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科学家、新大学生都关注中医。

曹东义

老科学家、新大学生都关注中医
曹东义
河北省中医药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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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参加了几次学术活动，与不同的人们一起讨论中医问题。
2007年1月29日，我参加了中国哲学史学会中医哲学专业委员会的成立大会，来自中国哲学界、科学界、文化界、中医界的60多位专家聚在一起，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讨论中医问题。学部委员、中国哲学史学会会长方克立研究员首先致辞，他说，2006年出现的取消中医言论，其根源在哲学。不是中医出了新问题，而是哲学出了新问题，有人用西方哲学为标准，而不是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提出来取消中医，背离了真理的标准。思想文化战线上的严重问题，需要我们提出来保卫中医。因此，成立中医哲学专业委员会，意义远大。有关会议情况，我写了《哲学家关注中医》发在了网上。
2007年8月，北京大学哲学系发起的“中医的复兴与复杂性科学研讨会”，连续十几天一直围绕中医问题展开讨论，足见老教授们对于中医的关注热情是何等高涨。有关情况我已通过《在北大讨论中医问题》一文做过介绍，也发在了网上。遥想当年，胡适、鲁迅、傅斯年、陈独秀、梁启超、严复等民族精英，都看不起中医，甚至反对中医。丁文江竟然把“喝酒、吃肉、骂中医”作为一大乐子！在一片取消汉字、打倒孔家店的吼声里，中医学经历了一个长达百年的磨难。现在，北大、人大几十位老教授们看到的是“中医的复兴”，关心的也是“中华文化与中医的复兴”，这是多么巨大的变化啊！可以说是历史的沧桑巨变。
2007年10月14日，笔者在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参加了一次学术讨论，也即“天地生人”第736次学术讲座：“反中医思潮为何沉渣泛起？”会议由宋正海先生主持。我用两个多小时，向有关与会的科学家们回报了三次反中医思潮的不同变化，及其原因，并一起进行讨论。
几十位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们，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中医，也把自己对于中医的认识摆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会议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主题鲜明，思考认真，讨论热烈，绝不是浮云飘过、蜻蜓点水那样的随意。王耀勋先生参加了会议，并为我拍下了许多珍贵的照片。
记得钱钟书先生说过，学问不过是几个荒疆野老私下里讨论、切磋之事，世俗所谓显学都是俗学。我徜徉在北京朝阳门内大街上的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内，“九爷府”那古老的建筑，茂密而苍郁的古树，使人恍如到了一个隐居的世外桃源。尽管这里距离北京天安门是那么近，讨论的话题是那么令人激动，但是，这座优雅的古府依然充满了幽静。
老先生们在下午的讲座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围坐在一起，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我一边听着，一边透过树影婆娑的绿篱，时空转换，使我畅想：这些白发苍苍的老前辈，难道不是“竹林七贤”又回到了人间？难怪此前“天地生人”的讲座里，有的学者呼吁“要警惕和平年代汉奸借尸还魂”。他们对于中华民族文化，有着一般人难于理解的热情。
会议在王府的内宅举行，二三十位白发科学家听我汇报学术心得。我首先介绍了三次反中医思潮的异同，分析其所以出现的历史文化原因。
当年，北洋政府“漏列中医案”，南京政府卫生部通过取消中医决议的时候，中医在人员上大约有80万人，西医只有几千人。然而，中医教育始终没有纳入国家的教育系列，自生自灭的的民办中医教育，经过政府的不断摧残，经过日本侵略战争的破坏，在解放初期已经相当薄弱，到了濒于消失的地步。但是，几十万中医队伍的辨证论治水平还是比较高的，所受西医影响也比较小，尽管那时就提出来改造中医，提出来废止中医理论。但是总体看来，中医界经过几十年的艰苦斗争，保存了中医学术体系的完整性。因为那个时期，西医还没有抗生素，总体医疗水平还很低，而且，主要分布在大城市，中医占据着乡镇和农村的大部分医疗市场。
建国初期，尽管中医还有50万人，西医只有2万人。但是，抗生素已经在临床上广泛应用，新中国面临的预防接种、灭菌和卫生运动，需要大量西医。因此，使50万中医进修西医知识，开展爱国卫生运动是迫在眉睫的任务。当然，在这个时期取消中医派人物受到卫生部领导的重视，余云岫就作为“中医代表”参加了第一届卫生工作会议，受到与会代表的欢迎。他认为，取消中医的大好机会来了，因为东北卫生部长已经把中医定性为“封建医”，在学习苏联、主张唯物主义的新中国，不像国民党那样腐败，一定能够消灭中医。卫生部果然制定了限制中医的几个具体政策，迫使大批中医改行、或者失业。但是，中医界并没有出现20世纪初期那样的反废止斗争。这是为什么？笔者认为，一是中医人对于党的信任，认为党不会错；二是害怕阶级斗争，因为中医人员出身、成分较高，不太可能是依靠对象，而多数属于团结对象；第三，就是西医学术上抗生素的发明和应用，改变了中医与西医在学术上的优劣形势，中医的自信心发生了动摇。这个时期的反中医思潮，极有可能会成功取消中医。
是毛泽东主席在关键的时刻，挽救了中医，靠的是一封检举信引发的联想。白学光的报告虽然说的是军委卫生部的“官僚主义”问题，但是，警觉的毛泽东“想到政府的卫生部”，有可能也是“一塌糊涂”，因此，在1953年4月3日，毛泽东责令检查卫生部的工作。中央文委发现了卫生部歧视、限制中医的错误问题。1954年春节座谈会，毛泽东做出了具体指示，2月25日政务院206次会议批准的《第三届全国卫生行政会议决议》里，已经提出来改善中医工作的具体办法。中医进医院，开展西医学习中医运动，成立中医研究院，成立中医学院，一系列的有力措施，使中医绝处逢生了。台湾的陈立夫先生，曾经因此而要为毛泽东作传，颂扬他对于中医的好政策。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2006年。中医队伍已经非常壮观，在形式上已经与其他学科相差无几，并且自已走出了国门，正在国外受到追捧。在SARS疫情严重、防治艾滋病的严峻时刻，中医学都有不俗的表现，受到世人、世界卫生组织的重视与赞扬，也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与厚望。在这样的时刻反对中医，似乎是不长眼睛的事情，是民族虚无主义的“回光返照”。然而，在人民政府支持中医，新兴科学思想向中医靠拢，西医抗生素时代即将结束，世界卫生组织呼唤传统医学等一系列重大转变即将展开的时刻，中医学术正在重重重压之下扭曲变形。
中医学术被限制在西医的疾病名称之下，自然成了二级学科。辨证论治规范化研究，为的是去掉“辨’和“论”，只要对号入座的“证”和“方”，捆绑住了中医的“灵活辨证”，无障碍地归顺到西医的病名之下，也就完成了中医理论的“学西归西”过程。方剂经过拆方研究，提取出来某个素，中药也就无障碍地“学西归西”了。中医四诊早就被认为“不规范”，甚至是“不客观”，因此，才提出来“四诊客观化研究”。所有这些“好心”研究，不但没有促进中医药的进步与“科学化”，反而促使中医药学术走向衰落。
发扬中医特色与优势，就是要回归中医，按照中医自身的规律发展中医学术。吴仪副总理代表国家提出来发展中医的“三名战略”，就是要以名医、名科、名院建设，促进中医药的进步。以名药、名厂、名店，促进中药业的繁荣。
三次反中医思潮所以出现，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根源。主要是狭隘的科学观看不见中医的科学性，只看到了物理、化学、生物学等简单科学，而没有看到控制论、黑箱理论、信息论、耗散结构理论、自组织理论、系统科学、复杂性科学等新兴科学的兴起；只崇尚硬技术，否定中医四诊为代表的软技术，进而认为中医没技术；民族虚无主义思想，使人们远离中医药；不规范的医疗市场，淘汰中医药的简便廉特色。
尽管中医学术有所衰落，但是，历经磨难，中医学迎来了大展宏图的新时期。主要是，随着西医强势抗生素时代的结束，复杂科学逐渐取代简单科学的地位，中医学有了代表未来科学发展方向的未来优势，科学性不容置疑；政府力挺中医，世界欢迎中医；医学发展模式，逐渐走向人的医学，摆脱生物医学；逐渐把维持健康，养生防病，治疗未病，作为追求；中医学在未来医学之中的地位，只能会加强，而不会继续衰落。
今年3月，我在北京中医药大学，为同学们做了“回归中医，冲出西医病名围城，中医才能卓然自立”的学术报告，可惜事先准备得比较仓促，了解的人不是很多，而且连报告的海报也印错了。但是，毕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学术讨论。
6月初，我应邀到山西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参加10位硕士研究生的论文答辩，与师生们一起交流了如何正确认识中医科学性的问题。交流的人虽然有限，但是彼此的收获确实非常大。
10月10日，在卫生部发言人毛群安表态反对取消中医言行一周年之际，我应邀为河北医科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的学生们讲演“中医如山，西医似海”。这是他们的素质教育课，杜惠兰院长、方朝义副院长，以及王老师、闫老师、赵老师等组织了几百名学生一起听讲。两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提问也很踊跃，是一次师生互动交流很成功的学术讨论会。当然，前年、去年，我应河北医大中医学院吕志杰教授的邀请，两次参加与学生们的交流，互相切磋学术，把中医发展的新思维带给大学生们，引起了他们的共鸣。这也许会像火种一样，点燃大家对于中医的正确认识，然后放大出去，形成共识，促进中医事业的发展。
很重要的一条，过去只讲“求同存异”，结果丢了中医自己，学术上纷纷“归西”；现在，主张“求异存同”，彰显中医个性，找回自我，发展中医。
我今年出版的《回归中医》、《捍卫中医》、《关注中医》三本书（都是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系统地阐述了上述思想。主编的《中医养生读本》（河北教育出版社）、《中医药知识普及读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为的是向大众系统介绍中医药知识。
我自己参加的这些学术活动，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不难看出，社会上的科学家、哲学家们正在关注中医；青年大学生们正在努力学习中医。中医的前途是光明的，必将随着中华文化的复兴，而再度辉煌起来。
2007、10、18

czphx

“回归中医，冲出西医病名围城，中医才能卓然自立”!

净面尊者

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以儒家和道家为主流的传统文化的复兴为根基,
没有这个根基,中医的孤立存在必然造成西化!
中医应该与国学的复兴者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不是引狼入室,与科技工作者坐在一起!

千秋雪

     国家把中医看成了弱智团体和处理品，不能开诊断书，不能开西药，不能使用现代诊疗仪器及其结果，等等。把中医至于可有可无的境界。中国人如此妄自菲薄，自我残伤，在当今世界堪称今古奇观新篇章！

vv1985ww

只开会不行动没有用！！！！

Google

关注？应该是“观火”吧？

曹东义

下面引用由净面尊者在 2007/10/18 05:25pm 发表的内容：
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以儒家和道家为主流的传统文化的复兴为根基,
没有这个根基,中医的孤立存在必然造成西化!
中医应该与国学的复兴者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不是引狼入室,与科技工作者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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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不是狼。
但是，狭隘科学观，把一部分科学家变成比狼还狠的人，他们杀的是整个中医，而且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饥饿。
但是，复杂科学的兴起，使我们看到一大批热爱中医的人，是打狼的人。
因此，我们不能盲目的反对科学。
科学有广义狭义之分，有过去未来之别。

曹东义

下面引用由千秋雪在 2007/10/18 05:27pm 发表的内容：
国家把中医看成了弱智团体和处理品，不能开诊断书，不能开西药，不能使用现代诊疗仪器及其结果，等等。把中医至于可有可无的境界。中国人如此妄自菲薄，自我残伤，在当今世界堪称今古奇观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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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态度正在改变，如果没有国家的支持，2006年的风波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17大正开着，胡书记的报告说“中西医并重”。
国家的政策正在向有利于中医发展转化。
11月13-14日，全国政协要开高层论坛，讨论中医问题，我是一个代表。

曹东义

下面引用由vv1985ww在 2007/10/18 06:39pm 发表的内容：
只开会不行动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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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有开会的作用，参加会议的老先生们，有的人能通天，可以影响政策，不可小看开会。

曹东义

下面引用由Google在 2007/10/19 03:59am 发表的内容：
关注？应该是“观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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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火也无妨，如果是一个学习防火、灭火的人，而不是放火的人的话。

关注的人往往比观火的人更对中医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