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经>时代》补注花絮（四）：关 于 术 数

河间金栋

《<内经>时代》补注花絮（四）：关  于  术  数

              金栋撰  赵洪钧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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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学者李建民先生写了一篇评论文章——评赵洪钧著《<内经>时代》。赵先生用为学苑版《时代》代再版序。文中有一个小标题，即：“术数之学：解读内经的一把钥匙”，受其诱导，我在读过先生的《<内经>时代》后，撰写了一篇读后感，即“术数之学：解读《内经》的一把钥匙”发表在中医相关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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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读过我写的读后感，用手机短信与我交流，如下说：

刚才在网上看了一下你写的“术数之学：解读《内经》的一把钥匙”。其中有点误解。我用了李建文的评论文章，因为没有更好的可用。即不是完全同意他的见解。特别是不认为他把阴阳五行等同于术数的看法是对的。我至今认为阴阳五行还是《内经》体系的骨架，但不等于《内经》也是术数之学。把术数说成是养生之道是一种有意无意的误解。术数更多的是指小数——即迷信术数。虽然小数家也借用阴阳五行作为推演工具，只是那更完全是机械，且完全不顾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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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五行本来是自然哲学，虽然不能精确地解释自然，却完全摆脱了神学和鬼神迷信，而且确实在很多地方解释得还可以。特别是阴阳学说可以帮助人们理解或把握很多现象。比如男女关系可以用此说解释得相当满意。她至今还对我们总体把握人体的许多生理、病理现象有帮助。《二十讲》里有一段专门论述，可以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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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可以总体上解释自然。比如说南方火，北方水，也有点经验基础，但是小数家说，姓商的人家不能向南开门，就是漏洞太多的推理。因为南方属火不等于就是火，姓氏更是偶然机遇，商和金更没有必然联系，人家和人家的不同和姓氏几乎没有关系。至于拿五行学说解释社会，比如五伦、五常，就和五行没有一点经验联系，只有五字是一样的。至于后来的算命、风水之谬误，根源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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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中医用阴阳五行，特别是阴阳有比较充分的经验基础，故可以得出很多可靠的推论。五脏附五行一开始就远离了经验，故只有点形成理论的意义，即可以看出人比动物高明很多——动物连谬论也不会创造。假如有的人略懂五行，而且他姓商，家门恰好往南开，每次出门都想到南方属火，商属金，火克金，……那么，术数对他很有影响——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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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能说，术数是解读《内经》的一把钥匙。更不能说《内经》之学是术数之学。我原来想在李文后补充一段说明，就是上面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写，现在看来很看来有必要。
好，可以就此再交流。这个短信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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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先生又发来手机短信，如下说：

中医首先属于方技（伎）。虽然后来医、卜、星象，乃至命理、堪舆、相术都可以归入方伎，但汉代还主要指医家。

请再看《汉书·艺文志》术数略和方伎略是两大类。故不要受近来很多人的影响把术数说成是养生之术。这些年来易、卜、星象、占相、风水都想和中医拉近乎，从而得到保护，其实本来不是一家。《内经》说“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故完全反对迷信，全书也不引一句《易》文，更没有宣传鬼神迷信的地方。关于医与易的不同，请看看“医易答问”。总之，《内经》和术数区别很大。当然，同一时代的东西难免有些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其中出现了一次术数，而且有点术数内容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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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先生的指教，我再三阅读《汉志》“方技略”与“术数略”而终于醒悟。在《补注》第三节有一句话，即【阴阳五行说不是中医独占的国粹】补注如下：

因为迷信“术数家”也用其（按：指阴阳五行）推测吉凶祸福，如当前民间仍有算卦、看风水之类。

《中西医结合二十讲·第十五讲：运气学说和时间生物学》：“如果说，在传统文化中还有一种预测理论相当庞大，那就是八字算命。这一预测理论的主要依据和推算工具也是干支和阴阳五行。换言之，运气学说的近亲就是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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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建民先生的“术数之学：解读内经的一把钥匙”这句话，先生在此次《补注》上传心堂时，用按语的形式又作了补充说明，指出李文中表达不当之处。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