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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医案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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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jgxjg
时间:
2005-3-27 02:59
标题:
本人医案三则
病案一
王×女56岁退休职工 1999年6月20日初诊
主诉口渴多饮,身热,烦躁,气喘两日。
病史患者有糖尿病史,长期服用消渴丸等降糖药,病情稳定。前日因感冒赴某医院诊治,并处中草药两剂内服。然服第一剂后即大汗淋漓,恶寒虽减却反增口干渴多饮且喜冷饮,饮入而渴不解,身极烦热,心慌气短。余剂未敢再服。经人介绍遂入本门诊。
现症面色潮红,口唇干裂,口干渴多饮且喜冷饮,饮入而渴不解,身心烦热,心慌气短,小便短涩而热,大便秘结。舌暗红苔少黄极燥,脉浮大搏疾沉取则空。
辨证诊治本证较重,系误汗而至,嘱其家人将余剂取来,细观乃羌活、独活、细辛、柴胡之属矣。患者有糖尿病史,乃阴虚燥热之体质,虽外感风寒之表实症,然过用辛温表散之剂,汗出风寒虽解,然津气亦随汗而散矣,遂燥热内盛,阴津内竭而致本证。本证较重未敢轻易处方,思之再三。本证初看颇似人参白虎汤证,然脉象搏疾沉取而空,有虚阳浮越之势也。细察患者虽不见汗出,然尺肤潮热,显系津气内竭无以作汗之故,此乃表症未尽解,而燥热内盛,阴津亏耗之太阳、阳明两感之证。斟酌再三,处以桂枝汤合白虎汤加减之剂,药如下:黄芪30g 桂枝10g 白芍15g 生石膏30g 知母15g 生牡蛎30g 甘草10g 并嘱其将上方两剂分四次一日服完,明日再诊。
二诊,1999年6月21日。述服上剂后症大减,仅感疲乏,微自汗,口仍干,饮已不多,小便如常,大便虽未解而无腹胀。舌苔微黄燥,脉浮虚弱。邪已解而津气两虚矣。处方:山药30g 天麦冬各15g 五味子15g 生牡蛎30g 柴胡5g 桂枝5g 花粉20g 神曲15g 嘱其两剂常规服法即可。
数日后友人来电话,已痊愈矣,并致谢意。
讨论本证初始应为外感风寒,兼阴虚燥热之症,前医未明患者阴虚燥热之体质,以致一味表散,汗出津气亦随之而泄,本已内阴虚燥热,再加表散乃雪上加霜矣,致患者现阴津内竭,虚阳浮越之危症。一诊用黄芪、甘草大补中气,桂枝、白芍调和营卫,生石膏、知母取白虎清燥热、生阴津之用,生牡蛎镇浮阳且与白虎共防黄芪之升浮。诸药合用益气回阳、生津润燥、调和营卫而化险为夷。本证尤当注意的是,初起虽是表寒里热,然却是津气两虚之燥热也,与麻杏石甘之实热证又有别矣。二诊以生脉饮益气养阴,牡蛎、花粉复阳润燥,少佐柴桂以散余热,另防前药之滞以收全功。由此可知中医辨证论治、异法方移之要矣。本证误治亦在不深解此意也。
病案二
梁××女46岁家属 2000年3月5日初诊
主述口干渴,气喘,烦躁,头晕两日。
病史患者素有风湿性关节炎病史,时发时止,遇寒则重。近日阴雨,关节疼痛又作,且极怕冷。在某院门诊检验示:血沉30,抗o(+),RF(+),处中药汤剂治疗。一剂未尽,竟大汗出,冷与痛虽减,然反现眩晕,口干渴,心慌气喘,烦躁欲死。经人介绍至本门诊。观其所服之方诊断一栏书有“痹证”字样,方乃乌头汤加减。
现症眩晕肢颤,发热汗少,口干渴饮,心慌气喘,烦躁,小便短涩,大便秘结,舌红苔少白粉状干燥,脉浮大而数搏指,沉取则空。
辨证诊治本证患者前所服方乃大辛大热之剂,患者年长气衰又素有风湿性关节炎病史,病邪日久必然耗伤气血,大辛大热之剂恐难担当,又从病史观之患者关节疼痛且极怕冷,乃有新感风寒之证也,初诊以伤寒立论,治以扶正解表较为妥当。今以痹证为诊治以乌头汤,大辛大热之剂饮入遂大汗,津气亦随之而泄。气津内竭、邪热壅盛、虚阳浮越之症现矣。此证甚是危急,急当益气,清热,生津。处方:党参30g 生石膏30g 知母15g 生牡蛎30g 生薏仁30g 桂枝6g 柴胡6g 天花粉20g 生甘草10g 炒麦牙15g。并嘱其两剂分四次一日服完,明日再诊。
二诊,2000年3月6日。服上剂前症大减,现症仍疲乏气短,口干饮少,恶风微汗,四肢酸软,小便如常,大便未解。舌红苔少微黄微燥,脉浮细虚弱。危势已挽,现表里俱亏,治以桂枝汤加减,处方:党参15g 黄芪15g 桂枝9g 白芍15g 生姜6g 生牡蛎30g 生薏仁30g 大枣5枚天花粉20g 甘草10g 炒麦芽15g。两剂,日二次。二日后其子来告,以痊愈矣。
讨论本证前医以生化检验为准,即以中医相似证“痹证”为诊,未以中医四诊合参充分辩证,处方却是乌头汤,岂知中医重辨证亦重辩病,同病而方未必同也,且治有新久、表里之别。新感、表证治之在先,兼以参考久病,里证。本患者表里同病,且气血内虚。乌头汤大辛大热之剂,体质薄弱之人用之内热骤生,正气亏虚无以制之必肆虐,内热迫汗而出,津气亦随之而泄矣,以至内热壅盛,津气亏虚,虚阳浮越之危证。急当清热生津,收摄浮阳,顾护正气。一诊以人参白虎汤清热、益气、生津,生牡蛎收摄浮阳,花粉润燥生津,少佐柴桂即解表又防前药壅滞,甘草益气调和诸药,诸药合用以至危挽,幸矣。二诊,由于重症新复,表里俱虚,以桂枝加黄芪汤扶正解表,生牡蛎镇摄,防虚阳复起,花粉润燥,生薏仁健脾而收全功。
病案三吴××男28岁 干部 2000年10月23初诊
主述 口干渴、烦躁欲死、小便多,失眠月余。
病史患者月余前不明原因出现小便涩痛,频数。于某诊所医治,处中草药及抗菌素治疗,观其处方见诊断一栏中书有“淋证”,遂问医生,医者以尿道炎症答之,以为性病,遂大恐惧,因其近日准备结婚治之心切,遍寻性病诊所治之。如此月余,前症非但未减反增口干渴、烦躁欲死、失眠等症,痛苦之极。其父携之入本门诊。
现症口干渴饮、小便频数无度、极烦躁、失眠。舌红苔黄少干燥,脉浮大搏疾,重按空泛。
辨证诊治患者心理负担极重,以至气血逆乱,加之月余服药无数,观之多为清利解毒之品,津气大损,以至气阴内亏,燥热壅盛,不急治之必成消渴。遂仿消渴之法治之,处方:山药30g 天麦冬各15g 五味子15g 生石膏30g 生牡蛎30g 珍珠母30g 天花粉30g 甘草20g 木香5g 炒麦芽15g 嘱其两剂分四次一日服完,明日再诊。
二诊,2000年10月24日。服上剂症大减,现症:口干微渴,疲乏,小便仍多已较前明显减少,夜已能入睡。舌红苔少微黄燥,脉浮虚。危症已安,气阴两虚,以生脉、四君等方调之周余而安。
讨论本证虽为患者之误,然亦是医者之误也。患者对中医病名与西医病名之差别一知半解,医者又未详解,以至于误。患者心理负担极重,气血逆乱,又反复攻伐,气阴两虚,燥热内生,几成消证,幸患者年轻气盛,否则必危矣。一诊以治消渴之法,佐重镇之品以生津润燥,收涩浮阳以至危挽。二诊以生脉、四君益气、生津、健脾以收全功。此案方知医之难矣,详解病理尽量取得患者的理解与配合,为治疗创造良好的环境,然此点在临床却常被忽视,当以此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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