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医楼梦 第九回 幸进医门 半工半读 愤攻歧黄 全心全意

张鸣钟教授

[这个贴子最后由张鸣钟教授在 2008/11/27 11:12am 第 1 次编辑]

医楼梦  第九回  幸进医门  半工半读
                愤攻歧黄  全心全意
随感诗：
     时去金失色，运来铁生光。
     勤奋加机遇，定能创辉煌。
经过近一个月的劳作，钟正干起活来已不那么吃力。装卸一车垃圾，自己干的量已由原来的三分之一，提高到近一半。李师傅夸奖地说：“大有长进，继续努力！”这天上班，李师傅说：“今天的任务，是将市内垃圾场的垃圾，运到郊外垃圾处理场。路比较远，天又热，你去办公室，把咱俩的水壶灌满带上，我去仓库再给马匹备些草料。”说罢，俩人分别而去。
夏末秋初，天高气爽。李师傅赶着装满垃圾的大车，在郊外公路上欢快地行进。车子过后，马蹄和车轮扬起的阵阵尘土与片片落叶，随风飘舞。钟正坐在车上，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他看看李师傅喜盈盈地神态，羡慕地说：“李师傅，您整天都乐呵呵地，难道就没有一点烦恼么？”他笑道：“常言说‘人生在世烦恼多，不如意事常八九。’咋能没烦恼呢！遇到烦恼的事，就看你咋对待。一个人是否快乐，不仅取决于他所处的环境，还取决于他所采取的某种态度。就‘不快乐’来说，不外乎三个原因：一是妒忌或羡慕别人；二是觉得别人对自己不好或对不起自己；三是对自己及别人太‘较真’。假如能解决这三个方面，人人都能去掉许多烦恼。”
钟正听后，深受启发。遂低声吟道：“凡是有利就有害，既能成功亦能败。知得知失不糊涂，量入量出要明白。生活总是有缺憾，若逢差距须善待。勤奋做好平常事，好运机遇定会来。”李师傅闻之大悦，说道：“好！说得真好！想不到你还会作诗呢！这诗通俗易懂，言浅意深，很有哲理。”钟正腼腆地说：“随感而发，胡诌几句，让您见笑了。”李师傅却认真地说：“我读过白居易的诗，通俗的很，一看就明白。你这首诗，大有白氏遗风呢！”
俩人正说着，忽见前面有辆“抛锚”的汽车。像是哪单位运垃圾的车，地上撒了很多垃圾，司机正满头大汗地往车上铲。李师傅对钟正说：“拿上铁锨，咱去帮帮他的忙！”说着，从车辕上跳下，近前将车停住。人多力量大，三个人不一会儿，就清理完了。还没等司机把感激的话说完，李师傅就招乎钟正上车，边往车辕上坐，边对那司机说：“举手之劳，无须言谢。”说罢，“驾！”一扬鞭，先赶着车走了。一小会儿，那辆汽车赶了上来，司机隔着玻璃，频频招手，开了过去。
钟正想着平时李师傅帮助居民往车上倒垃圾，今天又帮助素不相识的人，不由肃然起敬。钦佩地说：“李师傅，您心肠真好！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定有好报。”李师傅笑道：“我这个人，虽达不到‘毫不利己，专门利人’，那样的境界。但对於力所能及的善事，一定会鼎力相助，绝不图回报！《三国演义》里，刘备曾说过：‘勿谓善小而不为，勿谓恶小而为之。’我很赞成。做善事，有没有好报，无所谓。但做坏事，那一定会遭到报应！”接着，他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们卫生队有个清洁工人吴良新，平常爱占小便宜，嗜酒爱财，斤斤计较。有天清晨，独自赶着马车去出工。途经一座桥上，忽然听到桥下有小儿哭声，感到很奇怪，就停车下桥，循声找去。拨开草丛，见一新布包裹的婴儿在啼哭。胸前放着一个信封，内装160元钱和一张写着小孩出生年月日的信纸。上面还写着由于种种原因，无法抚养此儿，内装160元，权作哺乳之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过路君子，抱养此儿，则万分感激。吴良新见财弃义，看看四下无人，慌慌张张取出信封中的钱，塞进自己兜中，舍下小儿不顾，回到桥上。那马虽是不会说话的牲口，却很有灵性。昂头长嘶，蹄子将桥面踢得‘笃！笃！’直响，见吴氏毫无悔意，怒不可遏，趁他弯腰提地上缰绳的一刹那，将蹄子狠狠向吴氏的头部踢去。他急忙歪头，只听‘啊！’的一声，右侧额角已被踢了一个口子，顿时血流满面，痛地‘嗷嗷’直叫。他捂着伤口，忍着剧痛，赶着车到附近医院急诊室，缝了好几针。后来连吃药带换药，整整花了160元钱。拆线后，额角上还留下了一条永远难忘的瘢痕。这件事，本来无人知道，是他在一次喝醉酒后，指着额角上的疤痕，吐出了真相。传出后，大家无不切齿痛骂他真是‘无良心’。”李师傅说罢，仍愤狠不已。钟正听的惊心动魄，感叹地说：“这真是天理昭昭，现时现报啊！”
九月底，钟正晚上下班回来，刚进门，大哥钟山就兴冲冲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上午我去长春医院看病，听说医院要办一个培训班。从社会上招收一批失学青年，以充实医院的后备力量。有中医、西医、护理等专业。就立即去找我认识的业务副院长张世通，托他给你报了名。”钟正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钟山接着说：“学制有一年半和三年两种，虽名‘半工半读’，实则完全自费。‘半工’不发工钱，‘半读’亦不交学费。因你已有两年医学基础，所以，给你报的是一年半。”钟正明白大哥家的经济非常困难，没有能力，再供他学习三年。立即说：“这就很好！”钟山安排说：“明天，咱俩一块去卫生队，我去办公室办手续，领工钱。你继续上班，告诉李师傅，等领导给他安排好新的助手后，再回来。”
第二天早上，在出车的路上，李师傅见钟正一直乐滋滋地，心情异于往常。就说：“有啥喜事呀？这么高兴！”钟正本想等到下班再说，现在李师傅问他，只好实话实说。李师傅听后，亦非常高兴地说：“你真沉住气，咋不早说！早点说，我就不让你出工了。”钟正说：“做啥事都要善始善终嘛！非常感谢您，这一个多月来对我的照顾。”李师傅说：“你还给我客气啥！咱俩能在一块工作，那亦是缘分。我早就看出来，你亦不是久干这活的料，迟早还是要重返医门的。这不，机会来了吧！长春医院是我们单位公费医疗的合同医院，你要抓住机遇，好好学习。我以后少不了去麻烦你。”钟正正想说欢迎，猛觉不妥，那有欢迎人家常去医院的！话到嘴边，连忙改口说：“弟子希望还能经常听到老师的教诲。”李师傅动情地说：“教诲可谈不上，咱俩搭班，配合默契，虽时间不长，却非常融洽。俗话说：‘生意好做，伙计难格’呀！现在突然要分开了，真舍不得啊！”
过了国庆节，钟正去长春医院报到。长春医院，在一条热闹大街长春路的路西，是家区级集体医院。大门两侧的院墙上挂着醒目的红底黄字条幅。左边是“欢迎你，走进医学殿堂”；右边是“祝贺你，成为白衣天使”。进门右侧有间小屋，是挂号室，左侧的宣传栏上写着“新生报到处在食堂餐厅”。钟正顺着箭头指的方向，找到报到处，看见报到的人很多，就又走了出来，先到医院各处看看，熟悉熟悉环境，待会儿人少了再来。
医院共有一个四方大院和三个不规则的小院。大院北面有一栋二层楼，楼下有中西内科、中西药房、五官科、骨伤科、外科、放射科、化验室、注射室；楼上是内科、外科、痔瘘科病房。西面有一排平房，是供应室、手术室。南面有一栋二层楼，楼下有口腔科、小儿科、痔瘘科；楼上是行政办公的地方，有书记办、院长办、院办、小会议室。在南楼的南面，有一个小院，有几间平房，是保健科、会计室、病房小食堂。大院的西南角有个小院，往南是食堂、餐厅、洗衣房、茶炉；往西是制剂室、厕所。西北角也有一个小院，是职工家属院。大院的东面有一栋老式二层楼，楼下有针灸科、妇科、中西药库；楼上是妇产科病房。大院的北面和西面的房前，种有几棵高大的法桐树，枝繁叶茂。整个院落虽不很大，但各科齐全，环境优雅。
钟正参观了医院的大体布局后，回到报到处，人亦不多了，很快就办妥了各项入学手续。在报到须知的最后一条写着“明日上午九点，全体学生和带教老师到餐厅开会。”钟正看后，离院返回。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正走进医院餐厅时，前面已坐了许多学生和带教老师，他在后排的空位坐下。会场布置的喜气洋洋，前面悬挂的横幅上写着：“长春医院医护培训班开学典礼”。两侧的条幅上分别是：“救死扶伤，实行革命人道主义”；“精益求精，努力提高医疗水平”。红底黄字，彩旗辉映，在欢快地音乐声中，令人耳目一新，精神振奋。
将近九点，与会人员陆续到齐。会议主持人院办主任林青，宣布大会开始，顿时会场响起热烈掌声。首先由医院书记李平致辞，接着，区卫生局崔春来科长，代表上级领导讲话。第三位是张世通副院长谈这次办班的目的、意义和筹备情况。接下来，是带教老师、科室负责人代表辛向荣和学生代表陈如意发言。学生代表发言后，领导因工作繁忙，提前离会，由院办主任兼班主任林青，详细介绍班务具体情况和学习、工作安排。
林主任说：“刚才张院长已简要谈到此次办班的目的和意义，我们主要是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根据医院的实际情况和未来发展，需要培养、充实和储备后继人才；二是目前失学青年很多，给他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学习和就业门路，以减轻社会压力。所以，经领导研究和报请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开办了这个培训班。由于上级不拨经费，自筹资金，所以，采取自费学习和统一管理。上午集中上课学习，下午分散到各科实习。既不交学费，亦不发工资。招生通知发出后，报名的人很多，截止昨天下午下班，已报到的有66人。自报的专业，涉及医院各个科室。归纳起来，实际上是医疗和护理两大类。咱们这个班叫‘培训班’，意思就是边培养，边训练。同学们要转变以前在学校‘教学为主，被动学习’的观念，树立‘自学为主，主动学习’的思想。课程设置是根据医院的实际需要，‘学以致用，立竿见影’而安排的。这就要求大家，凡是密关自己专业的课目，一定要重点掌握；关系不大的课目，一般了解或熟悉即可。散会后，大家去看看刚贴墙上的名单，跟随科室负责人或带教老师，去熟悉各自的工作岗位。今天下午两点正式到科室上班，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在餐厅开课。今后班上有啥事，找班长陈如意同学联系。科室的事，请科室负责人和带教老师解决。难以解决的事，由我负责协调或向院领导请示。最后，希望大家刻苦学习，遵守纪律，尊重老师，互相帮助，搞好团结，并预祝一切顺利！”刚说完，同学们、科室负责人和带教老师，皆报以热烈掌声，并纷纷站起来，去看贴在墙上的名单。
钟正刚站起来，就见林主任挤过人群，向他走过来，说：“钟正，等一会儿，我还有话给你说。”俩人坐下来，他说：“你自报的是中医专业，原有两年中医大专学历，本来应该分到中医科，但目前中医科有四个大夫，三个中医学徒。这次有个职工子弟，报的亦是中医专业，且学习三年。根据职工子弟优先安排的规定，勉强同意他去中医科。而同属中医范畴的针灸科，现在只有两个大夫和一个中医学徒。所以，领导研究把你调到针灸科。这次去针灸科的还有三个同学，两个学护士，一个学针灸。不知你对这样的安排有何意见？”钟正想了想，医院是按实际需要安排的，这样做亦是公私兼顾。再说自己亦很喜欢针灸，就爽快地答应了。林主任听后，赞许地说：“你比他们基础都好，好好学习，尽快能独当一面。”
林主任领着钟正，进了针灸科。他指着一个刚才去开会的老大夫说：“这是针灸科的负责人王智信大夫。”又指指正在诊病的年轻大夫说：“这是你们的带教老师耿为民大夫。”接着指了指正在床边扎针的年轻女大夫说：“这是你的大师姐孙菊花女士，”话还没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转过身，指着两个刚进来的女同学说：“这是你的两个小师妹秦玉珍和申小玲同学。”那两个女同学听了，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最后，指着旁边一个高高、胖胖、黑黑的男同学说：“这是你的小师弟马大河同学。”说完，大家又笑了起来。
随感诗：
   人生只有昨今明，  把握今天事必成。
   去者去也来未来，  幸福全在感觉中。  
钟正重新有了学医的地方后，立即写信告诉了姐姐钟玉。姐姐知道后非常高兴，回信勉励他：要珍惜这次机会，努力学习，尽快掌握针灸技能，早日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独立生活。并答应自费学习期间，每月寄10元钱，作为生活和学习之用。得到姐姐精神和物质的支持，钟正下决心要愤攻歧黄，早日出师，不辜负姐姐的期望。
这学期开了三门实用课，《药理学》、《护理学》和《医用拉丁语》，每门课连讲两个上午。讲《药理学》的是西药房的辛向荣老师，辛老师是西药房的负责人和带教老师。他的药学知识和药房管理经验都非常丰富，工作认真负责，待人诚恳热情，经常受到领导和患者的表扬。他在讲课时说：“药理学是研究药物与机体间相互作用的科学，它是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间的桥梁课程。你们无论是学医疗的，还是学护理的，都必须首先了解、熟悉和掌握药理学知识。”
辛老师在讲述药理学的发展概况，药物的作用、原理，体内过程，影响药物作用的因素等药理学概论后，着重介绍了医院门诊、病房和手术室常用的神经系、心血管、呼吸系、消化系、抗微生物、抗过敏、利尿、脱水、解毒、麻醉等常用药物的原理。并分期分批带领同学们到病房、手术室、生化室、制剂室、注射室及放射科等相关科室参观和学习。由于听的清、看的见、用的着，学用结合，所以对药理学的学习、理解和掌握，效果十分明显。
讲《护理学》的是护士长牟建华。牟老师是从部队医院转业下来的，具有军人作风，讲话直截了当，做事雷厉风行。她说：“护士在医院相当重要，医生诊治后，很多工作要靠护士去执行。特别在病房，护士与病人朝夕相处，对病人的视、听、言、动，吃、喝、拉、撒，都必须处处留心，了如指掌。”在讲到普通门诊、急诊、新入院、妇产科、儿科、外科、长期住院及康复期病人的护理时，她结合自己丰富的经历和工作经验，说：“护理工作是一种服务性工作，其实质就是满足病人合理的各种医疗需要和生活需要。实施各种护理措施，必须以良好的护患关系为基础，让病人积极地、乐意地配合和接受护理。但由于病人的先天禀赋、后天环境、经历不同、个性差异等因素，对不同的疾病或相同的疾病，心理反应亦不同。所以，护理亦不能等同对待。必须针对他们的个性、文化、职业、经济、信仰、习惯、爱好等差异，而分别施护。”
牟老师说：“《护理学》是护士专业的必修课，护士必须学好、用好。每个普通的护理工作者，若能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奉献或做出杰出的贡献，她（他）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人。英国护理学家弗洛伦斯。南丁格尔，虽出身於贵族家庭，但她不图荣华富贵，不怕苦累，不避艰险，将毕生的精力和爱心，都倾注於护理工作中，她是护士的楷模和典范。1912年国际护士会议，将她的生日5月12日，定为国际护士节，受到世人的敬仰和怀念，这是多么崇高的荣誉啊！护理工作是医患、护患和医护关系中重要的一环。护理知识不仅护士要掌握，医生亦必须熟悉，这对解除病人痛苦和提高医疗水平都大有裨益。”牟老师精彩和生动的讲述，使学习医疗和护理专业的同学，都听得兴趣盎然和津津有味。
讲《医学拉丁语》的是西药房的王文玉药剂士。王老师写的拉丁字母非常漂亮、规范，发音亦很熟练、标准。在西药房的散装药架上，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药瓶，瓶签上的药名，上面写着汉语，下面写着拉丁文。远远看去整齐美观，清楚醒目。她在讲课时说：“拉丁语是公元八世纪时，居住在地中海阿平宁半岛上的拉丁民族的语言。拉丁族在建成罗马城之后，统治者连年对外使用武力拓展疆土。使其版图几乎囊括了整个欧洲，东南至印度和非洲，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罗马帝国，拉丁语是该国的国语。以后罗马帝国崩溃，拉丁语使用范围缩小。但在医学领域中，应用却极其广泛。在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微生物学、药理学、处方学等学科中，到处都充满了拉丁术语。可以说，它在国际上起着统一医学术语的作用。”
王老师寥寥数语，引人入胜的概述使同学们对拉丁语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说：“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虽然不必精通拉丁语，但是掌握一些拉丁语语法知识和医学常用术语，对正确开写处方很有帮助。往远处说，与国际上的同道开展学术交流，也非常有利。”他在系统讲解拉丁语语法时，根据医院实际应用和同学们自学阅读的需要，还着重在板书中演示许多常用的药物学、解剖学和疾病名词。让同学们多看、多写、多记。大家边学知识，边跟着老师练书法，收获很大，提高很快。
钟正觉得现在的“半工半读”培训法，与以前在学校的“课堂讲授”学习法，除了林主任说的区别外，还有很大的不同。在学校是“系统学习，学而备用”；而在医院则是“急用先学，边学边用”。两个多月来的坎坷经历和情绪起伏，使他体验到遭受挫折时，痛苦是一种感觉，而取得成功时，幸福也是一种感觉。成功是追求，是期望，但成功不仅仅是未来才有的，而是从决定去做的那一刻起，逐渐积累才能获得。人生的昨天是今天的历史，今天是昨天的未来，而今天将是明天的历史，明天则是今天的未来。可见人生只有“昨、今、明”。昨天已经过去，历史无法改变；明天尚未到来，未来无法得知。只有珍惜今天，把握今天，过好今天，才是幸福的真谛。想到这里，钟正的心情豁然开朗，幸福感油然而生。他要从“今天”开始，刻苦自学，勇于实践，完成未就的学业。
2007.01.15——18        初稿
2008.10.14——17        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