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经>时代》补注花絮（四）：关 于 术 数

河间金栋

最后再次说明，建民先生唯一之小误乃：阴阳五行说＝术数之学。此乃智者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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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栋按：台湾学者李建民先生撰写的“评赵洪钧著《<内经>时代》”的评论文章，用“术数之学：解读《内经》的一把钥匙”作为文中的一个小标题，混淆了中医的阴阳五行与术数家的阴阳五行。实际上，中医经典《内经》的阴阳五行说，已完全摆脱了鬼神迷信。《内经》云“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故《内经》属于《汉书•艺文志》中的“方技”之学，是唯物的；而术数家之阴阳五行，更多的是迷信术数，属于《汉书•艺文志》中的“术数”之学，是唯心的。先生说：“术数更多的是指小数——即迷信术数。虽然小数家也借用阴阳五行作为推演工具，只是那更完全是机械的，且完全不顾自相矛盾。阴阳五行本来是自然哲学，虽然不能精确严密地解释自然，却完全摆脱了神学和鬼神迷信。”所以先生又说：“术数家的阴阳五行与医学没有关系，故不能说术数是研究《内经》的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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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应秋《任应秋论医集•争鸣碎语》说：“中医学的阴阳五行说，应与儒家的阴阳五行说有所区分。儒家用阴阳五行说解释社会伦理、意识形态等上层建筑，不言而知其是唯心的。中医的阴阳五行说，是用以分析人体脏腑生理、病理的内在动态，与管子、韩非、王安石、王夫之等用阴阳五行以说明物质世界，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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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卷一〇八·子部·术数类一》云：

“术数之兴，多在秦汉以后，其要旨不出乎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实皆《易》之支派，傅以杂说耳。物生有象，象生有数，乘除推阐，务究造化之源旨，是为数学。星土云物，见于经典，流传妖妄，寖失其真。然不可谓古无其说，是为占候。自是以外，末流猥杂，不可殚名，《史志》总概以五行。

今参验古书，旁及近法，析而别之者三：曰相宅相墓，曰占卜，曰命书相书。并而合之者一，曰阴阳五行。杂技术之有成书者亦别为一类附焉，中惟数学一家为《易》外别传，不切事而犹近理。其余则皆百伪一真，递相煽动。必谓古无是说，亦无是理。故儒者之迂谈，必谓今之术士能得其传，亦世俗之惑志，徒以冀福畏祸，今古同情。趋避之念一萌，方技者流各乘其隙以中之。故悠谬之谈，弥变弥多耳。然众志所趋，虽圣人有所弗能禁。其可通者存其理，其不可通者姑存其说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