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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将蜀山剑客《运用王孟英敛肝扶脾法治疗久泻的体会》转发于此供参考:
刘 渊
清代著名医家王孟英,不仅对温病学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而且善治内科疑难杂病,临床辨证精确,立法处方熨贴,用药灵巧慎严,毫无偏囿固执、颟顸贻误之弊,每获出奇制胜之效。近贤张山雷评价王氏“临症轻奇,处方熨贴,亘古几无敌手”。笔者在学习《王孟英医案》的过程中,发现王氏治疗久泻颇有特色,将其法证之临床,果有效验,今不揣鄙陋,将体会与同道共磋。
1 久泻的常规治法
泻即慢性腹泻,以便次增多、粪质稀薄、病程长为主要见症,是临床常见病、多发病。中医每从脾肾论治,认为系脾肾阳气虚所致,多用参苓白术散、香砂六君子、理中汤、四神丸、椒附丸、五味子散、真人养脏汤等,起效缓慢,需要制定较长的疗程。少数病人属肝郁脾虚者,一般选痛泻要方、逍遥散等加减治疗,临床有有效者,亦有不效者。
2 王氏敛肝扶脾法述要
综观《王孟英医案》中所有久泻病案,多从土虚木贼立论,常用四君子汤、异功散、参苓白术散等,以扶脾土;用白芍、乌梅、川楝子、木瓜、蒺藜等,以敛肝气。如治“姚树庭,以古稀之年而患久泻,群医杂治不效,佥以为不起矣。……孟英曰:‘弦象独见于右关,按之极弱,乃土虚木贼也。……’与异功散加山药、扁豆、莲子、乌梅、木瓜、芍药、蒺藜、石脂、禹粮,服之果效。恪守百日,竟得康强。……” 笔者反复揣摩,归纳王氏治疗久泻诸案,分析拟出王氏治久泻方剂,在临床中用于肝逆脾虚之久泻,颇有效验。该方剂且命名为“王孟英久泻方”,组成为:参苓白术散加桂枝、黄连、川楝子、乌梅、白芍、刺蒺藜、木瓜、赤石脂、禹余粮。并编歌诀以助记忆:“参苓白术(散)桂连加,楝梅白芍刺藜瓜,或加石脂禹余粮,土虚木贼久泻佳。”
3 病案举例
例1:李××,男,63岁,退休工人。初诊日期:2002年10月19日。泄泻2年。晨起或早饭后解便2~3次,一有便意,则难以憋忍。大便溏软,如粥糜样,或为水样便,常带涎。吃刺激性食物也常致泄泻。日日如此,甚以为苦。前后服用过黄连素、乙酰螺旋霉素、思密达等西药,以及四神丸、痛泻要方等为主加减的中药处方多剂,或见小效,旋即如初。既往史:5年前曾被某医院诊为“十二指肠溃疡”,经治已愈。平素情怀郁勃,舌根部苔白略厚,中前部苔薄透明,脉濡。辨证:肝郁脾虚。处方用王孟英久泻方加减:党参15g,茯苓20g,白术15g,炒扁豆15g,陈皮10g,莲子15g,山药20g,肉桂5g,黄连3g,乌梅10g,白芍15g,刺蒺藜10g,木瓜12g,肉豆蔻10g。4剂,水煎服,1日1剂。嘱忌辛辣、生冷食物。一周后再诊,患者服前药后大便次数已明显减少,每日1~2次,余症如常。后服原方30余剂,自述大便成形,每日1次或2日1次,大便已能憋忍,自觉良好。半年后因外感就诊,询之未曾复发。
例2:田×,女,47岁。初诊日期:2003年12月7日。晨泄1年。每日清晨6点左右,则出现脐周疼痛、肠鸣,随后则解大便。大便不成形、溏软,且解出不畅。苔白腻,脉弦。曾服用中药多剂,处方未详。辨证:肝气横逆,脾虚湿盛。处方用王孟英久泻方加减:党参15g,茯苓20g,白术15g,山药20g,肉桂5g,炮姜12g,白芍30g,柴胡10g,刺蒺藜10g,木瓜12g,藿香15g,佩兰15g,炙甘草10g。3剂,水煎服,1日1剂。3天后复诊,患者自述腹痛、肠鸣消失,甚感高兴,但大便仍溏软,希望继续治疗。舌苔变薄白,脉仍弦。前方去柴胡、炮姜,加入莲子15g,炒扁豆15g,乌梅炭10g,炙甘草减为3g,再服4剂。后又复诊2次,处方无大的变化。前后共服20剂左右。患者自述大便基本成形,腹痛未再发生。
4 体 会
通过近年来对多例久泻病人治疗的观察,笔者体会到:
(1)久泻病人虽然以脾肾阳气不足为多,但也不乏肝逆脾虚型。凡临床上症见:泄泻频年,用温补升阳法无效,或见晨泄,泄后反舒,或脉弦,或情志郁闷,则泄泻加重者,均可考虑应用扶脾敛肝法。
(2)治疗中不宜泛泛选用疏肝之药,如柴胡、香附等。肝主疏泄,在脾土之位,如疏泄过度,则致泄泻;如疏泄不及,每致便秘。近贤章次公先生曾指出,用大剂柴胡可见泄泻,实际上就是疏泄太过造成。故在此证宜以敛肝之品为主,以制约其疏泄功能,保护脾土不受戕害,则扶脾之法易见成效。
(3)肝逆脾虚型久泻,在治疗中不宜滥用制附片、干姜等,这些辛热之品易助肝阳,不利于肝脾平衡的调节。正如王孟英所说:“如姜、附、肉蔻、骨脂之类,气热味辣,难能温脏,反助肝阳,肝愈强则脾愈受戕,且辛走气,而性能通泄,与‘脱者收之’之义,大相背谬。”
(4)对于该类型的久泻,临床上也有用痛泻要方者。笔者也曾使用,但效者少,不效者多。由于该方补脾仅白术一味,敛肝仅白芍一味,药简力薄,似难堪大任。而王孟英久泻方,实际上也是痛泻要方之法,不过由此扩充,选药精当,力量宏大。故临床上轻者可选痛泻要方,重者宜用王孟英久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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