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承教育不能再高拉郎配

铁骨铮铮2002

                师承教育不能再搞“拉郎配”
                        刘世峰
    近日，全国人大代表张继禹一份“关于允许国家级名中老医自由择徒”提案，在中医界引起强烈反响，发人深省。张先生建议“应该允许第一批全国名老中医自由选择徒弟”，笔者认为这还不够，全国从上到下整个师承教育都应该实行“双相选择”，而不能再搞“拉郎配”。
    首先，师承教育是通过师徒之间的配合默契，口传心授，将老师宝贵经验“原汁原味”地继承下来，双方都应该是自愿的，并且基本上都能够互相欣赏。如果某一方稍有勉强，心存芥蒂，就难以达到预期的目的。《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载说：扁鹊年轻时做别人旅馆的主管，有个叫长桑君来住宿，只有扁鹊认为他是奇特的人，经常很恭敬的接待他。长桑君也知道扁鹊不是一般的人，进出十余年，长桑君才单独叫扁鹊坐下来，悄悄告诉他说：我有秘方，年老了，准备传给你，你要保密。扁鹊恭敬地回答说好。看来中医历来都重视“知识产权”保护，世间上可能从来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正是因为扁鹊对长桑君“常谨遇之”（经常恭敬的接待他），十余年如一日，“长桑君亦知扁鹊非常人”，才肯将秘方传予他。反观现行的师承教育，师徒双方大都由国家或单位指派，都是“拉郎配”，双方未必满意，因此很可能难以收到好的效果，达到预期目的。
   中医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有不少经验技术是经过几十年的探索积累才获得。比如笔者医治肝炎、肝硬化经验技术，是在查阅了大量资料基础上，经过多年临床实践积累总结而来，用于临床疗效确实满意。如我最近治疗周某某，患肝硬化已到中、晚期。腹胀，双下肢浮肿，彩超示肝脾肿大，肝左叶有数个结节状包块，门静脉增宽。在我处医治6月，彩超显示：肝脏形态大、小正常，肝实质回声轻度异常。病人基本痊愈。我曾在临床上治愈肝硬化病人近20例，疗效满意。医治肝硬化病，看起来简单，就那么几十味中药，再加点西药，其实这一技术的获得也不容易。我是在查阅了大量资料基础上，经过多年临床实践总结才得出来的。如果要学到我的治疗肝病的经验技术就很容易了，就如俗话所说的，是纸糊的灯笼——一点就穿。问题是没有人指点，哪里能穿，可见师承教育之重要。该周姓肝硬化病人曾在几家大医院医治过，据他妻子讲，某教授看了他的检验报告后，双手一摊说：我有什么办法？当时她心都凉了。我讲这些无非是说，师承教育如果是“拉郎配”，师徒双都不满意，老师教也是白教了，学徒也许并不领情，觉得太简单了，也不过如此罢了。以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中医干了几十年尚有一点心得体会，更何况国家级名老中医。难道他们的宝贵经验就来得容易？就不值钱？就肯随便示人？他们就没有想法？
    学中医要讲悟性，也要讲人品。所以笔者认为：师承教育允许老师自主选学徒是正确的，但是也应该让学生选择老师，“双相选择”。他们选到自己“心仪”的老师，必然会焕发出更加积极的学习热情。只有通过“双相选择”，师徒之间才能配合默契；才能收到理想效果和达到预期目的。
    当前，举国上下正在学习和落实科学发展观，而科学发展观的本质和核心就是重视人的因素，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要求必须按照自身规律发展中医，因此有必要重新审视现行中医师承教育体制。由此看来，张继禹代表的提案无疑是正确的。但是笔者认为：只允许第一批全国名老中医自主择徒还不够，整个师承教育体制都必须改革。即施行师徒“双相选择”，不再搞“拉郎配”，包办代替，费力不讨好。只有这样，老中医的宝贵经验才可望得到“原汁原味”的传承，中医药事业才可能代代相传，繁荣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