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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医楼梦 第二十回 再遇淑女 老师做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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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鸣钟教授
时间:
2009-12-17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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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医楼梦 第二十回 再遇淑女 老师做媒(上)
[watermark]随感诗:
凡是有利就有害, 既能成功亦能败。
知得知失不糊涂, 量出量入要明白。
生活总是有缺憾, 若逢差距须善待。
勤奋做好平常事, 好运机遇定会来。
“五一”节后,豫州饭店的青年服务员吕守凤,领着一位四十多岁的面瘫患者来针灸科,说:“钟大夫,你看我这嘴又歪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边说边介绍和她一起来的患者“这是我姨妈傅万玉,她的嘴也歪了,是第二次了。”
钟正看了看她俩,吕守凤的嘴向左歪,傅万玉的嘴向右歪。还没等钟正说话,吕守凤说:“我参加工作这两年,挣的钱都花在看病上了。每次嘴歪,连扎针带吃药,差不多治一个多月才能好。前些时,你在俺饭店学习‘6.26医疗机’时,我听说针刺配合电疗机治嘴歪,治愈时间能缩短一半。正巧姨妈的嘴也歪了,就领她一块来请你给治治。”钟正说:“面瘫病人,患病前的情况各不一样,治疗方法也很多。有的好得快,有的好得慢。现在配合‘6.26医疗机’后,疗效的确比以前提高了。”
吕守凤详细回顾了四次面瘫前的情况,说自幼体弱,遇到不顺心的事,爱发脾气。工作时间多变,白班、夜班、替班、调班不固定。饮食不节,饥一顿,饱一顿。夏天开着电扇睡,冬天屋里门窗透风。钟正分析说:“面瘫复发两次以上者,临床比较少见。你之所以罹患四次,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体质偏于气虚,气虚则卫外不固,易受风邪;二是工作和生活没有规律,脾气急躁,气血郁滞。中医认为‘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只有‘两虚相得,乃客其形。’内郁外虚,风邪袭之,面神经发炎,功能失常,则频发口眼歪斜。”
吕守凤说:“你说的很对,这次治好了,你再给我说说预防的方法吧。我姨妈的嘴歪,是因生气引起,让她给你说吧。”傅万玉欲言又止,吕守凤说:“俗话说‘有病不背医’,姨妈你就实话实说吧。”
傅万玉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半年前,我偶然发现我爱人和他上大学时的初恋情人,仍藕断丝连,为此经常生气。四个月前,我清晨醒来突然嘴歪了,治了一个多月才好。‘五一’前夕,早上急着上班,刚跑到公交车站牌,车开走了。心里一气,当时风刮的很大,嘴又歪了。上次是向左歪,这次向右歪。”钟正听了,心中暗自感叹:“这真是‘不惑之年多困惑’呀!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看来面瘫易治,家事难调啊!”
钟正给她俩详细诊查后,扎上针,接上“6.26医疗机”。刚坐下,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病人,问道:“您是钟大夫吧?”钟正点点头。她说:“我叫何仙姑,”话还没说完,床上扎针的病人听了都笑起来。吕守凤边笑边说:“你这名字挺‘八仙’啊!”何仙姑也笑着说:“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母亲说给我起个‘仙名’,借点‘仙气’身体就会好起来。谁知并没有长成‘仙体’,病体倒越来越差。先是患肺结核,接着是胆囊炎,现在是红、白血球都偏低,天天吃药、打针。同事们开玩笑说“你哪里是何仙姑呀!简直是林黛玉转世。最近几天牙痛的厉害,俗话说‘牙痛不算病,痛起来要命。’刚才去口腔科看,王明辉大夫说是牙神经痛,有点轻微的龋齿,让我来针灸科找你扎扎针。”
钟正见她面色晄白,身体偏瘦,舌苔薄黄稍腻;诊其脉虚弦稍数。分析说:“俗话说‘瘦人多火,胖人多痰。’牙痛一般有‘实火’、‘虚火’和‘虫牙’三种,‘虫牙’就是西医说的‘龋齿’。根据你的脉症,属于虚实夹杂。先扎扎针,止住点痛,再吃些中药就好了。”钟正让她躺在床上,取颊车、合谷、耳穴“牙痛点”,接上“6.26医疗机”。又开了两剂中药,细辛一钱、乌梅三钱、白芍、生地、元参各四钱、生石膏五钱、黄芩、栀子各三钱、升麻、大黄各二钱。每日一剂,两次煎服。
半月后,吕守凤和傅万玉的面瘫先后治愈了。为预防复发,钟正嘱咐吕守风:“今后尽可能做到生活有规律,经常锻炼身体;夏天不要开着电扇睡觉,冬天出汗时小心着凉。再连服几盒‘补中益气丸’,以巩固疗效和提高机体的抗邪能力。”宽慰傅万玉说:“你爱人和他的初恋情人,若是保持一般的朋友关系,你也不要太多心了。初恋对于男女来说,无论是愉快的,还是痛苦的,都无法忘却。你俩平时要多交流、多沟通,彼此既要透明,也要留点空间。俗话说‘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既使是双胞胎,也存在着差异。所以,在两人世界里,也不是平静的港湾。你一定要调适好自己的情绪,心情不愉快时,可及时吃点‘逍遥丸’,但‘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吕守凤和傅万玉走后,何仙姑来了,还领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说:“钟大夫,那天在这扎针后,牙当时就不太痛了。中药拿回去熬好倒在碗里,因见方内有大黄二钱,自虑体弱,怕拉肚子,一直犹豫着没敢喝。我正在擀面条,牙又痛起来,只好喝了一口。谁知三口药喝下,牙竟不痛了。高兴地我一口气将碗里的药都喝了,不仅没拉肚子,困扰我多天的牙痛病,仅吃一剂药就没再痛了。前天上班,路过邻居王大妈家,见她手捂腮帮牙痛的直哼哼。就回去把剩的那剂药,让她熬熬喝了。这药治牙痛还真灵,她喝后牙也不痛了。今天非要我领她来找你,说有个在山西太原的外甥,牙痛也很长时间了,吃过很多中药和西药,也没治好。不知你这药,他能不能吃?”
钟正说:“中医治病是望、闻、问、切,四诊合参,辨证施治。我给你开的这张牙痛方,虽然能治实火、虚火和虫牙(龋齿)痛,但不是治所有牙痛的万能方。最好是让王大妈的外甥,将病历寄来看看再说。”何仙姑觉得有理,向钟正道谢后,领着王大妈走了。
没过几天,何仙姑领着一个患面瘫的小青年进来,说:“钟大夫,这是我的邻居王大妈在太原工作的外甥周有成,去南方出差路过豫州。本想顺便请你看看牙痛病,谁知昨天上车时,突然嘴歪了。王大妈让我领他来请你先给扎扎针,再治治牙痛。”
周有成说:“我是太原无线电厂的技术员,经常偏头痛和牙痛。西医诊为‘三叉神经痛’,轻轻重重,好好犯犯。由于工作忙,睡眠不好,加上病痛的困扰,使我整天头昏脑胀,心绪不宁。这次是去南方上海、广州、长沙和武汉出差,昨天离家时还好好的,进站后,刚要上车,突然感觉左侧面部不适。到车厢洗手间的镜子一照,吃了一惊,嘴歪了。”
钟正望其口角向右侧歪斜,左侧眼裂增大,闭合不便;额纹消失,鼻唇沟平坦,鼓腮漏气;舌苔薄白边尖稍红,脉稍弦。显系临床常见的“周围性面神经麻痹”,遂对他说:“俗话说‘得病如墙倒,治病如抽丝。’你这面瘫虽是突然出现,却与你患病前的情绪密切相关。此病扎针虽是首选的特效之法,但病在面部,难免有急于求效心理。根据以往的经验,此病治愈并不难,难的是克服急躁情绪。就扎针来说,宁可两天扎一次,不可一天扎两次,切记‘欲速则不达’。今天扎一次,以后每到一个城市,再扎一次,估计十天左右就能痊愈。至于你的牙痛,是‘三叉神经痛’引起,待面瘫好了,再治吧。”钟正让周有成躺在床上扎针,何仙姑替他去交费。
何仙姑交费回来,说:“我吃的那个牙痛药,他能吃吗?”钟正说:“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治面瘫,面瘫愈后,可用‘散偏汤’化裁治之。待他出差回来,看看情况再开方吧。”
星期天早上,钟正在职工食堂吃过早餐,准备到街上逛逛,刚走到医院门口,周晓义来了。钟正感到很突然,惊讶地说:“你啥时候回来了?”周晓义笑着说:“临时决定的,昨天才回来。去年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方昆明,通信快一年了,还没见过面。这次回来是相亲,若双方都满意,到国庆节就结婚。”钟正高兴地说:“祝贺你!到时候去喝你们的喜酒。”
周晓义说:“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我有个大妹妹柳小兰,从小送给新乡的姨妈,姨妈没有孩子,待她很好,如亲生女儿一样。近两年来小兰得了一种虫病,咋也治不好。昨天从新乡来了,正巧我从贵州回来,她让我在豫州给她找个大夫看看。所以一大早就来找你去家看看咋治。”
钟正随周晓义到了他家,周晓义的爸妈和两个妹妹都去公园玩了,只有柳小兰在家等着看病。柳小兰个子不高,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水灵灵的,既大方又热情,挺招人喜欢。她给钟正倒上茶后,拿出一沓病历说:“我两年前不慎患上‘短小膜壳绦虫病’,经多家医院都没治好。为此,曾到图书馆查阅了许多有关此病的医学书籍,也没有找到个好办法。最近听说上海有家药厂出了一种新药‘灭绦灵’,能治此病,可是医院和药店都没有这种新药。昨天听我哥说,你是他的老同学、老朋友,医术很高,曾给我母亲治好过面瘫。请你来给我看看,用啥法能治好。”
钟正详细地看了她的病历和近期的化验单,说:“临床常见的绦虫病,有牛绦虫和猪绦虫病,短小膜壳绦虫病很少见,我也没有治这病的经验。明天,咱们去豫州医学院看看有啥好法吧。”周晓义说:“俗话说‘有病乱投医’,明天就去碰碰运气吧。今天天气很好,我妹妹也不常来,我又远在他乡,难得聚在一起,咱们去公园逛逛吧。”三人出了门,说说笑笑向公园走去。
星期一早上一上班,钟正先到针灸科,向孙菊花和马大河请了半天假。走到周晓义家住的街口,远远就看见周晓义兄妹俩走过来。三人客气了几句,边说边走,来到了豫州医学院附属医院。走进门诊大厅,挂号处已排满了人。周晓义让钟正和妹妹坐在候诊椅上等着,他去排队挂号。约排了二十多分钟队,才挂上号。
钟正领着他兄妹俩上到二楼,内科有十多个诊室,走廊里候诊的人很多。他们见有一个诊室的病人不多,室内有四张诊桌,两张对放,坐着四位中年医生,有一个医生正闲着。周晓义将挂号条递上,与钟正站在一边。柳小兰坐下详述了病情,那大夫听后,皱了皱眉头,问坐在对面正在看病的大夫:“刘大夫,你知道治绦虫有啥好法吗?”刘大夫想了想说:“好像槟榔、南瓜子治绦虫很有效。”“具体用量呢?”“这我记不清了。”他站起来,又去问坐在旁边桌子的大夫,那大夫也不知道用量。坐在对面的大夫,从抽斗里找出一本书,翻了很长时间,说:“槟榔、南瓜子各四两,清晨用槟榔煎水,送服南瓜子。”大夫回到位上,写好处方递给柳小兰。
三人下到楼下大厅,柳小兰说:“这药我早就吃过,没效果。看来这医院虽大,治这病也没啥好法。”钟正说:“毛主席说‘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何况他们还远不如华佗呢!”
三人失望地出了医院,往回走。快到周晓义家的那条街西口,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摆地摊。地上用白粉画着许多长长短短、弯弯曲曲似虫非虫、似蛇非蛇的线条。围观的人好奇地听他说:“走过路过莫错过,看看瞧瞧有收获。千方易得效难求,简便验廉胜华佗。不卖吃来不卖喝,专卖各种打虫药。每粒只要五分钱,小孩高兴大人乐。。。。。。专治各种绦虫,一岁服一粒,两岁服两粒。。。。。。十岁以上服十粒。每粒五分钱,清晨空腹用槟榔一至二两煎水送下。第二天虫即排出,不效退钱!”
三人挤进人群,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钟正悄悄对周晓义说:“绦虫病很不好治,俗话说‘单方治大病’。今天正巧碰上,就买五角钱的药试试吧。若不效,后天找他退钱。”周晓义和妹妹商议:“就上一次当吧,再说花钱也不多。”于是买了十粒。他兄妹俩去中药店买槟榔,钟正回医院。
星期四上午,周晓义来了,钟正问:“你妹妹服药后,效果咋样?”周晓义说:“星期二清晨服药后,一天腹中毫无动静,星期三上午也没见排虫。下午,我去附近的几条小街口,也没找见那个卖药的,看样子是又到别的地方行骗了。”钟正说:“上当白花五角钱是小事,只要没有副作用就好。”周晓义说:“我昨天去相亲了,双方都很满意,准备今年国庆节结婚,到时请你去喝喜酒。我妹妹今天回新乡了,她让我请你留心治绦虫病的新药,有消息告诉我,我也要回贵州了。”钟正说:“祝贺你终身大事已定,治绦虫的药,我一定留心。”
送走周晓义,中医科的老大夫李好仁老师,领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病人进来,介绍说:“钟正,你们近来采用新法治疗腰腿痛,效果很好。给你推荐一个我的熟人魏淑清,是豫州乳制品厂的老工人,经常腰腿痛。吃中药有效,但时轻时重,她想再配合新针疗法治治。”钟正说:“李老师,您去忙吧,我这就给她看。”
魏师傅很和蔼、开朗、健谈,她说:“我中年守寡,养育五个子女,每月工资只有三十多元钱。一年到头,在外忙工作,回家忙家务。前几年并不觉得累,近来经常感到腰腿痛,力不从心。我们厂还有几个同事也是这病,说我要是扎好了,他们也来扎。”
钟正仔细地看了她的病历,没啥器质性病,属于腰肌劳损,与从事的职业有关。让她伏卧在一张空床上,又按了按腰部,说:“魏师傅,您这病是多年劳累所致,只要不过劳,注意休息,针药并用,很快就能治好。”遂取双侧肾俞和委中穴针之,接上“6.26医疗机”。随着电疗机发出的蛙鸣声,腰部和小腿部的肌肉,出现有规律地牵引,就像在不停地行针一样。魏师傅高兴地说:“这比以前针灸时的感觉强多了。”
经过几次治疗,魏师傅的腰腿痛显著减轻了。她又介绍了几位同事来扎针,也都很见效。这天,魏师傅领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青年,说:“钟大夫,这是我的二女儿朱莉,今年刚从豫州会计学校毕业,分到土产商店做财会工作。这家土产商店,是你们医院公费医疗合同单位。我这二妞自幼体弱,近年来,嗳气、腹胀、厌油。经X光拍片肠部有一阴影,许多医院说是虫积,但吃打虫药却没效。请你给看看,扎针能否治好。”
钟正见她女儿中等身材,园脸大眼睛双眼皮,面色萎黄虚浮,舌苔薄白质淡。诊其脉缓稍弦,按其腹部柔软,重按有压痛感。问其月经量少色淡,二便尚可。说:“魏师傅,您妞这病是脾胃虚弱,肝气不舒,胃失和降。针刺配合电疗,会很快见效。”魏师傅听了非常高兴,她的女儿有些腼腆,躺在床上微笑不语。钟正取内关、天枢和足三里穴针之,接上电疗机。魏师傅听着蛙鸣声,看着女儿腹部的肌肉在有规律牵动,问:“有啥感觉?痛吗?”朱莉说:“不痛,感觉肚子里的气有点往下走。”钟正说:“要的就是这效果,胃气下行了,也就不嗳气了。”
星期五下午,中医组业务学习时,李好仁老师悄悄问钟正:“你看朱莉那姑娘咋样?你已经二十五、六岁了,该成家了。”钟正说:“朱莉才二十岁,我比人家大,工资又低,人家母女会愿意吗?”李老师说:“我和她过世的父亲是老朋友,他们家是厚道人家,要求不会很高。最近,通过你给她们看病,母女俩对你印象很好。我看这门亲事准能说成。”钟正心有疑虑地说:“您既然这样有把握,那就请老师玉成此事吧。”
——张鸣钟《医楼梦——小鱼跳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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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铁骨铮铮2002
时间:
2009-12-17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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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医楼梦 第二十回 再遇淑女 老师做媒(上)
很好,以小说的形式宣传普及中医。
作者:
观察家
时间:
2010-1-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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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战士,喜怒哀惧;
温故知新,颇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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