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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法国复杂思维代表团来中国开展学术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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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不留行
时间:
2006-8-17 20:42
标题:
[转帖]法国复杂思维代表团来中国开展学术活动
法国复杂思维代表团来我所开展学术活动
作为中法文化交流年活动之一、由法国外交部资助的“法国复杂思维代表团”一行五人于3月29日来我校开展学术交流。3月30日上午8:30在我校新逸夫楼报告厅举行了“复杂思维系列报告会”。会议最初由叶澜所长主持,以下是会议纪要:
叶澜:莫兰先生因病不能来华,此次报告会邀请了研究复杂性思维的各学科专家。上半场由杨小微主持,下半场由杜成宪教授主持。第一位报告专家:保罗·布尔吉纳,法国综合理工大学研究员,巴黎复杂系统研究所所长;第二位报告专家:马加利·鲁-鲁基耶,生物学家,巴黎第六大学高级研究员。第三位报告专家帕斯卡·罗格罗,图卢兹大学社会学教授。
主持(杨小微):非常高兴我们请到了这么多的法国专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复杂思维、复杂性问题的研究是学术界的一场革命,中外敏锐的学者早就注意到这一学科。我读博士时,叶澜教授就带领我们学习和讨论复杂性思维。今天很高兴请到了各位复杂性研究领域中有建树的专家。
走向复杂系统的科学
法国综合理工大学,研究员,保罗·布尔吉纳
你好(中文)。我现在讲一门新的科学,关于复杂系统的科学。其中有些意见有个人性,因为这是一门新生学科,正在形成中。在欧洲科学体系中,大家正在讨论这门新科学,其诞生得到了埃德加·莫兰等大思想家的思想启发。因为这门科学正在形成,所以“走向”表明正在形成。
那么,为什么现在适合于开始建立这门科学?关于复杂系统科学涉及的有关问题很早已存在,而新的现象使问题显得很迫切,大量数据积累起来,需要解决。比如在生物学、神经科学、社会科学中,当资料数据大量地堆积,就是有利时机来发展新科学。
先来探讨什么是复杂系统?判断识别复杂系统有两种方法(观点),第一种从对象的观点,复杂系统有道路运输,远距离通讯,网络社会和生命圈,既有自然系统又有人工系统,都属于复杂系统。第二种确立复杂系统的方法,就是从共同问题出发(前面从外延方面),现在从内涵方面,从本性分析复杂系统,它是个巨大的网络。这个网络有很多实体,就是网络的组成单元,相互作用,数量很大,甚至出现网络的网络,而且出现emergence(涌现)。从整体上产生一种崭新的性质。系统论中说,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产生崭新的性质,不能划归为元素来加以理解。还有重构问题,复杂系统要建构模型,这是从另一个角度确立什么是复杂系统,是我们所碰到的共同问题。我的表格中,把两种确立复杂系统的观点综合起来,纵行是对象,如细胞、机体、社会、通讯系统和网络。横向是共同的问题,都有涌现的问题,都有重构的问题,还有自组织的问题,还有管理和干预的问题。对于解决问题有越来越多的数据、资料可以讨论。这样在复杂系统科学中,出现了两种跨学科方法,一种是从对象出发,找到一个对象(或者细胞或者机体),从不同角度出发研究同一个对象。第二种则相反,从一个共同问题出发,看不同的对象,对不同对象提出同一个问题。现在就不太难确定什么是复杂性科学了。
这个理念强调第二种方法,对不同的系统形成同一个问题。复杂性系统其实是个关于问题的学科。需要很多学科的合作来工作,有认识论哲学、数学、物理还有计算,它也是一个横越学科(跨学科)讨论问题。引用法国大哲学家帕斯卡的一句话,“所有的事物都既是结果又是原因,既是受到作用者又是施加作用者,既是通过中介而存在又是直接存在的。我认为不认识整体就不可能认识部分,同样地,不特别地认识各个部分也不可能认识整体”。帕斯卡杰出之处就是整合了还原论和整体主义。
涌现的定义与帕斯卡那句话的意思是一致的。涌现的问题,一是部分怎么被整体所影响,就涉及到整体涌现(宏观涌现),还会产生微观涌现,使个体在或不在系统有不同的意义。什么是涌现,它在不同的系统如何表现?涌现既有结构上的涌现,也有功能上的涌现。宏观的模式就是涌现。细胞网络中,表现的涌现就是器官有认识。在社会网络里就是表现为机构和自主。第一个分子网络也是个复杂系统,在社会系统方面,也有专家会阐述。
我主要讲institution现象中的涌现。有各种各样的institutions,怎么翻译?有翻译成自主,有翻译成机构,有标准,还有大家的协约,然后是市场、公司的组织机构,这些机构都可以翻译成institution。这些机构都是由人创建出来的。人生活在制度和机构中,而这些机构和制度反之影响人。这些制度属于宏观涌现范畴。宏观涌现反过来影响系统中成员或个人,使他们产生新的性质,这样又发生微观涌现。莫兰著作中提到,一个人若生活在社会中就会有文化、语言和社会工作能力。如果人不在社会中,就没有能力。现在要处理的问题是,怎么利用涌现现象把这些资料重构,要建立模型,对涌现现象建模。需要了解的是,对于复杂性构成单元的行为和相互作用的规律,我们只知道一部分。还有就是数据资料,关于实体的数据资料,关于每个单元和整体状态的资料,我们也只掌握了一部分。我们要处理的问题是,根据这些资料怎么重构涌现现象的模型,这是一个最小限度的模型。
复杂性还有个重要的性质,它处于有序和无序之间。一个纯粹的有序性不是复杂性,纯粹的无序性也不是复杂性。举一个例子,一个数列完全是随机的,它没有规律可循,就是纯粹的无序。怎么样确定复杂性就有一个讲法,一个数列很长,要用最短长度描述出一个数列,就是复杂程度。但对于一个数列,完全随机,用123,123,123……就可以用123把它的性质概括,123456,123456…也可以概括,只是比较大,但是一个随机序列无法表述,这个就是无序性。理性又有一种倾向,把某些无序的东西可省略的就省略掉,得到近似的概括。结论就是复杂性处于有序和无序之间,处于两者结合。
有一个要处理一个问题,很重要,就是和第二代控制论有关的问题。第一代控制论主要是守恒定律,主要和热力学第一定律有关(能量转化守恒定律),所以主要注意热力学第一定律。而第二代控制论,要处理的就是有序与无序之间的关系。第二代控制论就是与热力学第二定律有关系,即能量的不可逆性。第二代控制论处于系统的自组织和自主性,它有能动性。对于第二代控制论,处于有序和无序之间关系问题重要的思想家,冯·诺依曼,冯·弗尔斯特提出重要原则,怎么通过嘈音的无序性产生有序,即有序性和无序性这方面关系的问题。普利高津提出物理学的不可逆性过程,事物不能唯一的预见它发生的潜能,只能预见发生的概率性。事物进化过程中,事物有好几个发展前途,在发展过程中,偶然性起作用。与机械决定论不同。自组织的问题,系统要保持自己在一个边界范围以内,保持系统不被毁坏。像细胞和生命机体面临这种问题,他们要不断维持自己,产生不断再生的功能。自我产生,自我再生,就像我们的细胞每个月要死,但又重新产生出来。一个月后人的外表还是一样,细胞换了,但是留下来的是细胞之间的关系,即组织模式不变。结合社会系统讲,社会系统和组织机构要保持自己的行为规则,保持规则不变,社会各组织能继续保持运行。莫兰概括了自组织的思想。
怎么对复杂的自组织系统进行干预?如果一切运行好,就不需要干预。为何要干预?因为系统出现一种疾病。疾病从广义来理解,系统已经走出了可行的领域,即正常运转的领域。当人有病时不应找生物学家,而应找医生。但是生物学家很重要,他们能够建立模型,把生物机体的机制重构出来。医生知道怎么使机体恢复稳定性。我们在干预时要注意要尽量干预少。如果要干预一个复杂系统(复杂适应系统),做最小限度的干预。要把两个系统结合起来,医生的责任使系统回到它的可行性领域中,最小限度的要结合中央控制和分散控制两者结合起来。
为什么要提出复杂性科学?这样可以更多地实现科学和人文思想之间的和谐。通过交换概念、原形、数据、模型和方法,这样会有更多的和谐和普遍性。经过这种交换,能加强主体坚信。同时又建立更好的平衡,就在综合的方法和分析的方法中建立平衡。过去科学过多在分析方向发展,现在应多向综合的方法发展。这可以增加科学和社会需要之间的和谐。这样今后我们可以更好知道对社会复杂系统进行怎样干预,这是我个人观点。希望和大家进行讨论和交换意见。
生物学与医学中的复杂性挑战
马加利 鲁-鲁基耶
我的讲座是给出一个例子,怎样用复杂性方法来解决具体问题?我是学生化的,现在实验室搞虚拟化,把电脑和计算信息科学结合起来,我就是搞这方面研究。
生物具有复杂的本性,追求研究复杂性的方法。引用莫兰的话(《生命的生命(life of life)》方法卷的第二卷)“我相信关于生物学的知识将允许涌现研究复杂性的方法。”在生物学领域中,处于完全复杂性之中。生物学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预知生物机体的运行和行为。(屏幕上展示一个细胞)这个细胞可以是生物的也可以是人的。现代生物学的目标就是实现虚拟细胞。把实际的东西在电脑上加以再现,就是虚拟研究,它不是实际的东西,而是数学和信息,把数据在电脑中进行处理。怎么达到这个目的?这方面生物学积累了很多的经验和方法,可以从不同角度探讨生物现象。第一个层次的复杂性,是数据和资料方面的复杂性。第二个层次就是数据模型,已把把数据在模型中加以整合,对数据和程序加以整合,这是数据模型层次。就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集中起来,给予一个统一的表现,统一的形式。生物学的新的分支叫系统生物学,涉及到实验和数据,这就是第二代,涉及到模型,这个模型把数据加以整合,通过建模,把混乱的数据加以整合。还有两个补充的层次,每个模型对应一种观点,因此模型经过理性的加工。什么是模型?模型在复杂系统中代表一种观点,一个模型代表一种观点。这是一个抽象,模型越是抽象它所包含的数据就越少,所以在复杂系统科学中可能存在不同的观点,就会产生不同的模型。现在解释一种现象,不是只有一个模型,好几个模型可以解释好几个现象。怎么将这些模型统一起来?这方面引用莫兰的话,就是怎么样处理复杂系统?“唯一的可能的方法处理复杂性,就是发展一种元观点。”提出建立元模型。元建模在很多模型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元模型,元模型可以把不同的模型加以整合。第三个层次是元模型层次,元模型层次要整合下面层次中的概念规则,整合归入元模型中。举个生物学例子,传统的生物学观点,是把重心放在尸体中,即静态的构成部分,这个观点是我们知道生物体的构成,细胞由分子组成,把基因看成一个分子,这表示它的专业化。这种分析性的方法,每个基因专门化特殊化,不能达到实现生物学的目的,因为生物学的目的是能解释行为,但这不能解释行为。这样就发展复杂性的观点,强调的不是尸体,而是动态的过程。原则就是建立在莫兰提出的观点上,生物体是一方面是自主的,另一方面是又依靠环境的,是不断重组的动态过程。即有内因,又是依赖环境的过程,是不断反复进行的,是个主动过程,是这样一个过程。第二个层次就是将组织之间的相互作用,各种术语(屏幕显示的)表示环境和生物系统中组成部分的相互作用。机体组织特点的形成,是因为组织之间有相互约束性,只有约束使组织能够表现出来。他可以把两种观点整合,一个强调结构,另一个强调动态过程的观点,这两种又可以加以组合。以上就是大致介绍元建模,就是把复杂思想进一步运用到生物学中。我们需要运用复杂性方法,不仅解决生物学问题,而且还可以解决其他领域问题,如教育学。
另外一个问题,现正在建立莫兰基金会,目的是为促进对复杂性方法的研究,有五个方面:跨学科的研究,研究学者和学生在国家间的交流,国际研讨会,教育和教学,出版编辑。联系的电子邮箱是:Magali.roux@lip6.fr
社会学复杂性方法导论
帕斯卡·罗热罗
先前印发的报告不是我要讲的报告,临时撤换了一下。我把问题简单化,只谈教育方面的问题。。本来莫兰要谈教育问题的,由于他没来,所以改换。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怎么以不是专家的身份谈?我想以社会学家的身份,象讲故事一样,或以见证人角度来谈这个问题。虽然我不是教育社会学家,至少我是一个社会学家。作为一个教授,我要以教学的艺术来谈这个问题。这是一门艺术,我作为教师是以一个人的身分向其他人传授知识。当一个人和别人交流时,我不可能将把所有这些问题量化。在教育领域中,莫兰的一些观念很有反响。他在法国被广泛接受,是因为他的理论不仅在教育中起作用,还针对思想灵魂方面,从情感来谈的。我对莫兰有兴趣,是因为其思想中的教育问题。前几年我出于某些原因,对不同学科的学生授课,这些科目是社会学、政治科学、经济科学,当时在法国的社科大纲中,这些科目间没有什么联系,我认为这是很可笑很荒诞的。结果我自己想办法,把这些学科联系起来。这样我就找到了莫兰关于系统和复杂系统的思想。怎么才能在不同的学科中联系起来?我在莫兰的思想中找到了一连串的因素,可以将它们联系起来。莫兰不是唯一的想到把不同的学科联系起来的人,但和别的专家比较,除了内在学科的概念和超学科的概念之外,他还发展了其他概念。比起别的专家,他思想中包含着认识论方面的观点。对理论上不断地注重,然后是在方法论上的多元化,我是想通过教育问题来谈这四个方面,从多个方面看,教育和社会学有很大的相同,我先从方法论上谈。
有一点要强调,他认为要付出十分之一的时间来专门研究认识。要注重认识论,因为我们传授知识是否有效,要看认识论。很重要的是,要研究内部与外部世界不同的关系。你们知道,科学不是从虚无中产生的,是从西方产生的,所以由于从某一地方产生,是那个科学家发明的,他的具体观念是什么样的,在什么环境下产生的,是重要的。人和外部世界的关系是建设性的关系,所以关系是认识它,把它变得明白易懂。我们研究这些对象是人为编出来的,都通过我们的目光建立起来的,教育也像其他的社会现象一样,也是社会现象。所以我们每个人认识世界时,都是从某个学科的观点去认识的。这些观点都是有限度的。如果要完全的认识,也需要有其他的观点。所以我的观点是,每个学科从自己认识世界,还不如整合起来,一起认识这个世界。所以在认识方面,必须高度警惕。所以我想在教授知识时,同时也教授谦虚。世界的知识远远超过我们已有学科知道的东西。所以作为科学家,我们必须同时注意不是我们专业学科的知识,所以要警惕任何科学主义倾向,要防止这种倾向。科学主义的观点要摈弃其他学科的知识,而且这种科学主义认为自己已能全部解释世界。解释什么是科学主义?社会学可以简称为人的社会学。他自称要从一个观点出发可以解释整个世界,从最起码的观点上,我认为从教育上应整合所有不同学科的知识进行知识的传授,从理论的观点,我们必须注意理论上面的观念。在许多学科中,尤其在社会学中,我们往往借用其他学科的简单概念。比如说,什么是简单观念?比如,经济学家借用物理学上平衡的观念,来解释经济学中的观念。我们不可能达到用简单的观念达到完全地认识,我想再说一遍,莫兰中有很多丰富的观念。我想谈莫兰整个思想体系中最基本的元素,莫兰思想体系中有三个特征,教育作为一个互动的概念完全具备这三种特征。他们是回归性(自为因果),双重逻辑(两重性逻辑,中国的辩证关系),全息性。
我关心的是,莫兰重新组织的关系,我认为要研究教学体系就要从这个回归的概念出发。第一个维度是参与体系中的人能够产生这个体系。第二个元素是他能要适应教育这个环境。我们要想懂得体系是什么,要懂得它的历史渊源(在历史中不断自我重组)。可以像是阅卷时的标准(看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刚才讲的研究途径我认为是可以产生很多成果的途径。我们首先要传授的是方法上的工具,无论是传授知识,还是研究传授方法,必须有一条多元主义的方法论。50年代时法国研究教育主要是靠统计资料,结果由于此运用使结构走到死胡同里去了。使60年代教室中发现的许多现象无法用外部的现象来解释它。所以我们就求助于可以称为是质化的概念。对教育体系的研究就向其他学科用其他学科的复杂研究来研究它,在我看来是种模式,是其他工具中的一种工具。所以在我看来,做这些研究,必须从伦理的角度来探讨这些问题。莫兰著作是以伦理(第六册)作为结尾的。学生就像先生一样,他们最后也必须对伦理的问题进行探讨,我认为作为教育研究者必须抓住这个问题。
作为结尾,莫兰的思想是多产的思想,可以产生很多结果,莫兰多年献身于教育问题,在墨西哥有所大学要开办,就是以莫兰的原则开办的,即将成立莫兰的基金会也会注重伦理问题。
我们教授学问时,第一个问题是究竟教授什么内容,第二个问题是谈怎么组织教学体系,最好的方案是将集中制和自主制结合起来,但现在还没找到这种方法。还有,我们要改革我们的思想。
提问阶段:
1,教科院女博士问:第一个是对帕斯卡的回应,第二个针对保罗和帕斯卡。我认为彼埃尔是一个非常好的法国产品,用一个教育概念就想谈清教育问题,是否可行?其实每个概念都有复杂,用一个概念就想谈清教育问题,是否可行?
帕斯卡答:我讲的是他学术著作中的第一部分,关于桑斯·帕迪。你的问题很值得探讨,我认为至少个人之间的争执,曾经有过莫兰和彼埃尔的争论。还与其他学者冉的争论。他们的社会学可以称为决定论的社会学。他自称先前的表现就可以决定以后的命运如何,而且是根据他们的出身就先验地判断,否定事情的复杂性。我们清楚地知道,一个人的学历过程,从统计学的角度看,实际上除了家庭出身,社会原因,远远有许多更多的原因,决定他的学历。
问:PAUL讲的微观涌现和宏观涌现,我认为复杂理论本身并不复杂,让我们用一些复杂理论关键词来解释在教育中的应用。
答:我想说的事,教育是人为建立起来的,每个人本身就是体系中的一部分。怎么把两个部分,既是体系,也是人,达到体系和人都搞好。比如说每个孩子都有平等受教育的权力。这个当然很难实现,如果我们懂得如何涌现最好的东西,无论体系还是人,我们如何知道怎么产生这些最好的东西,我们就会让每个孩子发挥天赋。
2,叶澜问: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对莫兰思想的理解,追求更高的一般性,在后现代里面反对更高的一般性,强调具体,这之间有没有冲突?即一般性与特殊性之间的关系。
第二个问题,莫兰强调对复杂性的研究,帕斯卡则认为有工具性的倾向,如何防止被简化成一个僵死的工具。
保罗答:我仅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在复杂系统中,我们在复杂系统思想中,既要考虑兼容性,也要考虑个别性。说到体系的兼顾性,我举人体,每周每月都要换细胞,但人还是老样子。到了下个月,又有些不同了。对于生物学如此,对于脑子里也会变化。我们从来不是完全同样的人,也不是完全另一个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两个方面。
帕斯卡答:莫兰和后现代主义没有明显的联系。只有几个可以会合的交汇点。我可以这样说,后现代主义主要是批判思想,莫兰既有批判,又有建设。所以我不认为必须调和这两个东西。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想谈谈在墨西哥发生的事情。当莫兰在开幕典型上,当为他的雕像剪彩时,我想不起确切的那些话,他当时既为他的雕像剪彩,又嘲笑了这个东西。他说,这个雕像是不是意味我还活着,是不是死人才雕像。我认为建立复杂思想是一个过程,它不是一个凝固僵死的东西,它会自己超越自己。
3,某女生问:中央控制和分散性控制中,怎样做才能干预尽可能少?
PAUL答:在中医和西医之间有很大的区别。说中医就是尽量少的干预,象针炙不同的点,就是分散控制。象西医医治一个癌症,他就使用一个很有力的方法,避免癌细胞再生,如何在这两种方面中找到一个适中。对每一个复杂系统的干预,应该恰如其分的。对于教育的问题,要象医生一样。
女生问:有一个哲学家,寻找确定性是人的本性。你如何看待。
PAUL答:有一个确定性的东西,那就是没有确定性。普利高津有一本书《确定性的终结》,只能用概率来确定可能发生的事情,甚至这个问题也不能肯定。
4,问:西方认识论传统中有概念逻辑,你如何看待与复杂性理论的关系?
帕斯卡答:法国人的思想是深受迪卡尔思想的影响,迪卡尔的思想把概念,形式逻辑树立为清晰解释东西的理论。比如我们象你刚才说的,追求确定性,但不要忘了,我们是在特定环境中追求价值的。所以我们在寻求真理时候,别把概念当成绝对正确的东西。我想在认识事情的时候,运用亚里士多德的逻辑之外,还可以用其他的逻辑。我们现在都按照亚里士多德的模式,才能够满足我们的要求,因为—所以——结果如何。世界并不是在亚里士多德清晰的模式中可以解释,或者在模糊思维中毫无意义的解释。
保罗答:物理学家用三个世界,才用清晰的概念来解释世界。而这些物理学家不超过1千个人。数学同时也在这个阶段发展起来,为物理学服务的。现在复杂系统思想,也许要用好几个世纪的发展,才能为大家服务。数学也开始为生物学服务。还有如社会科学,为政治科学服务。现在正在建立这样的数学。我也是一个数学家,但我不是传统的数学家,是构建主义的数学家。对我来说,数学的概念,并不象柏拉图说的,存在于世界之中,他建立在建构这些人的思想中。你所说的清晰,可以从数学出发,我记得,我用中文看数学时,我完全能看懂。
5,男生问:如果系统有了问题,需要干预,回复到健康,问题是本身是否是正常,因为这通过价值判断的,如果我们判断有问题,从而去干预他,是否会产生问题?
PAUL答:复杂系统不会这样,会重回原来的状态的。由于许多模式含着不确定性,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两方面都不可能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所能希望的就是,专家比凡人产生更好的效果。
6,同济工科男生问:我想问马加利女士,汽车可以看作一个实体,现在从复杂理论角度,对运输系统这个复杂系统,如何建模?
马加利答:首先我承认,城市运输完全符合复杂系统。确实我们也研究过城市交通的现象,比如停车场的车子,我们运用刚才那些理论来建立模式,解决停车场问题。刚才我没有从技术上讲这个问题,也没有举出一个实例,但完全是可以运用的,我们可以个别谈。
7,男生问:复杂思想强调嘈声在涌现特征中起正面作用,有些被淹没掉,如何看待?
保罗答:第一是没有干预的演化,我们要知道系统总是在不断的变化,吸引子是系统要趋向要去的方向。这牵涉到系统里的各部分,要互相适应,趋向于吸引子。里面有些部分出现了问题,所以要用聪明的方法来吸引各部分趋向目标。对不知道的问题要研究,对于已经拥有知识的,尽量要运用的。
8,男生问:请问,在我们的视野当中,我们感觉在人文社科领域,在法国有更多的重视,这与法国文化有没有必然的联系。
帕斯卡答:可能有一定的联系。莫兰是在地中海文化氛围中形成的,他是犹太人,生活在西班牙,中世纪的西班牙皇帝要求他们要么改信天主教,要么离开,他们就离开了。他整合了几种文化,既有犹太的,也有非犹太的。所以欧亚文化对他都有影响。当然有几种文化和几种语言,后来他父亲到了法国,法国文化吸收了很多的东西,比如既强调理性,也强调人的价值,虽有联系,但不是可以直接归结为这些东西。
马加利答:我认为西方传统的分析,对复杂性思维来讲,是一个断裂。
帕斯卡答:她没有懂我的意思。莫兰讲过,复杂性思维不是否定分析性思想,而是超过了。复杂性思维同时也包含了分析性思想。莫兰吸收的思想,不仅是法国思想,法国本身就是一个移民比较多的国家,他还吸收了东方的思想,许多思想使他产生了他的复杂性思想。
杜成宪:非常遗憾,因为时间关系,今天的学术讲座到此结束,向参加的各位表示感谢。
http://www.dedu.ecnu.edu.cn/dongtai/2005033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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