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转折

张流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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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年刚从黔地业师处返秀不久，回原任中学探视，一要好同事某曰：“你在外边是学医的，何不去给我老头子看一下。”问：“你父亲咋的嘛？”云：“瘫痪7年了。”7年了，好吓人。同事说，7年来，吉首、长沙、重庆、成都都去看过了，检查不出所以，秀山就更用不着说了。民间医生、江湖游医也请了不少，有的还上门来主动请治。中药、西药不知已吃过多少，父亲受罪，干脆绝望不医了，谁上门来，一概拒绝。我说：“那好嘛，如果我有把握，就试试看；没把握，就当去看他老人家嘛。”中秋过后，同事请去老家，其父母颇为欢喜。把其父从床头扶起来，诊之：四肢重度水肿，左脚膝部以下不能自主伸缩，右手半握掌指，不能握紧和自由放开；胸胁、背部满布如痔疹点，粒大鲜红，触之，痛如锥心触电；上下床和解溲皆需人背扶，每日或躺于高床，或靠于矮椅，如此已7年矣！但其饮食却好，且面无病容，大便五六日不下也无所苦。遂心知何病。病虽久，想必可医。当时按业师所教，即与详细分析，皆认为从未有人如此诊断过，有信心服药一试。我固知用何方药，但因跟师时间过短（仅3个月），当初汤头大多尚未背熟（回秀次日便为人处方，纯属赶鸭子上架，被逼的，曾躲过），为慎重起见，即决定返家处方，同事次日往取。次日，同事至，我谨慎说之：“七年难病，沉疴痼疾，你别指望我一两副药见效，三副药试！”遂递与处方，令其在各药铺连把三副中药抓齐。数日后，不曾想，同事提着一大袋月饼又来接请，兴奋莫名而云：“哪等三副，一副药当天即效！”“真的?!”“那还用说！现在脚也能动，手也能握，身上有些红痔都变蔫了！”真是太好了！喜不自禁，遂立即再与往诊。其父见面即称：“我遇上张老师，是碰到‘贵人’了！”此话让我好久受用！从此发心不作职业教师，要做职业医家，并奠定了有朝一日得以职业从医即要研治难疾大症的兴趣。
一声贵人我心动，顿知价值变初衷。
难疾大症总有治，就待医家下苦功。

山野居士

明师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