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中医小陈 于 2021-11-12 20:14 编辑
写我的书、我写的书,都是一张考卷:有人情,也有“中医热度
曹东义/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河北中医学院扁鹊文化研究院
我编写过几十本书,每一本书背后都有一个或者几个故事。我主编的第一本书是《神医扁鹊之谜》,它是我主持的科研课题“扁鹊秦越人生平事迹研究”的研究报告,荣获了1993年度河北省卫生厅科技进步一等奖,那个时代这样的奖项来之不易。时任副厅长孙万珍觉得必须把这个最新科研成果的声音传播出去,因此,几经努力,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于1996年出版了这本书,孙厅长给予大力支持,这让我感动不已。
非典过后不久,我经过几年准备,编写的《中医外感热病学史》正赶上这个颇不寻常的时机,按说相应的理论探索,应该像邓铁涛先生所说非常重要,理应“供不应求”,但是,没想到报社不希望提供类似稿件,出版社说“疫情过去了,没有卖点了。”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出资出了这本书,当时是2004年1月,非典的热度还没退。
当然,为了补偿我的付出,伊广谦先生让我为吴又可《瘟疫论》做注释、评论和语译,这是对读书人一个很好的奖赏。
我主持河北省中医药管理局“SARS诊治规律研究”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外感热病诊治规矩研究”,为了适合广大读者了解其意义,就编写了《中医群英战SARS》,50万字的书,分“史实篇”和“反思篇”。其中相关的反思文章,我此前发在《中国中医药报》上很多篇,反响很大。课题鉴定得到了邓铁涛先生、朱良春先生、任继学先生、贾谦先生、李经纬先生、余瀛鳌先生、李恩先生、李浩先生等人的鼓励和赞扬。但是,这部书的出版,也是因为“疫情过去了,没有卖点了。”又一次遇到了困难。但是,这也是事关中医药领域的重大课题,所以孙万珍厅长和省局其他领导,又一次伸出手来帮助,才于2006年顺利出版。
没想到,2006年反中医思潮沉渣泛起,我写的《回归中医》《捍卫中医》《关注中医》《中医近现代史话》等,得到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的鼓励,顺利出版。《走近中医大家朱良春》《走近中医大家路志正》也先后出版。《永远的大道国医》《挺起中医脊梁》《中医大智慧》也趁机先后出版。
每一部书出后,我都是用稿费变成新书,贴上邮票寄出去;或者出门开会的时候,装在书包里,随机随缘送给新老朋友。
有一件事我没想到,有一天出版社给我打电话说,你需要往出版社交1700多元书费,进行平账。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你们)要的书太多了,而书的销售不好,书店退货,库存积压,需要作者分担一部分费用。
我很诧异,这样的以中医大家、著名老先生为题材,图文并茂的“人生医学”书,怎么能“销售不好”?
我原本以为,这样的书,应该一再印刷,供不应求才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件事,让我深刻反思。
大众需要什么书?他们为什么买书?他们为什么不买我写的书?
当然,有些书,很多读者来信、来电鼓励,也有同学说在美国的图书馆里,看到我写的书了。这样的情况,看来很复杂。
漫漫地,我明白了。
我们出书,实际上是一个“民意测验”,也可以说是一个考卷,被考的人,既有读者,也有作者。
也就是,出这样的书,大众需要吗?
什么人在读书?
不同的人选择什么书?
这一次,作家胡君(愚公)先生,写我,不是我写别人。
他通过了解、采访我,把我人生道的路坎坷经历(有幸成为不幸的中医)和“萤火闪亮”的有关内容,他认为有价值的人和事,以及我看病、研究、拜师、带徒、传播学术、成为很多会长等的事情“和盘托出”,展示出来,让大家了解,并且“美其名”曰:《岐黄使者》,打算在文学出版社出版,以便让大众了解我,也了解中医的某个代表。
他的用意、初心,是如此美好。
但是,
出版社说,出版需要经费,起码需要几万元,才能启动从选题到审阅、再到印刷的过程。
几万元,对于我来说,应该不是一个困难。
但是,我估计出版社不是说必须由我来出这个经费,
他们是出了一个考卷:
众筹! 够了出版经费,我们就出书。
这背后,也许有很多“不言之谜”
《岐黄使者》,真的可以这样称呼传主?
即使是《岐黄使者》,在大众心目中,是怎样的价值?
即使是《岐黄使者》,在中医黑的眼里、手里、嘴里,将会发生什么?
反中医联盟的人,他们会关心《岐黄使者》吗?
他们将怎么利用《岐黄使者》,来对中医拍砖?
出版社这张牌,是给很多人的一张考卷。
这与我过去自己出书不一样,
如果我任性说:不出了;或者,我说,不着急,放一段时间再说吧。
这样做,对得起作家胡君(愚公)先生吗?
对得起做序言鼓励我的国医大师路志正先生、李佃贵先生吗?
对得起鞭策、鼓励我的马华教授、刘世峰主任吗?
众筹经费,
然后再出书。
这的确是一个考卷,新时代的考卷。
好在,
逐渐获得了大家的理解和帮助:
重庆中医专家刘世峰主任第一时间说,他一个人出线订了30本书,帮我送人;
上海黄小平院长、长春张金昆等几十位中医同道,都伸出热情的双手帮助我完成心愿。
今天早晨,身在大连的新德记马克良先生,仗义支持我,说要我提供账号,打算把钱打到我的卡里。
我说,这不合适。
这不是对我捐赠,我也不是要募捐。
他的款项,转给燕赵中医书院王女士没问题,因为出版社委托他们做“预售”,而不是委托我来做。
当然,谁支持了《岐黄使者》的出版,我都能知道,这是另外一个问题。
答好这张考卷,很不容易。
但是,必须答好。
这是困扰我的问题,也许困扰绕了很多朋友。
但愿,他们都像新德记马克良先生那样,终于摸清了这张考卷不仅是考我,也考了中医、考了大家。
甚至可以说《岐黄使者》,也给中医黑出了一张答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