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正的病人”联想到的 - 导航中医药

某教授在《中医体质学》2008版（398页）中说：“通过正常体质与病理体质的评定，可以将人群中健康人与可疑患病或患病的人区别开来，即正常体质者为筛检阴性，病理体质者为筛检阳性。以后应用更完善的诊断方法区分可疑患病但实际无病的人和真正的病人。”在这里某教授提出了一个问题，病理体质者为筛检阳性者，就是他的八种偏颇病理体质类型，在某教授体质学的定义里，八种病理体质类型是对非疾病状态下的病理体质的归纳，是不包括疾病人群的。现在八种病理体质类型阳性人群里有了真正的病人，和原来的定义就发生了矛盾，原来的定义还算不算数？我们也没有看到某教授对它原来的定义，做过任何的修正。这是其一。

其二：真正的病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也没有交待清楚。真正的病人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现代医学概念下的病人，一是中医学概念下的病人。对于现代医学概念下的病人，某教授的认识还处在旧的生物医学模式的概念里。那就是患者必须有多种异常的感受和体验，还必须有现代物理、化学检查的阳性结果，也就是说要有器质性病变的证据，才能确定诊断的病人，只有这样的病人才是真正的病人。对于这样的病人，现代医学的诊断方法，应该说基本完善。对中医学概念里的病人，中医的理论也是很清楚的。各种致病因子导致人的健康机体出现了阴阳气血的失调、脏腑功能的紊乱、病理产物的产生与滞留，人体出现了病理性的表现，那就是中医学概念下的病人。在两种完全不同理论体系的医学同时存在的客观情况下，在两种医学还没有能够有机地结合起来以前，在疾病定义的问题上最好的方法，就是各谈各的。

对中医学疾病的概念。某教授有非常清楚的表述。某教授在《中医体质学》2008版中说：“发病即疾病的发生，是疾病的起始阶段，标志着人体从健康状态进入病理状态”。同书在（246页）说：“中医学认为人体正常生理状态或健康状态应为‘阴平阳秘’。这种平衡状态是动态的、相对的，它随时可以因人体内外各种致病因素的干扰而被破坏，因而导致疾病的发生。也就是说疾病的发生是由于机体的生理平衡被破坏，导致紊乱失调。”阴阳气血失调，出现了病理表现，进入了病理状态，那就是生病了。可是某教授在他的体质学里，并不认同他上面的观点。他的八种偏颇体质类型自称是病理体质，是病理表现，是阴阳气血已经失调，这都是他自己承认的，他还非要说他的八种病理体质类型不是疾病，不是疾病的证候，而是非疾病状态。并且是大书特书、大讲特讲。有什么办法呢？！

在《中医体质分类与判定》中，发病倾向条下也列举了很多中医学的病名。既然是发病倾向，那就是说只有比病理体质分类标准病情程度严重的，才能称得上疾病。证候是中医任何疾病都必须具备的临床表现形式，不管什么中医疾病都必须有一定数量的临床分型的证候。因此，界定体质类型与证候的区别，就成了中医体质学一个必不可少的情结。首要的就是要搞清楚阳虚质与阳虚证、阴虚质与阴虚证、气虚质与气虚证、痰湿质与痰湿证、湿热质与湿热证、气郁质与气郁证、瘀血质与瘀血证的界定区别。这本身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因为病理体质类型本身，按某教授的话说是由疾病群体中归纳出来的，它本身就是一种病理表现而非生理表现，而证候是疾病在某一阶段的病理表现，两个都是病理表现，只存在程度的不同，不存在质的区别。更何况比病理体质类型程度轻的，某教授称之谓中医证型的证候，也是中医疾病的证候，也是一种病理表现，不过比某教授的病理体质类型标准程度更轻罢了。比病理体质类型标准重的，是中医疾病的证候，比病理体质类型程度轻的，也是中医疾病的证候，唯独病理体质类型是病理表现而不是中医疾病的证候，这怎么说得通呢？

某教授在《中医体质学》2008版（397页）中说：“痰湿质易感湿邪，易患痰湿为邪的疾病，如眩晕、胸痹、痰饮等。因此，对具有偏颇体质而未发病的人群，应该根据不同体质类型的特点，采取相应的措施，避免致病因子对人群的侵袭。积极改善偏颇体质，增强自身的抵抗力，从而阻止相关疾病的发生。如痰湿体质者以痰湿内留为特征，在饮食上宜清淡，选择一些有化湿健脾功能的食物，如蔬菜、水产类食物等，忌肥甘厚腻。平时应注意体育锻炼。在临床用药上，宜健脾芳化，忌阴柔黏滞，当时值长夏雨季，痰湿质者易出现精神困顿，神疲不振，甚至胸脘痞闷、纳呆厌食、汗出不彻，这是在外界潮湿环境的诱发下，痰湿质由量变到质变表现为痰湿证。”痰湿质不是病而是体质类型。痰湿证才是病。痰湿质到痰湿证，要有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这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有什么明显的标志，我们应该如何来操作它，掌握它。我们在《痰湿质与痰湿证》一文中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痰湿质中存在不存在痰湿之邪，与痰湿证中的痰湿之邪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没有外来的痰湿之邪，人体是不是也会得痰湿证。这些问题他都没有说清楚。痰湿质与痰湿证都存在同样的痰湿之邪，根本就谈不上有质的区别。眩晕、胸痹、痰饮诸病，没有外界潮湿环境的诱发，就不会发生吗？

体质是人的正常机体的生理特性，是要讨论人体在在生理功能范围内的一些体质差异，而不存在病理性体质。某教授体质学所制定的病理体质标准，只能说是中医八纲辨证中虚实辨证的一部分病理证候分类。比病理体质类型程度轻的，是中医疾病的证候，是一种病理表现，比病理体质类型标准重的，也是中医疾病的证候，病理体质类型也是中医疾病的证候，它们都是中医疾病的证候，都是疾病的病理表现，它们的区别只在于病情轻重程度的不同，而没有本质的区别。从中医学基础理论的角度来讲，某教授的八种病理体质类型就是真正病人的临床证候的一种分类，是真正的病人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