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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现代针灸学系列之二:千古一“脉”(上) [打印本页]

作者: yuanqilun    时间: 2006-1-24 08:20
标题: 现代针灸学系列之二:千古一“脉”(上)
本帖最后由 南京陈斌 于 2022-6-4 13:13 编辑

千古一“脉”
不论从传统或近代和现代的角度研究中华医学,如果背弃了“脉”,那才是真正的离经叛道!                  
                                                 ------题记
袁其伦(中西医结合主任医师)
mail: yuan_mat@yahoo.com.cn
英国剑桥国际传记中心编辑的“21世纪2000名杰出学者特辑”入选者
美国世界传统医学科学院传统医学博士
俄罗斯和乌克兰邀请曾去作交流的针灸专家
中国2003年国家级中医药继教两项目的负责人
中国袁氏现代针灸学的创立人
现代针灸学三部专著的编著者
1 前言
尽管在堆积如山的传统医籍中,“脉”字可能是最司空见惯的,最广泛应用的,最能体现学术思想的关键词了,可是非常奇怪的是这并未引起当代研究者们的重视。就经络研究的现状来说,因为常见故视而不见;因为常用故麻木不仁;因为最能体现故另寻殊途。然而以理智的角度而论,因为常见所以最有份量,因为常用所以最为重要,因为最能体现所以应该深研。正是从这种最为“一般” 的视角出发,在中医学术界高唱经(脉)络(脉)为“千古之谜”的时候,笔者却从“脉”字中发现了深蕴的宝藏,于是明确地指出了经络之谜在“脉”中!传统中医学精髓在“脉”中!中国医学特色在“脉”中!面对当前针灸及中医所处的颓势,笔者不得不痛心疾首地指出:要在理论和临床中真正的科学研究中国传统医学,必须抓住 “脉”这条历史红线!也就是说,不论从传统或近代和现代的角度研究中华医学,如果背弃了“脉”,那才是真正的离经叛道!
本文以如下篇幅将“脉”的来龙去脉及深刻含义阐释于后,并对以上论点做进一步的佐证和发挥。也正如本文标题所精炼成的“千古一‘脉’”,以期引起当代中医学术界的警醒和关注,以及增进世人对中医现代化的信心和决心。进一步说,笔者希冀以此举纠正中华医学“精于穷理,而拙于格物”的历史误解;更希冀中、西医学早日比肩齐飞共创世界医学大同!
2 我国先民对“脉”的认识
远在数万年前的原始社会时期,我国勤劳勇敢的先民们在与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的同时,也逐渐加深了对自身身体的认识。例如可以观察到皮肤表浅血管的位置,某些部位的伤痛等等。当然,这种观察是长期的,逐渐积累的。正如恩格斯在《自然辨证法》一书里表明的那样:“在整个古代……生理学只要超出最显而易见的事情(例如,消化与排泄)便是十足的臆测,在血液循环还不知道的时候,也不能不是如此”。
然而,中华文明的特点决定了先民们对“脉”的观察和了解(抑或先民们对“脉”的观察和了解是促成中华文明这一特点的重要因素?)。我国古代特别
重视人体自身血管系统的种种生理病理现象,例如在古篆文中有一“  ”字,专家们考证为“脈”字的前身,其意为人体内的气血象大地上的水流一样,纵横交错,遍布全身。[1]据《史记》记载,在公元前5世纪我国就有了“阳脉”、“阴脉”、“中经维路”、“绝阳之络”等概念。这些文字表明,在约2500年前的我国古代就对现今称为“血管”、“血液循环”的知识有了初步的了解。这种情况不仅是恩格斯未能总结到的,就是目前中医学界中的许多人也是未能重视到的。
3 马王堆医学帛书对“脉”的总结
在古代中国,春秋战国时代(公元前770~221)到秦汉时代(公元前221~公元220),中国医学曾有过辉煌的发展。例如战国时期的名医秦越人(号翩鹊),就善于应用经络知识进行脉诊、针灸、汤药、按摩等。在马王堆汉墓(公元前168年)出土的《经脉》帛书中已记载了颇具规模的经络系统。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大批帛书,展示了春秋战国前后我国文化真实而古朴的面貌。其中记载最早的医学帛书中的一些特点引起了研究者们的重视:
①只称脉(脈),不称经。“脉”的最早出现表明它更为古老和权威,因而更为本质。可以说,“经”在晚于帛书的医籍中出现,是对脉的归纳和提升,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脉”的代名词,如“太阴脉”可称“太阴经”等。即使在经络合称的情况下,亦是经脉和络脉的简称,其重点仍是一个“脉”字。
②脉的循行在《足臂十一脉灸经》、《阴阳十一脉灸经》中,出现了肩脉和太阴脉的远心性循行。古代医家通过当时初步的解剖生理学观察,面对复杂的人体结构,得到这样的结论已是难能可贵的了。学者们认为,上述帛书文献是经络学说的萌芽状态,并表明经脉系统是以脉管系统为雏型的,其中大致包括了相继发现的比较表浅的和深部的干线静、动脉。在这种意义上就可以说,离开“脉”字意义的“经”是不应该存在的。
③帛书中循行之“脉”,灸法刺激之“脉”,与脉法之“脉”通用,并且表明是同一事物。实际上从古至今对此种提法都是认同的。现已明确知晓“寸口脉”之脉就是桡动脉之一段,那末其他两脉也与动静、脉相关?根据后来《灵枢》“十二经皆有动脉”的记载,其答案是应该肯定的。这就更提示了探求经脉的本质,应当在“脉”字上下功夫。
可以认为,医学帛书通过对“脉”的记载所体现出的,并且后来由《黄帝内经》等经典所归纳和发挥的物质观,以及由“脉”的属性所导致在诊治中广泛应用的整体观(统一观念)和运动观(辨证施治),正是整个中国传统医学的精髓所在。换句话说,正是因为我国古代对“脉”的深刻理解和广泛应用,从而形成了中国医学特色。简言之,这就是本文所强调“千古一‘脉’”的缘由和端倪。
另外一个有意义的事实是:公元前后的几百年间,西方也曾有过一段自然科学繁荣的时期。文献记载在这段时间里埃及名医爱拉西斯拉特(Erasistratus,约公元前310~前250),具体描述了神经是一个简单的、固体束体,是随意支配运动的动因;而切断该组织后,运动难以完成。几乎同时代的另一名医希洛菲利(Herophilus)命名了神经(nerve),研究了神经通路,以及脊髓和脑的联系与功能。这些与东方截然不同的发现和循此方向的发展,不仅使躯体性神经及其大脑意识支配运动的研究得以深入并成熟至今,而且也就形成了西方医学特色。
诚然,如果说单以一个“脉”字还不能全面表达中国医学特色的话,那么后来成书的《黄帝内经》中关于“脉”、“经脉”、“经络”等的大量论述,也就显示出了更为明显的答案。
4 《黄帝内经》及中国医学史中对“脉”的总结和发挥
4-1 对“脉”的总结
在公元前后,即战国至秦汉逐渐成书的《黄帝内经》,尽管其中也有阴阳学说,脏腑学说,五行学说等内容,但独到的经络学说却是贯穿全书的红线。可以说“脉”、“经脉”、“经络”的概念,是此书中应用得最多的医学名词了。据有人统计,该书中有关“脉”字的占128篇,共1064个“脉”字。其中确指脉管者516字,泛指脉管与经络者274字,确指经脉者274字。在《灵枢》中有“脉”字占62篇,共462个“脉”字。其中确指脉管者180字,泛指脉管与经脉、络脉者136字,指经脉、络脉者146字。从中可以看出,“脉”字仍是众多概念中的关键词。这些频繁使用的医学名词,不仅体现了它们在医学理论中的份量,而且也在帛书之后从“脉”发展成“经脉”的概念时所体现的医学进步。
这种医学进步一方面体现在了对“经脉”“络脉”概念的深化上,另一方面也体现在了许多与“经脉”“络脉”相关的新概念如“气”、“卫”、“髓”“、脑”及“系” 、“细筋” 等上。据笔者的考证,也就是说《黄帝内经》中的“经脉”“络脉”不单单是指脉管或血管了,而且还被赋予了神经,特别是交感性神经的作用与意义。关于此问题的阐释,请参见如后专题。
4-2 对“脉”的发挥
纵观中国古代医学发展史,最有意义的莫过于汉朝到晋朝的数百年间。这是因为《黄帝内经》在后来极大地促进了中华医学体系的巨大发展。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古代医家在充分发展经络学说的基础上,明确地抓住了经脉络脉结构及其属性,并在医疗实践中加以了广泛的应用。
例如东汉名医张仲景注重了经脉中“六经”的物质性,又强调了病邪与机体正气之间通过经脉和络脉起作用的辨证传变规律,从而把中医学提高到了较高水平。他在《伤寒论》里强调:“凡要和汤合药、针灸之法,宜应精思,必通十二经脉”,所以至今仍有很高的科学价值。晋朝王叔和强调了“脉”的现实性,又归纳了寸口脉(目前已公认是桡动脉)的生理病理变化规律,从而指导了中医学的独到诊断,首著《脉经》并成脉学指导当今临床。晋朝的葛洪注意到了运行于经脉的 “气”在导引及养生中的重要作用,并为气功学的创立打下了基础。晋朝皇甫谧归纳了人体经络穴位的分布规律,系统地发挥了经脉和络脉通过“气”和“血”在针灸学中起到的调整和免疫的医治作用,其专著《针灸甲乙经》现今仍在理论和临床中发挥了良好的影响。这些开创性的学术成就,不仅使中医学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体系,而且也在世界医学史上形成了独树一帜的中国医学特色。从上可知,经络学说作为贯穿中医学体系的主要基础理论,得到了古代医家深刻的认识和充分的应用,展现了我国古代医学的灿烂文化。
汉晋之后,尽管中国医学也得到了重大发展,但理论基础仍然未能超越《黄帝内经》中的那些内容。(即使当代的传统中医学术界,也是推崇《黄帝内经》为经典著作的。)由此一方面表明中国医学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另一方面也证明了以“脉”为核心的经络学说是经受了两千多年的历史考验的。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本文强调“千古一‘脉’”确实是高度精炼的。
从古代发展到近代,权威的《辞源》就这样总结了历史:经脉是“人体内的纵行脉管”,经络是“纵行的主血管为经,由经脉派分网络全身的支脉为络脉”。这种认识强调了经络与近代意义上的脉管或血管是同属于一个概念,尽管不够深刻但遵循古代思路的方向仍然是未错的。
5 当代对经络本质及针灸针麻原理的探索之路
5-1 第一阶段(1949年至1971年)
新中国成立以后,在1956年就将经络的研究列为全国自然科学发展规划的重点项目。有许多学者仍坚持了古代医家的思路,如湖南粱伯强教授在1955年《中华医学杂志》上发表了“学习《内经》的体会”一文。其中也提出了“络脉是指横行的联络血管(静脉)、经脉是指藏于四肢和躯干里层的纵行大血管(动脉)”的观点[2]。又如湖南何宗禹教授在1956年、1958年以及后来的一系列论文中进一步强调了“经络的实体结构与功能活动大体上相当于神经、血管综合组成” 的见解[3]。
特别是在1958年,我国的医务和研究人员以勇于创新的精神,在上海首创成功了针刺麻醉下切除扁桃体的手术。随之在北京等地也开展了针麻切除扁桃体及其他多方面的手术。这样,不仅扩大了传统医学中针刺镇痛的临床应用,而且大大增加了从中西医结合的角度来研究经络及针灸医学的力度。
实验研究方面,在1959年和1961年分别召开的“全国中医经络针灸学术座谈会”和“全国中西医结合研究工作经验交流会”上已有了明确的结论。例如较有说服力的是上海沈永康等人的家兔试验并观察到:切断髂外动脉或破坏动脉周围的交感神经纤维后,针刺“足三里”的调整作用消失,因而认为经络传导通过这类交感神经的可能性最大,并且还可以不通过大脑[4、5]。其他如北京医学院[6]、西安医学院[7]等也强调了交感神经在内脏与体表的经络联系中的重要作用。哈尔滨医科大学还提出了经穴与淋巴管相关的结论[8]。
后来,经过我国学者应用当代最为先进的现代神经-体液理论对临床和理论方面的深入探讨,于是在 1971 年由《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和《解放军报》对外宣布了我国针刺麻醉术的成功及其理论研究成果。由此震惊了世界!这些都体现了经络及针灸的科学研究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因此可以说,我国对经络本质及针灸针麻原理的探索之路在第一阶段是成功的,方向也是正确的。这为后来的深入探讨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5-2 第二阶段(1972年至1990年)
5-2-1 基本研究成果
一般认为,引发世界性“针灸热”和“针麻热”的导火线是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时随行记者的采访和体验。其中很深入的科学研究和新颖的针灸针麻临床使西方世界刮目相看。在经络研究方面也出现了非常良好的局面。1973年由卫生部组织按统一标准和方法,在20余省市进行了二十万例的人群普查,不仅肯定了经络的客观存在,而且还总结出了经络的诸多属性及规律性[9]。由此,关于经络本质的工作假说纷纷登场,主要者也有三十多种。尽管许多假说都是一隅之见,但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上揭示了经络的属性及特征,实际上都是很有科学价值的研究或意见。
在实验研究方面[10],比较典型的例子如安徽中医学院潘朝宠氏综合指出:“以神经和脉管(包括管壁的神经装置)的综合性结构,作为穴位的形态学基础,似乎属于多数作者的倾向,也是比较合乎客观实际的。”上海龚启华氏等强调了“经络相当于现代的脉管系统……脉管壁上具有或伴行着丰富的神经;脉管内流动着大量的免疫细胞和生物介质……经络似还应包含脉管内、外的这些成分”。中医研究院针灸研究所形态研究室的文章表明:“我们认为《灵枢》和《难经》所描述的经络很大部分是动脉、静脉和毛细血管。这些都是已知的结构。与这些小血管并行的‘卫’(气)是围绕它们的肾上腺素能和胆硷能神经……因此,交感神经系统是经络实质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由于她们认为对躯体的交感神经的分布和作用还不清楚,故使研究遗憾地嘎然而止了。
5-2-2 笔者独到的“脉”研究
笔者从1968年大学毕业后,自始自终坚持了和深入了研究“脉”的大方向。一般人以为西医解剖生理学已把脉管和神经研究透了,没什么可发展的了。其实不然,这种粗浅认识恰恰是坏了经络本质研究的大事!例如经络研究的国家攻关队伍在重点研究躯体性神经中,高精尖的实验结果都多次客观地表明了经络本质与血管相关,可是他们竟然是熟视无睹,这在科学上岂非咄咄怪事?!笔者也一再呈陈有关方面重视血管及其交感性神经复合结构的研究,可是却杳无反响。现今不得不将笔者对“脉”的独到研究之处的四个方面公布于世供专业者和爱好者商讨。
一是破译了古代文献中关于“脉”“经脉”“络脉”的物质基础问题。后文将有专题阐释。
二是澄清了血管及其交感性神经复合结构这种已知结构及其已知功能中许多被中、西学界混淆了的问题。这在许多公开发表的论文中多有体现,其原因是西医学对此研究甚少。例如将脉管上的交感神经(属内脏性)与躯体性神经混为一谈;错误认为交感神经具有传入功能,但其生理学定义却只是传出神经及传出功能;忽视了在外周混合神经干束中仍然存在着少量的内脏性神经的事实;许多人甚至不知道与交感神经相应的内脏性传入神经(也可以称为交感性传入神经,在外周常与交感神经伴行,我们将二者统称为交感性神经)在外周的存在,主要原因是它在解剖上与躯体性传入神经“无有差别”等等。
三是揭示了血管及其交感性神经在与中医学和针灸学相关方面的未知功能。特别是交感性传入神经在“天人相应”及机体的感应方面,在内脏疾病显现于体表而利于经络诊断方面,在针灸刺激穴位及针感形成方面,在实现隐性和显性循经感传方面,在“经穴-脏腑相关”的特异性调节方面,在针灸针麻原理中血管系统和交感神经系统起着枢纽性作用方面等等,笔者在现代针灸学中都做了充分的论证和科学的阐明。此举不仅填补了西医学的空白,而且也为创立具有中国医学特色的新医药学体系奠定了生理病理学基础。
四是根据《黄帝内经》的思路,充分肯定了和应用了血管及其交感性神经复合结构在经络学说中的本质作用,在脉学、中医学、针灸学和气功学等等中的科学基础作用。由此,已经为笔者创立袁氏现代针灸学提供了一“脉”相承的理论和临床方面的依据。
笔者以以上特点作了多年的系统研究,并在专家们的大力支持下于1990年正式出版了《现代针灸学概论》(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重庆分社)一书[11]。此书不仅代表了新一代针灸学的系统总结,重点加强了经络本质的科学论证,而且随之作为了“现代针灸函授班”的主要教材广布全国,并受到了热烈欢迎。
5-2-3 经络研究会
值得一提的是,在1986年于北京召开的“中国针灸学会经络研究会第一届学术讨论会”上,经络研究又一次受到了总结和发扬。也就在这个会上,笔者以遵循中华医学发展特色的思路和前述现代的实验研究为根据和基础,正式宣读了经络本质的“血管及其神经学说”并指明了:经络的外周物质基础主要是血管及其交感性神经复合结构,中枢物质基础主要是也为血管—神经复合结构的下丘脑。这对于科学地认识经络本质及诸多经络的属性和现象,对于促进针灸学现代化的进程及创建现代针灸学体系,都有着重大的意义。[11]然而,这种意见因种种原因并未引起决策者们的重视。
总的来说,我国对经络本质及针灸针麻原理的探索之路在第二阶段还是很有成绩的,也为深入发展打下了基础,尽管某些研究显得浮躁和有些水分。
5-3 第三阶段(1990年至今)
由于人们越来越认识到:经络科学本质不仅是针灸及中医方面的核心问题急待早日阐明,而且在生命科学及现代医学中都有相当份量并被世界所关注。中国有历史责任感和民族使命感需要攻克这一难题。因此国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组织国家攻关队伍来揭示经络本质。甚至“经络的研究”项目还被列入到了国家级“八五” 和“九五”规划的.攀登计划之中。
然而,十五年的光阴过去了。国家攻关队伍在对经络本质的研究还停留在“经络是功能调控系统”的一般认识上,并未真正取得突破性进展!当我们回过头来反省“经络的研究”这一问题的时候,教训应是深刻的。
一是研究的方向未选准,背离了中国医学特色中“脉”的大方向。例如国家攻关队伍在“经络的研究”项目中,多年都是从西方医学特色中的躯体性神经(及其所支配的骨骼肌)的角度来研究具有中国医学特色的经络问题[12]。这种以高级神经的观点来研究具有初级神经属性的经络实质,当然不会出现突破性的进展!事实上,经络的初级属性可以追溯到具有初级血管-神经结构的环节动物(如蚯蚓),在人类还存在交感神经链并起着重要作用就是明证。因此学术界应该痛定思痛,有必要再一次商讨经络研究的思路和方向问题。
二是研究的方法多是单一思路和闭门造车,在学术问题上仅仅靠几个专家或权威说了算,并不集思广益。经络研究会虽然总结出了“肯定现象,掌握规律,提高疗效,阐明本质”的十六字方针,在执行中却并未包容学术界的多种观点和假说。在实验室凭着引进设备脱离临床地研究,甚至重复外国人的实验成果。就是在这些实验中也多次提示了经络与脉管密切相关,可是遗憾地被研究者们忽视了。
三是未能及时反省,在毫无进展的情况下也未总结经验教训并改弦更张,所以至今仍未有明显成果。所谓经络是“千古之谜”成了挡箭牌。目前已有专家警醒人们:针灸界是“国内滑坡、国外火红”!这与我国针灸理论研究队列的带头“滑坡”不无关系!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研讨中华医学中如果不以“脉” 为主线索或研究核心,那就是没有认识到中国医学特色,那已是背弃了中医学几千年发展的主脉,那才是真正没有中国传统医学的味道了!
然而事实上,除了国家攻关队伍之外,在中国还有一批志士仁人以陈景润的钻研精神为榜样,也在艰苦地为揭示经络科学本质而奋斗着。可惜的是,他们尚处于自生自长状态,中医界的伯乐又太少,他们的见解甚至发表的著作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例如笔者本人,自觉潜心钻研了37年,知晓了这样一个道理:在经络研究中,如果离开了脉或脉管,就没有了中国医学特色;如果离开了交感性神经,则就失去了中国医学特色中的精华!正因为如此,所以笔者才敢于和乐于在经络研究及针灸学现代化方面矢志不移、坚持到底。(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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