环境病理变化的物质基础与中医所指痰浊密不可分,因此痰浊与肿瘤微环境理论是针对细胞微环境改变这同一发病物质基础从中、西医不同认识角度的解释。
肿瘤微环境理论是现代医学对肿瘤与其宿主之间相互作用关系的一种探索,肿瘤细胞由于生长迅速,能量代谢异常以及特定蛋白的自身调节,导致形成和维持一个不适合正常细胞生存的细胞微环境,同时这种微环境又保证了其发生、增殖、侵袭与转移。 现代研究发现,肿瘤细胞与正常细胞相比,不仅自身存在恶性改变,还能诱导和维持一种不利于正常细胞生存的异常微环境,细胞的缺氧和酸性微环境是关于肿瘤细胞微环境的两个研究热点,且两者对于提高肿瘤细胞在异常微环境中的生存能力存在协同作用。肿瘤微环境中常常存在慢性炎症,这种炎症多是由感染、低氧、低PH、高压等特性引发的.炎性微环境中存在着大量的生长因子、细胞趋化因子和各种蛋白水解酶所产生的免疫反应,这些都有利于肿瘤的增殖、侵袭、粘附,血管生成以及对放射化疗的抵抗。
肿瘤细胞的微环境指的是细胞间隙、细胞间液,在肿瘤发生之前如果其微环境因为炎症发生变化,例如:缺氧、酸性环境、炎症介质异常释放等等,影响到正常细胞发生异化、基因突变,就会诱发肿瘤发生、发展、转移。
前已论证:津与功能性细胞间液是一个象态;液与第三间隙液是一个象态;津液与细胞间液是一个象态。痰证与炎症是一个证态。炎症的渗出物、坏死、增生(病理产物)汇集于细胞之间,第三间隙,“细胞之间,第三间隙”正是中医津液所在之地,正如《仁斋直指方》言:夫痰者,津液之异名。所以,炎症的产物就是痰,痰证就是炎症。
肿瘤与炎症的关系:肿瘤是多因素、多环节、多机制形成的复杂事件,炎症只是诱发肿瘤的一个因素或者一种机制,而不是唯一的因素或者机制。炎症的原因、机制也是多种多样的:急性炎症,慢性炎症;感染性炎症,非感染性炎症;渗出性炎症,坏死性炎症,增生性炎症,卡他性炎症;感染性炎症还可分为:细菌性炎症、病毒性炎症、立克次氏体炎症等等。病毒性感染与慢性炎症诱发肿瘤的机理与可能性已经被承认,而不是任何炎症都能够诱发肿瘤,炎症与肿瘤相关,但是并非唯一的因果关系。所以,痰证与肿瘤的关系也是非常复杂的,并非所有痰证都能够诱发肿瘤,而是只有属于慢性炎症、病毒感染的那些痰证才能够诱发肿瘤,例如痰证-溃疡病、慢性胃炎证态,痰瘀交错-肝硬化证态等等才可能诱发肿瘤。中医治疗肿瘤有许多方法与治则,从痰论治只是一种方法而不是唯一的方法。
NF-κB是普遍存在的真核细胞转录因子,在机体免疫反应、多种炎症和细胞增殖等方面发挥中心调节作用。他的失控性激活与动脉粥样硬化、糖尿病、关节炎、哮喘、炎症性肠道疾病、肿瘤等多种疾病相关。这些疾病在西医均与慢性炎症性病变相关,在中医则与痰证相关,也证明炎症与痰证是一个证态。这些疾病不仅仅只是与痰证-炎症证态相关,而且也与血瘀-血液凝固、纤维化证态相关。他们都是多因素、多环节、多机制引起的疾病,而并非痰证-炎症证态单环节、单机制引起的疾病,这些疾病之间有共性,也有个性,不可以偏概全。临诊时还要全面分析,辨证论治,不可单依痰证-炎症证态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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