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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载老庄:金匮得意集 [打印本页]

作者: gl0101    时间: 2007-12-16 16:22
标题: 转载老庄:金匮得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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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金匮要略》研究的是杂病,所谓杂病,是相对于伤寒病而言的,即各病之间不似伤寒病能形成一个完整的系统。相对于研究外感热病的《伤寒论》,《金匮要略》研究的更多的是非外感的、寒性的疾病,如胸痹、如寒疝等。
    《伤寒论》主要研究风、寒引起的外感热病,然而天有六淫,难道其他四种邪气就不致病?并非如此,其他邪气自然也能伤人而发病,只不过其他邪气致病并不似风寒致病,初起即脉浮,传变依六经,因此,仲景在研究完伤寒病后即立刻研究其他邪气引起的疾病,故《金匮》所列的第一个专病专篇即《痉湿暍病》。又有感受风寒而不发热者,后世名之为直中,如血痹、中风、中寒、历节者皆是,虽然感受的同是风寒之邪,只不过并不发热,所以不能称为外感热病,所以仲景不在伤寒病中加以探讨。此外还有疟病,疟之为病,寒热蓄作有时,其寒多热少者即名寒疟,其热多寒少者即名温疟,虽然疟病有诸多分类,但其治法仍不外乎发汗解表而已。
    以上皆杂病中属外感者,又有非外感所得者则依病位之不同而有如下诸病:
    五脏六腑,其最高者为心肺,心为君主之官,五行属火,故心之病最易阳虚,心阳不足则有胸痹、心痛、短气、惊悸、奔豚等病,治当温补心阳;肺主气,肺气不利则内壅,轻则咳嗽、上气,重则肺痈、肺痿,治当理气为先。
    其次高者为脾胃,脾主运化,胃主受纳,脾胃病则见霍乱、呕吐、下利、哕、胃反等;胃之下则为肠,畅主传导,肠病则有宿食、腹满、肠痈诸病;肠之外则为膀胱,膀胱主利水,故膀胱病则小便不利,淋病生焉。
    更有不分表里、难辨上下者,如消渴、痰饮、水气、黄疸、血证、百合、狐惑、阴阳毒、虚劳等,又当别论。或气或血,或寒或热,临床不可不慎。
    妇人者,总以其经、带、胎、产诸病,自与男子不同,亦当辨之。
    总之,病有万千,不能胜数,诊治之要,谨守其机可也。
    辨痉湿暍病脉症并治
    风暑湿燥寒之为病,都属督脉病,中风、伤寒、温病皆脉浮,所以仲景归于一篇;痉、湿、暍其脉皆不浮,所以仲景另置一篇。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曰痉。
    太阳病,发热,脉当浮,如果反而见到脉沉而细的,即为痉病。然而伤寒三阴病亦可见脉沉而细的,如“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怎么鉴别呢?伤寒三阴病虽然脉亦沉,然而多伴见身疼痛、四逆或下利等阳虚症状,而痉病则有身体强几几,这是二者的不同之处。此外还有并非外感而见身体强几几的,则属阴虚津亏。临证当辨之。
    从来医家论及痉病,都说是感受风寒湿邪所致,却从来没有见到有说是燥邪致病的。风、暑、湿、燥、寒,仲景已于伤寒病中论及风、寒为病,其余暑、湿、燥三邪与痉、湿、暍三病,其数暗合,是巧合吗?又,身何以强呢?“荣伤则痛,津伤则强”,津伤不能濡养经筋故身强;而燥邪为病最大的特点是什么?也是津伤,这难道也是巧合吗?“脉沉而细”者,也是津伤之脉。因此,痉病之邪,当为燥邪。
    痉病冠以“表证、发热”,可知痉病也属外感热病,与伤风、伤寒不同的是,其脉不浮;与太阳病不同的是,太阳病只是太阳津伤,所以症见项背强几几,而痉病则为督脉津伤,所以症见身体强几几,二者在症状轻重的表现上也是有所不同的。
    痉病属燥邪为病,痉病初起,可夹风、夹寒,夹风者汗自出,名为柔痉;夹寒者汗不出,名为刚痉。不论刚痉、柔痉,皆属表证。
    太阳病,发热无汗,反恶寒者,名曰刚痉。
    刚痉属寒燥为病,所以症见发热、无汗而恶寒。
    太阳病,发热汗出,而不恶寒,名曰柔痉。
    柔痉属风燥为病,所以症见发热、汗出,恶风而不恶寒。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痉病病机为津伤,所以伤寒误治也可导致痉病。与刚痉、柔痉不同的是,刚痉、柔痉是感受燥邪为病,燥邪伤津而非误治伤津所致,所以虽然都见身体强几几之症,但病因却是不同的。
    夫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风家宜发汗,如果误用下法,则可能导致伤及津液而见身体强几几,如果更误用发汗之法,则可能导致进一步伤津而见身体拘急。身体强几几的,尚能俯仰;身体拘急的,则俯仰不能,此为痉病之重证。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疮家指的是受过金疮之人,受伤则血出,津血同源,所以疮家多有津血不足。疮家身疼痛的,可能是外感寒邪,也有可能是营血不足等所致,与身体强几几较为相似,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身疼痛,治疗时都因注意不可误用发汗之法,以免重伤津液,导致痉病。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几几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栝蒌桂枝汤主之。
    太阳病,其证备,指的是头痛、发热、汗出、恶风等症,更见身体强,几几然,则属柔痉,治当解表生津,方用瓜蒌桂枝汤。
    栝蒌桂枝汤方
    栝蒌根二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上六味,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取微汗。汗不出,食顷,啜热粥发之。
    瓜蒌桂枝汤中桂枝汤解表,瓜蒌根生津,诸药合用,共奏解表生津之效。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治用桂枝加葛根汤,而痉病症见身体强几几,则用瓜蒌桂枝汤可见二者的病机和治疗都有所不同。太阳病之项背强几几,属太阳经热炎上,伤及太阳阴津,然而太阳整体之津液并不亏虚,所以只用葛根升津即可;而痉病则属督脉津伤,其津亏程度较重,所以用瓜蒌根生津。
    瓜蒌根与葛根,一治身体强几几,一治项背强几几,之所以主治不同,是因为瓜蒌根味甘而葛根味辛,甘则能补,辛则能升,所以瓜蒌根能生津以治身体强几几,而葛根则升津以治项背强几几。学医之人,于本草之学,不可囫囵。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葛根汤主之。
    刚痉之状,当见身体强几几,发热恶寒而无汗,今者症见“无汗,小便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口噤不得语较之于身体强几几,其证较轻,所以说是“欲作刚痉”,因为津伤不甚,所以仍可解表升津解强,方用葛根汤。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上七味,呋咀,以水七升,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及禁忌。
    葛根汤即桂枝加葛根汤再加麻黄而成,因为有表郁而无汗,所以加用麻黄解表。然而桂枝加葛根汤证因有汗出,所以用芍药养营益阴,本证并无汗出,何以用芍药呢?且芍药味苦,苦则能泄,似乎于本证不宜,应该去之为是。
    本证但见“口噤不得语”,所以称为“欲作刚痉”,如果病情进一步发展,则可见到身体强几几的刚痉,治疗时仍应用瓜蒌根代替葛根汤中的葛根,以生津解强。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身体强几几”者,属痉病初起,所以症状较轻;至于本证“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则属痉病已成, “颈项强急,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等较之于“身体强几几”,轻重自别。痉病初起之脉为沉细,等到痉病彻底形成,则脉象转为“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着席,脚挛急,必齘齿,可与大承气汤。
    痉病初起,但见身体强几几,因为邪尚在表,所以有刚痉、柔痉之分;待到痉病彻底形成,则症见角弓反张,卧不着席,口噤齘齿等,治宜急下存津,方用大承气汤。
    很多学者因为本篇没有治刚痉的方剂,就说本证即为刚痉,大承气汤即为治刚痉的方剂,其实这是不对的。仲景已经明言交代:“太阳病,发热无汗,反恶寒者,名曰刚痉”,可见刚痉属太阳表证,本证已不在太阳,所以不能称为刚痉。也有人见本证治用大承气汤,则说本证属阳明痉病,这也是不正确的。不论刚痉、柔痉,痉病初起或彻底形成,痉病都属督脉之病,与阳明无关。
    痉病有灸疮,难治。
    太阳病,发热,一身尽疼,脉沉而缓者,名为湿病。
    仲景凡是提到“湿”的,概指外湿而言;内湿的则仲景将之名为水气,以免混淆。所以外湿为病,仲景把它命名为湿病;而水气为病的,仲景则把它命名为水气病。今之学者不能体会仲圣之意,以为水气病论述的就是水肿病,是以偏概全,一叶障目而不见全山。
    本条原文作“太阳病,关节疼痛而烦,脉沉而细缓者,此名湿痹。湿痹之候,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当利其小便”,此条可以作湿痹的提纲,但却不能作为湿病的提纲,试观后文所言诸多湿病,有几个是“关节疼痛而烦”的呢?且此条颇为令人费解:湿痹,即湿邪痹阻关节,既然是病在关节,即未入里,又怎么会小便不利,大便反快呢?这应该是里湿才能见到的。还有,湿痹只是湿邪在关节,只需发汗祛湿即可,何以用利小便之法呢?后文中又有那一各方剂是利小便以治湿的呢?可见此条已将外湿与里湿混为一谈,殊不可解。因此,我们宜将湿病提纲证改为:太阳病,发热,一身尽疼,脉沉而缓,名为湿病。湿病也属太阳表证,所以冠以“太阳病,发热”;一身尽疼,是与表证的头痛、痉病的身体强几几等互相鉴别;湿邪在表,所以脉沉而缓,与痉病的沉而细有所不同。
    现在的学者治疗湿病,老是说“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果真如此吗?其实不然。湿之与饮,都属于水,只不过湿是水之无形者,而饮则是水之有形者,因此张仲景将湿与饮之病分成两篇(《痰饮》与《水气》)分别论述。饮属有形,所以治饮者,宜利小便;而湿则无形,治宜温燥。如果治湿用利小便之法,则可能导致利水过多而伤人阴液。再看仲景治湿诸方中,有哪一个是用利小便的呢?可见,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湿病也可以有夹风、夹寒之别,其夹寒者则身疼,色如熏黄;其夹风者,则关节疼痛,难以屈伸。
    湿家之为病,一身尽疼,发热,身色如熏黄也。
    湿家者,是久得湿病之人,与初得湿病之人相比,可有“身色如熏黄”之症,可资鉴别。《伤寒论》言“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以为不可下也,于寒湿中求之”,其义即指此。寒湿之黄,自与阳明之黄相异,阳明身黄,黄如橘色,这是因为阳明病的热较为严重的缘故。
    湿家,身烦疼,可与麻黄加术汤,发其汗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湿家身烦疼,属湿病之夹寒者,治疗当于解表方中加用白术祛湿,这跟喘家作汤当于方中加厚朴、杏子的道理是一样的。治当解表与祛湿并举,方用麻黄加术汤。
    麻黄加术汤方
    麻黄二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白术四两
上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取八合,覆取微似汗。
    麻黄加术汤即麻黄汤加用四两白术而成。方中麻黄汤解表,白术祛湿,诸药合用,共奏解表祛湿之效。
    本证并无喘症,似乎可以不必用杏仁。
    病者一身尽疼,发热,日晡所剧者,名风湿。此病伤于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致也。
    日晡为申酉之时,为阳明所主,所以日晡发热当为阳明病所特有,风湿怎么会有“日晡所剧”呢?而且为何后文诸证中并无一“日晡所剧”?恐怕有错简,不如改为“汗出恶风”,正可与寒湿之无汗相鉴别。
    风湿者,是湿邪夹风,此病得之于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以症见一身尽疼,发热、汗出恶风等。
    风湿相搏,骨节疼烦,掣痛不得伸屈,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
    湿邪夹寒,因寒性属阴,所以伤人后但束于表,发为身疼;湿邪夹风的,因风邪属阳,其性开泄,所以风湿相搏即壅滞关节,发为骨节疼烦,所以可知二者的病位有所不同,治疗也当不同。寒湿者治宜解表祛湿,风湿者则宜风湿同祛,方用甘草附子汤。
    甘草附子汤方
    甘草二两(炙)  白术二两  附子二枚(炮,去皮)  桂枝四两(去皮)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则解。能食,汗出复烦者,服五合。
    甘草附子汤中桂枝祛风,白术祛湿,附子温阳,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合用,共奏祛风除湿之效。
    为什么治寒湿的麻黄加术汤中不用附子,而治风湿的甘草附子汤中却用附子呢?仲景明言:“此病伤于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致也”,因有体虚,所以加用附子。如果其人不虚的,自然也可不用附子。麻黄加术汤也一样,如果体虚的也可加用附子。
    风湿相搏,一身尽疼痛,法当汗出而解,值天阴雨不止,医云此可发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盖发其汗,汗大出者,但风气去,湿气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风湿者发其汗,但微微似欲出汗者,风湿俱去也。
    治风湿者,宜风湿同祛,微发其汗,如果发汗过多,则有可能导致风气去而湿仍在,病仍不愈,甚者可能导致坏病等。陈修园有句话“风湿同祛要缓行”,就很能概括这一点。
    太阳中暍,发热恶寒,身重而疼痛,其脉弦细芤迟。小便已,洒洒然毛耸,手足逆冷,小有劳,身即热,口开,前板齿燥。若发其汗,则其恶寒甚;加温针,则发热甚;数下之,则淋甚。
    暍病者,即暑邪为病。暑为大热,所以伤人则发热而汗出,腠理开而恶寒;暑邪最易食气,阴气不足则身重而疼痛,脉弦细芤迟;阳气不足则小便已,洒洒然毛耸,手足逆冷。热盛气虚,所以小有劳则身即热,口开,前板齿燥。治当清暑益气,如果误用汗法、下法,或加温针,则可能导致变证纷生,此为医之过错。
    太阳中热者,暍是也。汗出恶寒,身热而渴,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暍病属暑邪外感,所以冠以“表证中热”,与风、寒、湿、燥不同的是,暑邪伤人最速,最易伤人阳气,所以治当清暑益气,方用白虎加人参汤。
    白虎加人参汤方
    芍药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加人参汤即于白虎汤中加用人参三两,方用白虎汤清热,人参益气,诸药合用,共奏清暑益气之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症并治
    论曰: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
    心主血脉,为百脉之宗,所以百脉之病都可致百合病。百合病症见“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如有神灵”等,都是心理疾患;而“口苦,小便赤,脉微数则为心火移于小肠,可见,百合病的病位应该在心,病性应该属虚热,即为心阴虚之证。
    很多学者因为“肺主百脉”,就说百合病属肺疾,试问以上诸症中,哪一个症状说明有肺病的呢?,既不咳嗽,也无喘症,可见百合病与肺无关。
    《脉经》中也有百合病,却没有以下的百合诸方,且百合色白入肺,并不能入心,所以恐怕这些方剂并非张仲景原书所有。要治百合病,不妨仿肾气丸之义用地黄丹皮汤即可。方中君用地黄滋阴清热,佐用丹皮泄热,以防地黄甘腻助热,二药合用,即可共奏滋阴清热之效。
    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而出,或病二十日,或一月微见者,各随证治之。
    很多学者因为本条有从小便来判断疾病的预后,就说是因为“肺主通调水道”,所以仲景通过小便来判断预后。其实不然,小便为小肠所主,心热移于小肠,所以小便赤,因此可以通过小便来反映小肠的热势,从而来判断百合病的预后。
    百合病,发汗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劈)  知母三两(切)
    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会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下之后者,滑石代赭汤主之。
    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劈)  滑石三两(碎,绵裹)  代赭石(如弹丸大枚一)(碎,绵裹)
    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滑石、代赭,取一升,去滓;后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服。
    百合病,吐之后者,用后方主之。
    百合鸡子汤方
    百合七枚(劈) 鸡子黄一枚
    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鸡子黄,搅匀,煎五分,温服。
    百合病,不经吐、下、发汗,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劈)  生地黄汁一升
    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出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取。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
    百合洗方
    上以百合一升,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百合病,渴不差者,用后方主之。
    栝蒌牡蛎散方
    栝蒌根   牡蛎(熬)等分
    上为细末,饮服方寸匕,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三两
    上为散,饮服方寸匕,日三服。当微利者,止服,热则除。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嘎,甘草泻心汤主之。
    狐惑为病,如被狐惑,状似百合,默默欲眠;热盛则面赤,血瘀则面黑,脓溃则面白;或从呼吸,或从下焦:从呼吸者,蚀于咽而发为声嘎,名为惑;蚀于下部则阴干,名为狐。
    原书作“声嘎,甘草泻心汤主之”,考《脉经》则治以泻心汤,那么我也可以说甘草泻心汤也有可能是甘草汤传抄之误。咽喉部位属上,不宜苦泄,所以大黄、黄芩、黄连等药都不适用于本证,因此泻心汤、甘草泻心汤等都不适合本证。狐惑病属热证,而甘草汤能治少阴经热证之咽痛,自然也可以治本证咽部热证之声嘎。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  半夏半升
    上七味,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
    咽部属上,怎么能说是“蚀于下部”呢?且“咽干”怎么用苦参汤熏洗呢?难道张着口不停的呼吸药气?恐怕“咽干”应该改作“阴干”才是。阴部与肛都属下部,所以都可用熏洗之法治疗。
    苦参汤方
    苦参一升,以水一斗,煎取七升,去滓,熏洗,日三服。
    蚀于肛者,雄黄熏之。
    雄黄熏方
    雄黄
    上一味为末,筒瓦二枚合之,烧,向肛熏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眦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小豆当归散主之。
    “目赤如鸠眼”,指白睛及瞳孔尽皆为赤,而不是只有白睛色赤。
    狐惑属邪热在里,所以身无大热而见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时,热势较盛,所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后,则因热盛血瘀而见目四眦黑。若能食者,则说明痈已成脓,治当排脓,方用赤小豆当归散。
    赤小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芽出,曝干) 当归三两
    上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匕,日三服。
    赤小豆当归散中赤小豆浸令芽出,则有生生之息,所以其性善破,因而仲景用之活血破脓,当归补血活血,二者合用,共奏活血排脓之效。
    狐惑病恶闻食臭,蚘病亦恶闻食臭;狐惑之为病曰“蚀”,蚀者即“虫食”也;所用诸方,亦多杀虫之剂,恐怕狐惑病就是虫之为病。口、前阴、肛三个部位,为身体之三窍,通于体外,所以虫子多居于此三处。《脉经》则说“狐惑之病,并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白、乍黑。其毒蚀于上者,则声喝”,可见《脉经》认为狐惑的病因是毒邪。从《伤寒杂病论》诞生至今,关于狐惑病的致病之邪还没有任何一种说法比较具有说服力的。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文,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毒为热极,不论阴毒、阳毒,都属热病。只不过阳毒病位偏上,所以症见“面赤斑斑,咽喉痛,唾脓血”;而阴毒病位偏下,所以症见“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治疗都宜清热解毒。
    通行本《金匮要略》中本证阳毒治以升麻鳖甲汤,阴毒却治以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不知是何用意?考仲景原意,阳毒病位在上,所以宜用升麻解毒,当归活血补血,甘草调和诸药;而阴毒病位偏下,又无出血,所以治宜升麻解毒,鳖甲属壳,亦能达表,所以用之以治身痛,甘草调和诸药。其治方之妙,在于全然不用一味苦药,因为咽喉居上,而苦药下行,所以不用苦药而用甘药解毒。
    甘能补中,所以能缓峻解毒,犹以甘草、蜂蜜为多用。至于升麻,则诚然为解毒之良药。自张元素谓升麻升阳后,后世多附之,未知何所据?恐即顾名思义而已。升麻味甘非辛,何升之有呢?仲景解毒一般都用甘草、蜂蜜,其力足以胜任,至于像阴阳毒等重证,则君用升麻,所以可知升麻解毒之力胜于二者。阴阳毒者,是火热之极,火性炎上,所以发为咽痛唾脓血。仲景治咽痛自有甘草汤,而见唾脓血,则非甘草汤所能治,所以仲景用升麻。
    以上诸证,不论狐惑病或阴阳毒,都可见咽喉不利,所不同的是,狐惑病多见有蚀疮,而阴阳毒则热势较甚,血瘀较轻。治之之法,但见咽痛者,则治以甘草汤,不愈者可加用桔梗;更见唾脓血者,则治以升麻当归汤;热盛血瘀,脓已成者,则治以桔梗汤或赤小豆当归散。
    狐惑病,或蚀于上,或蚀于下:蚀于上者,治以甘草汤;蚀于下者,可治以泻心汤泄热,蚀于前阴则并用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则并用雄黄熏之(脓已成者,则治以赤小豆当归散)。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蜀椒(炒去汗)一两   甘草二两  雄黄半两(研)鳖甲手指大一片(炙)
    上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老小再服,取汗。(《肘后》、《千金方》阳毒用升麻汤,无鳖甲有桂;阴毒用甘草汤,无雄黄)

作者: 不同意行吗    时间: 2008-1-23 16:34
标题: 转载老庄:金匮得意集
老庄何许人也,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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