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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医楼梦 第八回 学校停办 惜辞古城 前途未卜 再回豫州 (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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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9 15:56:2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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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内容由 张鸣钟教授2008年11月20日 09:00am 时添加 -=-=-=-=-
第八回    学校停办    惜辞古城  
          前途未卜    再回豫州
随感诗:
   北固习读意正浓,  校园竟传停办声,
   壬寅惜辞润州去,  何时再闻上课钟。
五年前,钟正在豫州上高小时,有个同桌周晓义,为人诚实守信,俩人是好朋友。初中虽不在一个学校,但周日和假期还经常在一起玩。钟正转往润州上学后,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有一次,钟正让他买几包墨水粉寄来。墨水粉是豫州出的速溶性墨水,用时将一小包墨水粉倒在空墨水瓶内,用自来水化开,即可沾着写,亦能吸入钢笔内用。此粉很便宜,一包可用很长时间。不久,钟正接到周晓义寄来一封鼓囊囊的信,内装12包墨水粉。钟正很纳闷,为啥寄这么多?又为何寄12包?百思不解其意。后来豁然明白,他把“寄几包”,错看为“寄12包”了。不禁哑然失笑,嗔怪他真是一个“粗心”的实诚人。
初中毕业,周晓义没继续上学,参加了地质勘探工作。长年奔波在豫西南的深山里,生活很艰苦,工资很低。省吃俭用,积攒五元钱,寄给了钟正。真是雪中送炭。钟正收到后,非常感激。他知道周晓义的钱来之不易,非不得已,就舍不得用。学习温病课时,决定买本《温病条辨》,既能阅读,又可留作纪念。往新华书店去了几次,亦没买到。后来在古旧书店,看到一套六册线装木刻本,上印“同治乙丑重镌淮阳吴鞠通先生著温病条辨芝兰室藏板”。乃清代古本,心中大喜,就买了回来。并在扉页上写明“挚友晓义以资相助购于润州”。
这学期,从学校停发生活费开始,就不断传来其他学校停办的消息。人心惶惶,愁云密布。校领导为稳定同学们的情绪,曾多次在会议上强调,学校底子厚,设备全,专业多,师资强。虽然目前经济困难,经费不足,但学校有决心,有能力克服暂时困难,使教学工作正常运转。同学们一定要安心学习,不受干扰,以保证能继续完成学业。
星期天,钟正接到周晓义来信和又寄来的五元钱。信中说,他在工作之余,经过努力复习,已考取豫州铁路司机学校。这是他的夙愿,现在终于实现了,不久将离开勘探队,前去上学。钟正看后非常高兴,立即回信,向他热烈祝贺。同时心想,他去上学也很需要钱,自己不能再花他的钱了,就把寄来的五元钱又给寄了回去。
钟正从解放路邮局出来,碰到上街闲逛的沈经纶和王玉瑞,就同他俩一道去大市口转悠。走到一个小胡同口,看到有个地摊前几个人在争吵。忽听有人喊:“钟正!快来帮帮我!”钟正一愣,近前一看,原来是在润州中学上学时的同桌郝思远。感到很奇怪,他怎么会在这摆地摊呢?还没等钟正多想,就见一个身穿警服,手拿自行车链条的冲他说:“你认识他吗?”钟正道:“认识。”“你能证明这链条是他的吗?”钟正莫名其妙的说:“他是我两年前的同学,在这儿偶然碰见,我怎么知道这链条是谁的呢?”郝思远见钟正帮不上忙,亦顾不着解释,就和警察又争执起来。
在往回走的路上,钟正感叹地说:“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原意是说读书人离开不久,变化会很大。有些落魄的,突然发达了。可亦有些发达的却落魄了。就拿刚才我那个中学同学来说吧,原来就没发达,现在更落魄了。记得那时他在班上,属于比较聪明的学生,理想是将来做个科学家。有一次,周末在教室里打扫卫生,他站在课桌上,用鸡毛掸掸灯泡上的灰尘时,对我说:‘你说,这灯泡关着闸时,灯口里还有没有电?我未加思索,随口答曰‘万一闸未关严,有电。’他说‘没有电,’说着就要将食指伸进灯口内。我急忙阻止他,说:‘危险!小心中电。’他毫不理会地说:‘这点险都不敢冒,将来还能当科学家?’说着食指已伸进灯口里。只见他闭住眼睛,咬着牙,好像很吃力地才将食指拔出来。心有余悸地说:‘真是有电,要不是站在桌子上,后果不堪设想。’这么聪明、自负的人,两年未见,怎么摆起地摊了?”沈经纶说:“世事难料,我们还是少用自己的观点,去猜测别人的心思和行为吧。现在经济这么困难,谁知道咱们的命运会怎样呢!”一句话,勾起近忧,仨人顿觉愁上心来。
正走着,钟正看看天已近午,就说:“前面有家饭店,‘漂盖面’做的很好吃,咱们去品尝品尝吧。”走进店内,吃饭的人还不多,仨人各买了一碗面条。这家饭店的筷子、盐、醋和酱油,集中放在屋角的一张桌子上。王玉瑞说:“我去拿筷子,顺便再倒点醋来。”王玉瑞在那桌前,很久还不过来。钟正起身去看,只见他左手端着个小碗,右手用一个小勺,在撇酱油盆上漂的油花,往醋碗里倒。就笑着悄悄对他说:“你真仔细,这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面条快凉了。”王玉瑞过来,将漂着油花的醋,边往每人碗里倒,边说:“谁知醋中油,滴滴皆辛苦呀!”沈经纶不明白醋里为何有油,正欲问,钟正连忙岔开话题,说:“我给你们讲讲去年暑假,在街道食堂就餐的故事吧。”当说到“浪里白条戏龙舟”时,沈经纶笑着说:“想不到润州名吃‘漂盖面’,还有个这么动听的名子呢!”笑声驱散了刚才的烦恼,仨人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期末,各门课程陆续结束。复习考试后,同学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学校召开师生大会,校领导在会上无奈地说:“为贯彻执行困难时期‘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省教育厅已将我校列入停办之列。”话刚说到这儿,会场就像响了个炸雷。嗡声一片,经久不息。待稍静下来后,接着说道:“盐城医专亦在停办名单,但校长是县委书记兼任,坚决反对停办,省厅停发教育经费,他就从县里拨土地给学校,让学生自食其力,边耕边读。最后,省厅已答应他们的要求,自费办下去。而我们没有土地,亦没有其他资金来源,虽经多方努力,亦无法改变上级的决定。”大家虽很理解校领导的难处和苦心,但还是边听边议,无法平静。最后,校领导说:“同学们!学校停办后,你们要好自为之,待经济好转后,学校复办时,一定及时通知你们。”
散会后,大家心情沉重,眉头紧锁,就象断线的风筝和失去目标的航船,心里很不是滋味。回到宿舍,杨简看大家失落的样子,苦笑着说:“不要那么悲观嘛!古人云:‘天无绝人之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行桥头自然直’,何必那么消极呢?”此时大家不管什么样的“古人云”,亦提不起精神。王玉瑞操着浓重的苏北腔说:“莫愁!莫愁!‘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逗得大家笑了起来。
待心情平静下来,大家纷纷上街购买力所能及的纪念品互赠。沈经纶、王玉瑞和朱年丰三个外地室友,知道钟正已深深地爱上了中医,将矢志不移。就分别买了《难经集注》、《十万金方》和《难经本义》相赠。朱年丰还在书的扉页上确切地写上:“润州惜别留念,一九六二年七月五日,上午九点十分。”并郑重地说:“让历史定格在这一刻,提醒我们永远不要忘记!”钟正亦动容地赋诗谢道:“枉读医典四部经,半途辍学一场空,从此天涯各一方,友谊常在思念中。”
很快大专肄业证书和成绩册发下来了。高年级的学生不甘心这样半途而废,不了了之,拒绝离校。低年级的同学则无可奈何,只好听天由命,办妥各项离校手续后,互道珍重,恋恋不舍,含泪而别。
放暑假了,亦是放长假了。钟正回到中山路小屋,连日来,跑了好几条街,问了好几家诊所,都不收中医学徒,非常失望。姐姐钟玉托熟人在象山园艺场,给他找了一份会计工作。钟正去年夏天在农场种菜,和同学去焦山玩,曾路过那里,虽风景秀丽,但对会计工作不感兴趣,就没同意。
七月底,姐姐钟玉收到大哥钟山来信,说二哥钟石已调到豫州工作。他们两家的孩子都需要母亲照看。姐姐就对钟正说:“你陪母亲回豫州吧,哥哥在地方工作,熟人比较多,看他能不能给你找个继续学医的地方。若找不到,可再回来。”钟正想这亦是个办法,不妨到那碰碰运气。临行前,钟正先到离他住的不远的杨福春家话别,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幅国画“钟馗捉鬼图”,赠给了他。杨福春则送给钟正三斤宝贵的全国粮票。由于时间仓促,杨简住的地方远,无法前去面辞。钟正就把豫州的通讯地址留给杨福春,请他代向杨简问好。俩人依依不舍,挥手惜别。
随感诗:
   旧帽遮颜过闹市,   沿街吆喝到垃圾,
   念校常落伤心泪,   学业未就志不移。
八月初,钟正和母亲回到了豫州大哥钟山家。这是大哥新搬的家,进门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院,院的北边是三间平房;南墙前有棵合欢树,俗称‘绒花树’;靠墙盖了个小厨房;东墙北侧垒个小鸡窝,南侧是个简易的旱厕;西墙前是一片菜地;院门开在南墙的西南角。整个院子虽不大,但在闹市里已属难得的清净之地了。据大哥说,才搬来时,东屋有个邻居,为人刁蛮。两家经常为一些小事发生口角,不久就搬走了。钟正和母亲回来后,哥嫂住东屋,母亲和小侄女住西屋,钟正和小侄子住中间屋子。
出院门,是条狭长的南北走向胡同,名东新庄后街。走出胡同北口,是条东西走向的大街太原路。店铺鳞次栉比,行人来来往往,非常热闹。二哥钟石调回豫州工作后,就住在大街对面的小胡同里。听说母亲和钟正回来了,一下班,就急忙赶回来看望。二嫂上班的地方远,下班后还要到单位的托儿所接孩子,回来很晚。二哥钟石详谈了去年暑假从润州回来后一年的情况,调回豫州工作前后的一些细节。随后,钟正和他去看他的住处。他住的地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狭窄小胡同,东侧是隔壁邻居的西墙,西侧是一排参差不齐的平房,北端是公园的南墙,顺墙往西走出去,是另一条热闹的大街。他住在胡同中段一间平房里,门前搭了个很简单的灶棚。胡同虽然很小,但每家门前都有一棵梧桐树,时至盛夏,在树荫下并不觉得很热。
钟石知道钟正失学后,心情一直不好,就安慰说:“一个人在学习、工作和生活的道路上,顺利不顺利,往往不仅仅取决于自己,更多的时候,取决于环境,或者取决于别人。无论你遭遇怎样的逆境和厄运,都不要失去信心和放弃努力。人生的进程,就像走进迷宫,很难猜出下一个转弯处,是死角还是通道。只能毅然转过去,然后才能得以看见。命运给我们安排了无数的惊喜、挫折、重逢、别离、高潮、低谷。但不管怎样,只要胜不骄,败不馁,永不放弃追求,只要心灵不曾干涸,再荒凉的土地,也会变成生机勃勃的绿洲。”钟正听了二哥的鼓励,说:“自离开学校一个多月来,情绪虽然有些低落,但我酷爱中医和学习中医的信念丝毫未减。如果不能从医,就作为业余爱好,亦要继续下去。近作一首打油诗,可表此心:‘人生路漫漫,喜忧常相伴。高下不忌慕,左右勿顾盼。有时若无奈,权宜随自然。认清大方向,目标定实现。’”钟石闻之大喜。笑道:“好!我亦和诗一首,为你鼓劲,‘人生烦恼多,命运难把握,保持平常心,定能胜坎坷。’”
周晓义考取豫州铁路司机学校后,就辞去了勘探队的工作,亦回到了豫州。钟正得到消息后,就提着两瓶从润州带回来的香醋,前去看望。刚走到他住的那条老街路口,就看到周晓义已在那迎候。俩人几年没见,格外亲切,边说边走,一会儿就到了他家。周晓义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正上小学的妹妹。钟正在豫州上高小时,经常来他家,他的父母对钟正很熟悉,亦很热情。数年未见,两位老人比以前稍显苍老,但很精神。钟正的到来,全家都很高兴。两位老人和他的妹妹,住在三间低矮的平房里,屋子里拾掇地很干净。平房对面有一间小屋,是周晓义的住室。说了一会话,他俩就去那间小屋里,单独闲聊起来。
钟正感慨地说:“命运真会捉弄人,我在润州正上学,突然失学了;你在深山正工作,忽然又上学了。人生真是一场醒着的梦啊!”周晓义宽慰地说:“俗话说‘心想事成’,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你那么喜欢中医,迟早会有机会重进医门。”当谈到“寄几包墨水粉”时,俩人都大小起来。周晓义对钟正又将那五元钱寄回时,埋怨地说:“你真不该把钱再寄回来,我工作的地方,离县城很远,交通极为不便。接到汇款单后,利用星期天,上午走了半天山路,去县城邮局取钱。下午,又走了半天山路回来。可把我折腾苦了,真是得不偿失啊!”钟正想不到自己的好心,竟给老同学带来那么大的麻烦,很觉抱歉。
钟正从周晓义家回来,大哥钟山说:“现在学校下马的很多,失学的学生很难找到合适的学习和工作的地方。我托熟人在卫生队给你找了个临时工,先干着,等有机会再说。你若愿意,今天下午就去看看。”钟正知道大哥家的经济很困难,自己老这么闲着,亦不是事儿。先出去挣点钱,顾住吃再说,便点头答应了。
下午,钟山领着钟正,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卫生队。卫生队的院子很大,停放着很多马车、架子车和小推车;牲口棚里喂着许多马、骡和驴;院子的墙壁边,摆放着许多铁锨、耙子和扫帚。钟正跟着大哥到会议室门口停下,里面好像有很多人在开会。钟山让钟正在门口等着,自己走进了屋里。时间不长,和一个上穿短袖黑油绸衫,下穿白丝绸裤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大哥指着钟正,笑着对那人说:“这是我的弟弟钟正,请多关照!”又对钟正说:“这是李云杰师傅,以后就跟他的车,多听他的指教,努力把工作做好。”李师傅很和气的看了看钟正,笑眯眯地说:“好小伙子,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六点,准时来这上班吧!”钟山让钟正先回去,自己还得和李师傅去办理有关工作的手续。
钟正回到家不久,大哥亦回来了。一进门就高兴地说:“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一早就去上班吧!”接着把了解来的情况向钟正简要的说:“李云杰师傅是个很开朗,很豁达的人。在清洁工人中,他最爱清洁,每天穿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从外表看,根本不像个清洁工人。他家的经济条件很好,不愁吃,不愁穿,整天都乐呵呵的。他的爱人是一家副食品商店的主任,比他还有本事,人也长得漂亮,有家照相馆,征得她的同意,免费给她照了很多像,放在橱窗里当模特,引得很多行人驻足观看。”
夏天的清晨,天亮得早。钟正不到五点就起床了。洗漱后,吃了早饭,六点以前赶到了卫生队。刚进院子,就看见李师傅正在套马车。他见钟正来了,说:“去那边将铁锨、铁耙和扫帚各拿两把,放到车上。”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让钟正坐到车上,一扬鞭子,口里“驾!驾!”两声,赶着马车出发了。
路上行人很少,李师傅悠闲地坐在车辕上,介绍说:“咱们每天的工作是,到小街路口、公厕旁边,将头天晚上堆积的垃圾装到车上,送到指定的垃圾场。然后一天两次,到大街小巷去收垃圾。等垃圾场的垃圾积到一定数量,再一车一车拉到市郊的垃圾处理场。这活又脏又累,周而复始,枯燥的很,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哟!”说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堆着垃圾的小巷口。李师傅从车辕上下来,把鞭杆插在车帮上,钟正亦从车上跳下来。每人从车上拿一把铁锨,将铁耙和扫帚先放到墙边,开始往车上装垃圾。开始,钟正干的还蛮有劲,一会儿,就累的满头大汗,慢了下来。李师傅见状,笑着说:“初干体力活,开始得悠着点劲,不能太猛,慢慢习惯了,再加速,不能急躁。”钟正红着脸,看李师傅不紧不慢,挥锨自如,面不改色,气不发喘。自己则觉得铁锨,越来越沉,力不从心。一大车垃圾,有三分之二是李师傅装的,自己深感惭愧,而李师傅则毫不在乎。垃圾装完后,钟正将地面清扫干净,工具放回车上,跟在车后,李师傅扬鞭催马,向垃圾场走去。
晚上下班回家,钟正累的腰酸腿痛,周身困乏。第二天早晨,浑身象散了架样,不想起床。但转念一想,干工作可不是儿戏的事,想不干就不干,为了生活,再苦再累,亦得坚持。於是,吃过早饭,迈着灌铅似的双腿,按时赶到了卫生队。李师傅看着钟正疲惫的样子,关心地说:“咋样?累得够呛吧!开始都是这样,慢慢就适应了。千万别气馁,万事开头难嘛!”接着开始安排今天的工作,他说:“今天的任务,是走街串巷,到居民区去收垃圾。你初次干这活,恐怕还拉不下脸。到时候,我来吆喝,你摇铃。”说罢,递给钟正一个钟式带把的铜铃。接着演示道:“倒垃圾喽!”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高。并示意钟正摇铃,钟正慌忙将铃“咣当!咣当!”摇了几下。李师傅看看钟正很拘谨,就说:“自然点,放松点,不要那么紧张嘛!”随后,他们就出发了。
进入居民区的小街道,只见家家门前都放着盛满垃圾的盆子、筐子。李师傅在前面赶着车,吆喝着,钟正在后面,一阵一阵的摇着铃。听了吆喝声和铃铛声,人们纷纷出来将垃圾往车上倒。李师傅虽然穿的很干净,但不怕脏,不时地帮助体弱的,个矮的和年老的,接过盆、筐往车上倒。钟正心里很感动,暗暗称赞:“李师傅的心肠真好啊!”这时听到一个倒垃圾的说:“李师傅!你哪像个清洁工人,人家都穿的脏兮兮的,你却打扮的像个大老板!”李师傅笑着说:“清洁工人,就得先从自己做起嘛!穿的脏兮兮的,怎对起这‘清洁’二字。”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正在这时,钟正忽然发现高小同学王玉才,从远处走过来。连忙拉低草帽遮住脸,蹲下身子,装做系鞋带的样子。等他走过去了,才慢慢站起身。不一会儿,车子就装满了。
豫州中医学院的东墙外,是市内定点的垃圾场之一。钟正跟着李师傅将马车赶到这里。俩人分别用铁耙和铁锨,将垃圾从车上往下卸。卸完后,钟正坐在地上休息。李师傅找别的师傅去闲聊了。钟正看着豫州中医学院的围墙,不由触动心思,医校和自己虽仅一墙之隔,却是咫尺天涯啊!想着想着,不觉已两眼含泪了。
2007.01.08——14        初 稿
2008.10.10——13        修 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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