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针灸的前景担忧【转帖】

却波渔翁

为针灸的前景担忧【转帖】
星期三 上一期  下一期 中国中医药报
为针灸的前景担忧
为针灸的前景担忧
——读“针灸学科的发展战略”有感
姜永平 美国明尼苏达针灸及东方医学学院
　　近日，读了石学敏院士的“针灸学科的发展战略”（以下简称“发展战略”）一文，触动很大，笔者觉得最应提出疑义并值得大家讨论的就是文章的第一部分，即“重视科学研究”。因为它实际上是从整体上提出了今后针灸研究的思路和方法，所以直接关系到针灸的发展方向，甚至是针灸的前途、命运。
　　疑问一：“科学在不断地进步，永远不会停留在一个水平上，把传统针灸经典作为针灸医学的最高典范，绝不是科学的思维方法，不利于针灸学的发展。”这里无非是说，科学在不断进步，针灸经典难免过时甚至被淘汰。这是一个长期争论的老话题，其中关键是如何摆正经典的位置。个人以为，真正能称得起针灸最高典范的还是针灸经典、中医经典，原因很简单，经典不是百科全书，不是去包罗万象，而是给我们提供基本的原则和方法，它们是中医学的基础和根本，所以它对针灸的理论学习和临床实践，以及针灸今后的发展，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试问，若没有《内经》、《难经》等这些经典，没有它们的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理论，没有其中的十二经脉、奇经八脉、络脉、经筋、皮部、腧穴等等，哪里会有过去两千年针灸的继承、运用和发展？又哪里会有今天的针灸？不把《内经》、《难经》作为针灸医学的最高典范，那么又有何种书何类人能够胜任？当然，《内经》、《难经》距今已两千年了，中医发展了，时代进步了，涌现出诸多名家、名著，但他们走的路是相同的，那就是都没有离开《内经》、《难经》等这些经典，都是把这些经典作为最高典范的，都是把经典中基本的理论和方法与临床实践紧密结合的。
　　疑问二：“古籍医籍需要我们认真地挖掘、整理并用现代科学手段将其提高，最终服务于临床，而不是简单的以文解文的病候解释”以及“应用自然科学的多学科研究方法，包括运用现代医学手段，对中医针灸学进行全方位的研究……最终揭示出针灸的治病原理。”这是“发展战略”对“重视科学研究”的具体说明。“发展战略”认为把传统针灸经典作为针灸医学的最高典范，不利于针灸学的发展。应该“用现代科学手段将其提高”，“而不是简单的以文解文的病候解释”。换言之，若仍以中医的“文”解释疾病，针灸是不会得到发展的，要发展，就要换一种语言，换一种方法，用现代语言，西医方法，即以现代科学、医学来提高针灸。这里要问的是，用中医解释中医真的过时了吗？用现代科学、医学的方法研究中医，真的会“将其提高”吗？用多学科研究的方法研究针灸，用现代医学的理论解释经络，解释腧穴，真的比中医的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理论更高明吗？答案是清楚的。现代科学包括医学并没有能力解释中医，因为两者认识事物的方法、角度是大不相同的。令人不解及痛心的是，放下甚至抛弃自身优秀的的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等理论不用，置先人的“经典理论与临床相结合”的最佳研究方法于不顾，却硬是要用远不成熟的所谓现代科学理论来解释、研究中医。试问，现代科学、医学连基本的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理论都说不明白、解释不了，又怎么指望用来发展针灸、发展中医？又如何用来“揭示出针灸的治病原理”？难道系统的中医理论真的解释不了本身的治病原理了吗？个人以为，发展针灸并使其提高的最佳途径只能是学习、继承经典，搞清基本的理论、方法和原则，并把它们用于临床，在中医自身理论和临床的结合中学习、掌握、继承并最终使其得到发展。
　　疑问三：科学研究的目的和实际价值。多少年来似乎形成了一个观念，即一提到发展中医，就与现代科学研究挂钩，通过用现代科学及医学对中医进行研究以提高中医、发展中医，也就成了最时髦的提法了，同时这似乎也成了发展中医的最佳思路和方法了，甚至是惟一正确的方法了。而“发展战略”把“重视科学研究”作为其重要组成部分，正好体现了这一点。问题是现代科学研究对中医本身的实际价值到底有多大？我想，事实是最好的答案。先看历史，《内经》、《难经》后的两千年，科学进步了，中医也有很大的发展，可谓名家辈出，前有华佗、张仲景，继有王叔和、孙思邈，再有金元四大家、李时珍及温病学派等等，但中医靠什么发展了？靠的是基础理论与临床的结合，而在其发展过程中，一刻也没有离开《内经》、《难经》等经典的基本理论和方法，从来也没靠西医去阐明什么。再看现代，特别是过去几十年，中医领域科学研究盛行，从实验室到临床，从动物到人，从现代医学到多学科，能做的都做了，但结果怎样呢？中医在整体上得到真正的发展了吗？没有。说严重些，是倒退了。用现代科学、医学的方法找到十二经脉奇经八脉了吗？搞清楚为什么胃经在前膀胱经在后了吗？回答都是否定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还是那句话，现代科学是发达的，现代医学是先进的，但用在中医上就出问题了，为什么？路子走错了，方法不对头。对中医进行现代研究的主要作用是换一种语言解释中医，而其针对的对象不是中医工作者，而是外人，是不懂中医的人，包括西医工作者、科学家，或普通民众。你说灸足三里可以扶正祛邪、补益血气他不懂，但换个说法，它能增强机体免疫力、促进血气循环等等，他们就易接受。
　　最后我想说，在研究中医时，应该谨慎对待现在通行的科学研究方法，明确其主要目的是对外解释中医，若要真正使中医得到发展，根本的方法仍然是先人传授给我们的经典理论与临床结合的方法。再者说，用经典理论与现代临床结合，用中医本身的理论和方法来诊治现代病、现代人，提高现代人的健康水平等等，不正是在对中医做现代科学研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